别看周瑞这个状态,但他心中已经起了杀意,对方这么明显想要弄死他,他火麒麟是什么人,眼睛里边怎么揉得下这种沙子。
“你真的不怕死?”张国安表面淡定,但心里已经犹如波涛翻滚,说白了他面前这种气势的人,不犯怵那是不可能的。
周瑞笑着说:“草,老子在东三省是混的时间不久,但是不代表老子没混过,东三省国狱老子都去过,别说你这个破地方了,老子真不放在眼里。”
也不管张国安的脸色,周瑞继续说:“玛的,你真觉得你手里拿把破枪,顶着老子的头,你他玛的就有狂的资本吗?”
当张国安听周瑞是从国狱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猛烈的一颤,那种地方,关押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呐,怪不得在这南郊监狱看守所还悠闲的不得了,眼前这个周瑞绝不简单,他从那种地方走出来,背景可能深的可怕。
就在张国安心中乱想的时候,周瑞忽的一偏头,右手闪电般的探出,已经把张国安握枪的手给抓住,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手指动了几下,那把手枪已经到了他的手中。
这不过是半秒钟的瞬间,张国安还沉浸在听说周瑞是国狱出来的惊慌之中,手中的枪便已经到了周瑞手上。
那把不大的手枪在周瑞手中转了几下,便抵在了张国安的脑袋上。
不到三秒钟,整个场面竟然换了过来,可惜张国安可没有周瑞那般的心理素质,感觉到额头上冰冷的枪口,再想起刚刚拿四个重刑犯的惨样,他也不敢肯定周瑞会不会开枪。
一想到自己随时都可能要死了,这位监狱主管顿时一下子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浑身哆嗦不已,整个脸上瞬间满是豆大的冷汗。
那些小狱警都是远远站着,也不敢过来,同时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拿枪指着周瑞,看他们的脸上同样是冷汗连连的。
周瑞可没想到刚才还嚣张的不得了的狱警主管,居然是这么个怂货,顿时他也没兴趣杀他的心思了,这么个小人物,估计就是手中得了这监狱的一点权力,和刘队长搭上关系上了,这种货色有屁的用处,杀了他无法完成自己的目标。
“帮姓刘的队长干活,得了不少好处吧?”周瑞用枪在他头上敲了敲,发出咚咚的声响。
“是,是,不是,不是……”张国安早被吓的魂飞魄散,听周瑞这么一问就直接答出来了,可是随即反应过来这么回答岂不是让周瑞更加不高兴,自己为了一些好处就要杀他。
不过。周瑞并没有管他,笑了笑他问道:“话说你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就算我持械伤人,也犯不着死刑吧?”
“这个……”张国安一时也答不上来了,本来他是打算关着狠狠教训一顿,然后敲诈一笔就把周瑞放了的,这样既给了刘队长交待,自己也得了好处。
没想到,这次刘队长是真的怒了,居然一关进来就打电话让他弄死周瑞,现在人没弄死反而自己有死的可能,他怎么回答周瑞呢?
周瑞也不管他了,一把将这家伙推开,道:“滚,别来烦老子这把枪我先拿着了,这里面虽然只有几颗子弹,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如果我想杀人,随时可以空手弄死你们。”
张国安跌倒在地上,也不生气,反而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只可惜小腿肚子还在打颤,一时之间竟然站不起来,好在有个小狱警很机灵,连忙跑过来扶他起来。
“我们先出去!”张国安有气无力的对着属下说了声,便灰溜溜的往外走去,尽管他心里是有些不爽,可是他可不敢去试一试。
经过这么一闹,整个牢房都是清静了不少,周瑞盘算着这张国安暂时应该不会来招惹自己了,便轻松的躺在床上,等待着时机到来。
周瑞知道,张国安吃了瘪,那个刘队长应该还是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自己出去之前还得和刘队长好好玩一玩。
夜色降临,月色朦胧,一辆警用捷达开进了警局,此时警察们早就下班了,可是这车还是冲了进去,直直朝着后面家属楼开去。
“吱呀……”一声刹车,车上下来一人,正是南郊监狱主管张国安,他慌张的跑上前,刘队长在这里有几套房子,不过今天他是在这单位分配的家属楼中,自己奈何不了周瑞,他当然要来找刘信商量了。
“信哥,那个周瑞不好惹啊!他玛的,我安排的四个家伙,对就是八号牢房的那四个,准备狠狠教训那周瑞一顿的,甚至刀都准备好了可是周瑞没一点事,那四个蠢猪却躺在医院去了,全部都废了!”一见到刘信,张国安慌忙的说道。
刘信一听便是一肚子火气,拍着桌子骂道:“我草,你们那么多人,奈何不了一个小子?都是他玛的的废物!”他这时火气冲天的,倒是忘了自己当初面对周瑞的时候,是个什么狗样子。
张国安被他这一骂,心中虽然恼怒,却是不敢反驳,问道:“信哥,那那到底怎么办?是不是放了他呢?”
现在的张国安可是没有一点胆子和周瑞作对了,只想着刘信能够不再追究周瑞了,把他放了,就算不放,也把他弄到别处去,他知道自己那南郊监狱还真奈何不了周瑞。
“放了他?”刘信一听这话,顿时瞪起双眼骂道:“我放你玛的,老子兄弟浩虎整个人都废了,就这么算了?我草……”
正在这时,“叮铃铃”的一声,他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刘信收了话语,气冲冲的跑过去拿起电话,心中有气的他直接冲着话筒喊道:“你他玛的谁啊?”
电话筒中静了半晌,传来一个霸气声音:“长脾气了啊,老子文东会高强!”
“啊?强哥啊?!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强哥您是知道我的,给我一百二十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对您不敬啊,我刚刚是有些事情烦着,这接电话时火气大了些,对不起啊!”一听到是高强,刘信整个人都是一震,眼中冒出极度恐惧的光芒,说话都打起了结巴,到了最后,他似乎还怕那声音的主人不开心,直接抽起自己的嘴巴来!
“啪……啪……啪……”连续打了自己十几个嘴巴子,力气十足,声音清脆,刘信的半边脸都是通红了。
那里又是静默了一会儿,刘信也是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一边的张国安了,他正惊奇的瞪着眼睛望着刘信,不知道他这是在犯什么神经,只是他心中已经猜到了一些,可是他却不敢相信。
“这事情就算了,先记下另外,那个烈火的事情你不要再追究了,有人让我保他出来,这个面子,你不给的话,那就看着办!”高强那淡淡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却弥漫着一股子不容人反抗的威严。
“当啷!”一声电话那头已经挂掉了,刘信却还是呆呆的拿着电话发愣,连脸上微微肿了起来也没有察觉。
“信哥,怎么回事?”张国安凑上前来问道。
刘信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加上被自己抽成红色的半边,煞是好看,听了张国安的问话,他才愣愣的说道:“高强,他让我放了那小子!”
张国安心中一个咯噔,有些不信的问道:“哪个高强?”
“我草,东三省有几个高强,文东会飞鹰堂堂主高强,谢文东的兄弟知道了吧?”刘信勃然大怒,朝着张国安怒吼道。
张国安顿时一个激灵,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也无力起身了,刘信也是一脸颓败的往沙发上一坐,默然不语。
在东三省,不管是谁,只要跟文东会沾上关系,那就是一般人惹不起的,更不要说像三眼、高强、李爽等那些文东会元老,即便他们是白道,头上戴着大顶帽,也不敢跟人家嘚瑟一点,否则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
可是,刘信非常的不甘心就这么罢手,心中琢磨着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最好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够弄死周瑞,替自己和浩虎出口恶气。
而且,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周瑞曾经说过,若是他出狱之后一定会干掉自己的,他可不敢打包票周瑞会放过他,就以周瑞的身手,那肯定是危险到恐怖的人物。
“吗的,为什么高强那个家伙现在出面,他要是晚上一天两天的,老子就成功了!”刘信想起这事情就是心中窝火,忍不住怒声骂道。
可惜一边的张国安假装没有听到,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当然不敢对这话发表议论,否则传到高强耳朵去了,他可就没命了。
“不行,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刘信一脸的铁青,狠狠捏住拳头在桌上一锤,他又对着张国安说:“周瑞是不能关在你那里了!”
张国安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可不敢招惹周瑞了,更不用说后面的那位陈老,他连忙一边起身,一边点头道:“好,好,我这就出发,去放了他!”
“放你玛啊!”刘信大骂一声,冲过来直接一脚把张国安踹倒在地上:“老子跟你讲,就算是高强保他,但老子有老子的办法,少他玛的胡咧咧。”
“信哥,你还是别这么倔强了,陈老那可不是咱们惹得起的,放了周瑞这么一个小子,咱们照样在万兴一手遮天,可是惹到了那位陈老,咱们可就没命了啊!”张国安几乎是哭丧着说道。
“嘟嘟嘟……”刘信正焦躁间,那电话再次响起来,吓的他一大跳。不过他这次可不敢再怒气冲冲的开口骂人了。
“刘信,你糊涂哇!老子跟你说,惹了那个叫烈火的,老子都救不得你,自己想想清楚!”
话筒中传来一阵骂声,不过听上去倒不是很愤怒,反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声音就说完这么一句话,便挂掉了电话,听筒中传来的那一阵忙音,让刘信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的忙音!
“又怎么了?”张国安都不敢开口问了,看刘信那死猪一样的脸色,他知道多半又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啪啦!”一声电话从刘信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烂成几块,不过此时刘信可没心情纠结这个,他长叹一口气,呆呆的躺在沙发之中,给自己点起了一支烟,默默地抽着。
张国安见他这样子,一时也不好再问了,也点起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刘信吐出一大口烟雾,低声说道:“刚刚打来电话的,是我的叔叔,至于身份你不用知道,若是我惹了那个叫烈火的小子,就连他都救不得我!”
“嘭”的一声,张国安直接软到在沙发上,那烟掉在地上他都不自知。
刘信能够混到这地步,当然是有些背景的,这个背景还有点硬,所以在这一代连局长都会给他三分面子,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人物,也是因为这,他才敢在高强打过招呼之后还想弄死周瑞。
“信哥啊,你我们次到底是惹到了什么人物?”张国安有气无力的叹气道。
刘信狠狠的吞了一口烟雾,无奈的道:“放了他吧,现在我都没胆子和他斗了。”
一听这话张国安心中便是一松,站起身来道:“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放了他!”说着,便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外面便响起了捷达车特有的引擎声。
刘信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抽着眼,烟雾缭绕之中,他那苍白的脸看上去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岁一般。
突地,他将烟头狠狠的在烟灰缸中摁熄。然后霍然起身,披上了一件外衣朝着外面走去,眼中闪过一丝阴寒的光芒,他喃喃的说道:“既然你来头大,我是不好出手,那么我可以让别人出手啊,这个世界上杀人还是有很多种方法的!”
刘信这一生,顺风顺水,在叔叔的福荫之下,他又有什么难事,所以这三十出头便混到了个警局大队长。
这么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人,现在焉能咽下这口气?即便是周瑞背景大,他也要试一试,有什么比挑战一下权威更具有刺激性呢?
想到这里,刘信只觉得整个身体都是热血沸腾了,他摸出手机,边走边摁了几个键,电话通了之后说了一句:“在老地方等我!”便发动他的那辆私人奥迪,朝着外面冲去。
张国安开着车朝着监狱所奔去,现在得了刘信的口令,他倒是乐得赶紧把周瑞这个大瘟神送走。
虽然如此,可是一想到方才在刘信那里受的气,张国安便是有些不爽,狠狠的骂道:“刘信我草你玛的,要不是你有背景,你他玛的算个什么东西?草!”这话他不敢当着刘信的面说,不过背后骂一骂还是有胆量的。
“嘭!”
一声轰响,黑色捷达直接撞在了一辆沙土的车上,得亏这里是个弯道,来往的车都是减速了的,双方时速不是太快,所以并没有出多大事情。
可是张国安哪里会干,踹开门就蹦了出去,一看黑色普桑的车头已经被那辆沙土车不成样子了。
心情不爽的张国安当即怒骂:“玛的,你怎么开车的?啊?”他手底下有几个握着荷枪实弹的狱警,拉出来那可是相当的骇人。
未料那车上跳下来三条壮汉,比起他还要凶狠,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套着一件背心,留着板寸头,手中拿着一根钢管,在那黑色普桑被撞烂的引擎盖上使劲一锤,骂道:“你个傻X叫什么叫?妈了比的,老子还问你怎么开车的呢,大路上乱窜你妈啊!老子车让你撞烂了,拿两万来,否则老子废了你!”
张国安可没想到,这家伙比他更横,其他两个壮汉也是提着钢管,逼了过来,大有揍张国安一顿的架势。
沙土运输这活儿,当然是一个人干不成的,总得有一大批的人手,罩场子,找司机或者租车,这些司机都是一块的,平时都是团结在一起的,现在当然都是帮衬自己人了,甚至说白了,他们其中有些是为了养家糊口来开车的司机,但更多怕是沙石场罩场子的混混。
张国安一时被搞的极为狼狈,可是他又找不出个说法来,这些个司机,说白了不就是群高级点的农民工么,和他们讲理?
他身上浮出一阵冷汗,连忙给那被撞的卡车司机道歉,可是那板寸头却很是凶悍,不管不顾就是要他拿两万出来,摆明了要讹诈他了,闹得张国安火气上冲,把自己身份也摆出来了,当听到他南郊监狱的主管时,这群司机还是被吓了一跳。
可是转眼一看这么个中年人,开个烂兮兮的捷达,真的就是那南郊监狱的负责人吗?
真闹得不可开交,一辆皮卡唰的开了过来,这时候大多数进城的车,出城的没几个,所以张国安这边还是通畅的。
那伊劈开开到旁边不远,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个红脸汉子,似乎刚刚喝了不少的酒,他一露头就大声骂道:“草,堵在这吃屎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