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闵行在我面前坐下来才说:“前几天刚公布,海城名少苏谦要结婚的消息,今天下午又发了头条说取消了。”
我一定是受惊吓过度,竟然没从椅子里跳起来,睁圆了眼睛看着萧闵行问:“什么意思啊?”
他表情淡定,但是目光却别有深意地看着我。
这种眼神弄的我很不自在,而且萧闵行已经很久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苏谦了,就算是那个时候他总是来工作室里,也只是提醒我注意某个人,像这种正式的谈话,还有特别说起他的机会真的很少。
虽然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但是我硬是被萧闵行盯的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别处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之前是听苏谦说过他永远不结婚的,但我也知道他们那样的人家,怎么可能容忍他一辈子不婚,结婚还不是迟早的事,可怎么又突然不结了呢?”
萧闵行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你知道他要结婚的对象是谁吗?”
“关明月吧?她今天还来工作室找我了,也说了苏谦要结婚的事。”
说完这话,我就去看萧闵行,也很奇怪他既然都知道苏谦要结婚的事,那么应该也是知道这个新娘是谁的,干吗还要问我?
可是当我抬头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这事另有蹊跷了。
好像是哪里不对劲,苏谦真正决定结婚的事,是在那天晚上我们在酒吧里喝了酒以后,而他解除婚约的事却是在关明月来找我之后。
这中间一定有某种联系的。
我不敢往自己身上想,因为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但是萧闵行的眼神真的有些可怕,那种笃定的目光,分明就告诉我,这事跟我脱不了干系。
“那个,我最近跟他也很少联系的,而且关明月来找我,也不管我的事啊,我总不能把工作室的门堵上,不让人进来吧。”
声音都明显小了下去,也不敢看萧闵行的眼睛,无力地为自己辩护。
他轻“嗯”了一声,没有接着此话说下去,此事也好像不了了之了。
不过几天以后,关明月再次闯进我的工作室,这次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开口就是:“秋语安,你太卑鄙了。”
我坐在那里看了她半天,都没想起要回她。
可是她却气极败坏,伸手把我手里的文件拿过去,搭手就要撕。
嘴里还说着:“装模作样的白莲花,别以为苏谦看不透你,别人就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一个傻子你都不放过的勾引,还真是有一套。”
我越听越气,更不能任由她把我的文件撕了,那是一个项目的企划书,我还没看完呢。
所以趁着她才刚拿到手里,一把上去抢了过来,然后顺势把她往后推一把说:“你是不是有病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明月穿着高跟鞋向后踉跄几步,如果不是刚好扶着旁边的一个柜子,肯定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我也没想到自己能用那么大的力,看着手正在发愣,却见另一个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苏谦。
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刚才我推关明月的行为他也看到了吗?那他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心思歹毒的白莲花呢?
可很快我就想到,这些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我是什么样的人,想来苏谦也早就了解,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他要怎么解决?
关明月倒是会抓机会,本来已经稳住的脚,这个时候劲一松竟然就坐到了地上,而且又眼含泪地看着苏谦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
样子可怜极了,一下子就造成了我欺负她,推倒她的画面。
室内连空气都有些凝滞,我看看门口的苏谦,再看看坐在地上的关明月,也想不通这两个人在唱什么戏,所以在他们不说话的时候,也就没开口。
苏谦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才慢慢走进来,不过不是向着关明月,而是朝我这边。
我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他们两个都已经传出婚讯了,怎么说也关系非常,有一刹那我,甚至在想如果苏谦过来打我,替关明月报仇,我应该怎么做?
可是他走到我面前后,只是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问我伤到哪里没有。
我木然摇头,整个人都陷到迷雾里了。
然而苏谦已经转身,在往关明月走去时,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关明月的样子却诡异之极。
她脸上第一次显出恐惧之色,甚至连身体都有些发抖,人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咬着嘴唇的牙齿好像用的力太大,已经有隐约的血迹渗了出来。
苏谦在她面前站定,声音阴冷,一字一顿地说:“我与你结不结婚,跟别人无关,你来找她要干什么?”
关明月明明眼里都是害怕的神色,但是张口说话时,还是一点也不服输:“跟别人无关?苏谦,以前我也相信,但是现在你敢说你不与我结婚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吗?你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她孩子都那么大了,你到底还在等什么,又能从她这里等到什么?”
苏谦一把把她从地上揪起来,身体提起很高,目光与他自己平视:“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话刚一说完,又把她再次甩到地上。
本来就楚楚可怜的关明月,这下整个人都趴倒在地上了,而苏谦连看都没看再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演过的闹剧,和扑在地板上大哭的关明月,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当然,我也不敢动,我怕关明月气极了把我办公室砸了,这里面虽然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很多文件还是很重要的,我又不能现在带走,只能远远地站着看她。
她哭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我觉得眼泪都要流了一碗了,她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狠狠看我一眼说:“秋语安,咱们等着瞧。”
那怨毒的眼神和恶恨恨的语气都让我打了个冷战,人也不由的往后退一步,然后看着她出了我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