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把自己的上衣递给我,人却没起身,就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我无事可做,站着坐着都是没意思,就干脆把他的衣服穿到身上,袖子太长就卷起来,然后过去跟他说:“要不要让我这个秘书帮你做点事。”
本来也只是问问,萧闵行工作上的事其实我插不上什么手,最多就是像从前那样,帮他整理一下文件而已。
却没想到他随手就把桌子上两个文件夹递给我说:“好,这个你拿去看看,把想法和决定写下来,一会儿给我。”
我愣神看他,使劲咽了下口水,用手在他桌子上敲敲说:“老公,是我啊,你是不是看文件看迷糊了,这种东西我能看得懂?”
萧闵行抬头,眸光明亮,看着我的时候还笑一下,然后说:“你都还没看呢,怎么就知道自己看不懂,快去吧,争取早点看完,我们也早点回家。”
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见他又低头去工作,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的样子,自己也只能拿着文件去看。
还好还好,之前看萧家那些败落的资料看多了,所以虽然这里面的内容跟那些东西有点不同,但是对于数据和一些关键性的东西还是能理解的。
所以很快就把一份看完,然后看到最后签名的部分,我就有点晕晕的,又抬头去看萧闵行。
他此时正拿着笔写字,从我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硬朗有面部线条,连握笔的手势都很有力,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好嘛,还要写看法,反正这只是我与他之间的交流,又不是拿去给他公司的同事看,就随手从桌子拿了一张便签纸,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
等手里的两份文件全部看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萧闵行连同我手里的便签纸也接过去,就按到文件夹上,连上面的字都没看一眼,一个电话就把他的助理叫了过来。
我都还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这家伙已经把文件交到助理手里,然后说:“这个你拿去给吴经理看,有问题让他尽快找我,如果没有就按这个方法执行。”
我慌的恨不得立刻拽住那助理,却见萧闵行起身跟我说:“走吧,说了你看完我们就回家的。”
“可是那个……。”看着助理往门口走,我真的要急死了。
他只笑笑,还倾着身子问我:“怎么了?不自信啊?这可不像你现在的风格,放心吧,吴经理那边会审核的,如果真的太离谱,他一定不会装看不见。”
“可是,你也太那个啥了吧,自己都不看一眼的。”我是真心觉得他心够大的,只看文件上的数据就知道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在写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如果不是靠我们夫妻交流这样的想法支撑,都不敢下笔,可是这家伙连一个字都没看,直接交下去执行了,他这是让女人干政,不要江山了吗?
只是无论我怎么说,萧闵行的回答都是,等吴经理看过后再做决定,而且他还岔开话题问我;“你第一天去安行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行啊,那里白小晴就打理的很好,就算是我不去,也没什么事的。”这一点也是我想不通的。
然而萧闵行却说:“那是自然了,白小晴是智行这边的总监,下面管理着好几家分公司的运营,一个漫画工作室她要是搞不定,还做什么?”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才想起问一句:“你说啥?”
他就跟我解释关于白小晴的事。
原来这个原漫画工作室的负责人,不但是他公司的总监,手里管理的业务还都是他公司的分属公司,有的连外面的人都不知道是属于萧闵行的。
也就是说,她属于萧闵行潜在水底的那部分,手里来回的帐目比现在明面上的智行还多。
所以当时管理工作室,就是业余玩一玩而已。
萧闵行说:“她好像也喜欢没事画两笔,所以那时候就让她顺带管一管,现在你回来了,她自然要把这边的责任去掉,专心做别的事。”
我恨恨地在他手臂上捏一下问:“你为什么不早说,害得我还想着自己来了,把人家做的好好的工作都顶走了,好有罪恶感啊。”
萧闵行“噗”一声就笑了出来:“不是吧,秋语安,别告诉我你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好歹现在也会跟着我接触一些商人,那些人做事怎么样,会看不出来?”
我不想承认自己什么也没看出来,但当时又真的没对白小晴想那么多,就只能往天上翻了一个白眼。
他却像很有兴致,还跟我讲,以后自己管理工作室了,要怎么看人,用人,怎么从他们的行为中看出哪些是真正做事的,哪些是有才华的,还有那里是混水摸鱼的。
好嘛,上了一节生动的心理学课,而且老师就是萧闵行这个本来自己就有点精神问题的人。
看他的样子倒是很开心,开车出了智行后,还问我:“要不我们两个在外面吃点吧,给刘姐他们打个电话,叫他们不要等我们了,感觉好久都没跟你单独相处了。”
“不行啊,现在都晚了,他们肯定都做好了我们的饭,如果不回去吃,那不是又要倒掉浪费,再说了,我们哪里没有单独相处,不是每晚上都睡在一起的。”
萧闵行一听这话,就又笑了,整个眉眼都是弯的,嘴角往上挑着,帅了一大脸。
我心里一声叹气,女人跟男人在岁月的流逝中,真的不能比,我生了一个孩子,感觉自己像老了十岁一样,不但是生理上有很多力不从心的地方,连心理都觉得自己是老妈子了。
可是萧闵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如果真要说有,那就是比以前更稳重了,也更有成熟男人的韵味。
他这样的男人,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成为焦点,是无数女人追逐的目标。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和小恐慌,这样一颗钻石就放在大街上,谁都可以过去看一眼,摸一把,那谁又知道他什么时候被谁顺手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