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医院里住了七天,恢复很好,孩子也很壮实,是个男孩儿,竟然有七斤多重。
保姆和月嫂都来了,萧老爷子带着婆婆也来看过了,不过很快就又走了,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高兴,一脸平淡,好像是来看别人的家的孩子。
好在我也没指望他们能热情似火,只要我自己喜欢,萧闵行喜欢就行了。
我差不多都没看到萧闵行睡过觉,不是在陪我,就是陪儿子,听米娜说我们两个都睡了,他还要去打电话,好像连过年都在指挥工作。
米娜说:“以前你说老萧很忙,很累,我觉得大家也都差不多,现在看来,还是他更辛苦啊,听他的意思本来计划的上班都要上到过年前两天,可是因为你生孩子的事,就提前结束了,所以现在连放假期间也停不下来。”
“那别人也是要放假的啊,他都把电话打给了谁?”我看着米娜问。
她摇头,挑着语气说:“这我怎么知道,都是商业机密了,他要是肯告诉我,那我不是可以去撬他的墙角?”
我也不知道萧闵行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只是我知道他缺钱,在这样的情况下,努力工作也是应该的,心疼他,但也知道自己劝不住,干脆就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米娜跟我说过这事之后,又问起了萧家的情况。
“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萧闵慧卖手里公司的事吗?”她看了眼门口,小声说,生怕萧闵行过来听到一样。
我其实现在对萧家的人烦的很,所以就说:“怎么了?我都没兴趣打听他们家人的消息。”
米娜拉了一下嘴角才说:“你知道我的新工作是哪儿吗?”
我摇头看着她问:“闵行不是说你去一个新公司做老板了吗,难道是去萧闵慧的公司了?”
她麻溜点头说:“对呀,那家公司就是萧闵慧卖出去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虽然老板换了人,但感觉还是怪怪的。”
“你们老板是谁?”我看着米娜问。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不知道,我到现在都没见到过真人呢,跟我接洽的是一个从香港过来的人,叫戴维,我还听说这大佬最近在海城收了不入要倒的企业,俨然成了海城新起的一股力量。”
“那不是挺好的嘛,你背靠大树好乘凉,以后也有个好的发展前途。”
米娜瞪我一眼说:“你这官腔是跟谁学的,我都没听到老萧这么讲过。”
我就看着她笑,米娜被我看的郁闷,挥着手说:“讲真啊,知道是萧闵慧的旧公司,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你说这萧老爷子也是,家都分开那么久了,现在又想方设法想把萧家的产业往一处拔,但是大势已去啊,他怕是无力回天了。”
我想着萧家几兄妹的情况说:“从分家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吧。”
“是啊,人家都是在合并,他们却是分掉,明明是个大企业一下子就跌到不沦不类了,只是可惜萧闵峰手里的那块,原来还算得上号,现在也被他折腾没了。”
不想谈他们的家事,以前还曾经为萧闵行开始没分到好的家产而不平,现在想来能早一点分就好,如果他们家到现在都不分,只会吵的更凶,而萧闵行怕也是最苦的那一个,估计所有的累活都会给他做,但却不会真正给他实权和钱。
真是塞翁失马,焉之非福?现在我们虽然苦了点,但是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发展,我相信萧闵行一定可以通过努力让我们生活过好。
米娜在这里陪我的最大好处,就是萧闵行有时间休息一下,也可以去处理他自己的事,就像现在一样,他一出去就是大半天,月嫂回去做了饭过来,她照顾了我吃下,自己才又出去吃饭。
陆依恒那边的月子房我们也还订着,按萧闵行的意思,还是转院到那里会比较好,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去那边。
所以饭后看到他回来就说:“把那边的退了吧,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咱们也请月嫂和保姆回来,再过两天直接回家就行,也省得在那边浪费钱,还站着别人的资源。”
萧闵行看着我问:“确定不过去了?”
我点头,他就说:“那行,我给依恒打个电话,让他去办吧,不过这里可以多住几天,你好好的我才放心。”
“我很好啊,孩子也很好,现在住在这里反而不方便,还要他们天天往这里送饭,倒不如回去了好。”我强调说。
萧闵行默了一阵,才像自言自语般说:“总是觉得苦了你。”
我笑着拉过他的手:“哪里苦了,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好多老公都不守在身边的,守在身边也只顾着玩手机,我老公可以陪着我生孩子,又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这些天你连澡都没好好洗过,还好是冬天,不然估计都能把这医院里的人熏走了吧?”
萧闵行轻扯了一下嘴角,手轻轻揉了一下我的头发说:“你呀,现在已经是我的克星了。”
对呀,我也不知道以前那个冰冷霸道的男人哪里去了,此时在我面前的分明就是一个暖暖的小男人,一切以我为先,对我处处忍让。
从医院回到家里,才真正开始漫漫的月子生涯,我也才知道萧闵行说的在医院里坐月子有多好。
因为在那里孩子大部分有月嫂和护士照顾,我一天里也就是看几面,吃吃奶,如果哭了就被他们抱出去玩。
可是一回到家里,顿时就鸡飞狗跳,小孩子好像对新环境很不适应,从回来就白天晚上的哭。
月嫂,保姆,萧闵行三个人轮流都看不住他,可是我更没有办法啊,我特么看到这小子就一脑门子的气,如果不是亲生的,我都想打他一顿。
萧闵行一个大男人,硬是急出一头汗,把外衣都脱了,就穿着一件单衣,把他从月嫂手里接过去说:“你去给安安做饭吧,我来。”
他把孩子抱到外面客厅,一边晃一边哄,我听着嘴都说干了,那小子才慢慢住了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