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事的方法,真的太过严谨,跟我平时见的很多人都不同。
既是米娜,平时在工作的时候是很努力,但也没有到控制好每分每妙的程度,这比所谓的争分夺妙更厉害,因为已经把一切都掌握到自己的手里了。
说真的,看到白小晴的做事风格,我是有点紧张的,之前跟她通话时候的犹豫,与现在算时间的精确有点不像同一个人。
但无论如何,与优秀的人合作总是让人更积极,应该也会进步快一些吧。
从书吧出来,我就直接回了家,在网上选了一批合适的画笔,还有纸张画板之类。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同城,应该下午就能到,远一点的明后天也差不多了,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我就要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为了让自己不过于懒散,并且出效率,我还做一张时间表,希望自己每天按照计划完成一定的任务。
合作公司那边虽是一开始就对我没有时间要求,但是白小晴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我跟她合作,真的不能放任自流,不然一册漫画整个大半年,到时候就算他们不说什么,我自己都混不下去了。
东西都选好以后,就准备做午饭。
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却响了,而且来电是叶光的家的号码。
自从他说了那些话以后,我就刻意的不再去图书馆了,再加上后面也有工作要忙,还真没有时间再去那里消磨,想着时间久了,事情也就过去了,他可以再找到新的朋友,我也有自己的生活。
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又给我打电话。
我犹豫着要不要接,因为知道接了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但是不接又好像很不礼貌。
所以最后还是拿了起来。
意外的是,电话里并不是叶光的声音,而是一个女人。
她一开始很客气,开口问我:“是秋小姐吗?”
我回了“是”以后,她又说:“我是叶光的妈妈,有些事情想找你问一下,不知道秋小姐有没有时间?”
我还真不想去,而且觉得根本没有必要见她,所以就在电话里说:“叶太太,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她这会儿说话的语气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有礼了:“能请你出来谈吗?”
我直接反应就是回她“不能”,但是想到这事越捅大越难以收拾,而且从那次葬礼上就看得出来,叶光不光是有钱那么简单,他们在海城还有一定的地位,不然像苏谦,萧闵行这的样根本就不会去。
我做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市民,在没有犯什么忌讳前,还是配合她一下比较好。
而且这个事情早一天解决,就会更好一天,还省得浪费我以后的时间。如果我现在不同意,难保叶光他妈不会再来找麻烦,到时候我一边要工作一边又要应付她,不是更难过?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叶光他妈约的地方特别奇怪,是一个海城老区的小店里。
这些老区早几年就规划要拆掉的,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又给搁置起来了,所以随处可见墙上圈着白色或者红色的圈子,里面写大大的“拆”字。
街上人口寂寥,只偶尔可见几个行人,倒是让我想到了那次云南之行,心里也莫名的紧张起来。
那间她说的小店,从店名上根本看不出来卖什么的,而且大白天还拉着窗帘,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我没敢进去,远远的走开几步先给米娜打了个电话。
她一得知叶光的妈找我了,惊的差点没顺着电话线过来瞪我。
“我说你怎么搞的,怎么连这样的人也搭上了,这些正常的男人还一个两个搞不定的。”
我也很郁闷,而且心情一点也不比她好,急着说:“你以为我想这样?跟他一共也没说过几句话,谁会想到会出这样的事,而且那天我跟他谈了以后,本来以为就这样拉倒了,谁想到他又整个妈出来。”
米娜顿了几秒钟才说:“你站那儿别动,也别进去,我现在就过来。”
我看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看样子叶光他妈也没有来。
幸好我有早到的习惯,一般去不熟悉的地方,或者见不熟悉的人都会提前一点,然后看看周围的环境,或者安抚一下自己的心情都会好一些。
没敢站在小店的门口,远远地躲到一个转弯处。
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大,看叶光有的条件也应该是很上档次的,而且他妈跟我说话的时候那种语气几乎是自带优越感,按理说怎么着也会去一个像样的地方,她怎么会选到这里呢?
是怕被别人看到?还是另有原因?
我差不多已经料定她是不安好心的,因为正常的人际交往都不会自降身份,除非本身就居心不良。
当然我跟叶光他妈也说不上交往,我甚至不知道她来找我到底要谈什么,是替他儿子来算帐,还是怎么着呢?
十几分钟时间很快过去,一辆四环Q7停到了小店的门口。
我先看到一个男人从副驾的位置下来,忙着回身开了后排的门,这才看到一个女人挽着被烫过的发髻,身着考究地下来。
她都没往左右看,一弯身就进了小店,而那个男人也跟在她的后面进去,车子却往前面提了提,靠在小店一侧的路边。
他们至少来了三个人,这不是要打我吧?
可是我特么的犯了什么错呢?简直惊骇到了极点。
看来这话也不用谈了,我还是赶紧撤走比较安全,而且也要跟米娜说一声,让她也不要过来了,如果真的起什么冲突,就我们两个估计连一个男人也敌不过,而且我现在还有孩子,不能冒这个险。
悄悄往外面退了一些,拿出手机正要给米娜拔过去,却看到一辆迈巴赫已经擦着路边停了下来。
车窗打开,露出里面萧闵行的脸。
他更瘦了,连下巴都显的尖了许多,而且衬的脸有些黑。
但是表情倒是跟从前一样,是冷漠的平静,声音也如从前,轻吐两个字:“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