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再去看他。
他已经把头低下去,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从未发生过。
下午萧闵行四点多就下班了。
我还坐着发愣,就看到他把桌面简单收拾一下,取下衣架上的外套说:“走吧。”
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茫然地看着他问:“去哪儿?”
他剜我一眼,没有回答我的话,先一步出了门,直接把电梯下到负一层,然后开了车门进去。
我跟着也进去后,他就驱车回家,路上也一个字没说。
不过,刚一进家门,他就往楼上去,同时也嫌弃地告诉我:“今晚去老宅,你准备一下,穿好一点的衣服,别弄的跟我整天虐待你一样。”
老宅?刚结婚的时候,我跟着萧闵行回去过几次,总的来说气氛很微妙,只是那个时候我自己每天也提心吊胆,所以根本就不敢去观察别人怎么样,后来因为种种关系,而且我的处境也越来越差,就更不去了。
不过他今天事前一点也没说,这个时候又让我穿好一点过去,那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紧跟在他屁股后问。
他在自己的房门口停下来,反身看我差不多五秒才怪怪地说:“算了,你洗了澡等我,衣服我来选。”
我愣在他门口,看着他连门都不关就去了浴室,根本理解不了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话他是怎么过度的。
然而萧闵行却从浴室里探出身体问:“你是想跟我一起洗吗?”
我又不是嫌活的长了,才要跟他一起洗,过去那些片段还没从脑子里淡化,现在被他一句话勾起来,有心痛,竟然也有心跳加速的。
忙着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其实也不敢耽搁时间,毕竟在我看来老宅那边是很正式的饭局,而且连萧闵行都重视了,我可不敢因为自己搞砸了。
拿了衣服匆忙钻到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萧闵行竟然已经在我的房间里了。
只是他也没有换好衣服,只用浴巾横着在腰间拦了一下。
那块浴巾的宽度不够,只盖到他的大腿根,修长的腿就那么直直站在我眼前,上面甚至还带着水珠。
我的脸烧的跟要着火似地,急着想离他远点,但是脚却动不了,就那么看着他,明明刚洗过澡,身上却又出了一层汗。
他把手伸过来拢了拢我垂下来的湿发,指腹触碰到面颊的肌肤,更是灼热似火。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之前是很怕他的,但是现在真的与他这样的相对,心里竟然会有种隐隐的期待。
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且俯在我耳边:“脸很红哦,也很烫,你怎么了,萧太太。”
我的心跳现在已经如小鹿乱撞,还是疯狂乱撞,整个呼吸都因他的靠近而不规律,气粗的自己都能听到。
本来挡在我们中间的手,此时更成了一种奇怪的姿势,好像在刻意抚摸他的胸似的,就那么松松地搭在上面。
那只抚过我头发的手已经移到了下巴,修长的手指很快就把下巴勾了起来。
然后,我望进了萧闵行的眼里。
是那种深不见底的黑,像潭水一样。
其实除了孩子,成年人的眼珠很少是纯黑的,因为身体原因也好,因为见多了世事无常也罢,颜色总是会呈现微黄,或者褐色,有的人还会变化,有时候很黑,有时候又不。
我以前也会去看萧闵行的眼睛,但是目光都太凌厉,我看一眼心尖都打颤,所以虽然知道他的眼珠颜色过重,却从未真正像这样地看过。
如婴儿一般,黑黑沉沉,就那么毫无掩饰地望着我。
他呼吸的热气和着洗浴后的香味铺天盖地的把我包围。
脑子已经迟钝了,脚步都站立不稳,一只手扶着他的胸膛,另一只则抓着他的手臂。
“想我了吗?”萧闵行又问,声音已经哑的像是从喉咙处发出来。
我答不上话,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脑子混的跟一潭浆糊,亦不知道怎么说好的去老宅,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的手只轻轻一带,已经把我带到了床上,身体比我后落一点,在我背部着到床面后,他刚好俯到上面。
肌肤紧贴,却又不急着做什么,嘴唇贴着的耳朵问:“说话,想我了吗?”
“嗯……”我已经无力回答他的问题,所有感官都随着他的动作走。
他的声音还是很轻,不急不躁:“想还是不想,要说出来,不要嗯。”
就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大手已经伸进了我的衣服里面,只在腿间碰了一下,我已经瘫了下去。
挣扎着用手抓住他,拼命想拽回一点意识,慌乱里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要回老宅吗?”
萧闵行脸突然转过来,眼睛对着我的眼睛,刚开始的柔情和挑逗已经不复存在,他像在天使与恶魔间转换一样,瞬间变脸,而且动作也变的粗鲁。
本来就松松裹在身上的衣服,两下就被他撕了下来,而他自己那条浴巾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没有更多的话,也没有事前温存,直接一剑插入。
痛和难以言说的快感同时攫住心肺,我在他身下半天都动不了,连呼吸都好像被掐断了,那一刻如在云端,是飘飞的,也是癫狂的。
萧闵行也有短时间的停顿,只是很快他就深深缓了一口气,开始用最大的力度动作。
我几乎被他揉碎,手臂无力地抓在他身上,看到一道道红印留在他的胸前,脖颈,肩头,细碎的声音被轧的更碎,一点点从唇齿间溢出。
每一个音符又好像成了萧闵行的助催剂,他的眸光深沉,好似饥渴的猛兽得到了最好的食物般,不顾一切地往我身体里使力。
惊呼被他吞了下去,连唇舌也被他掠夺,占有。
人如海中一叶,沉浮在他的冲击,带动里,最后奄奄一息,偎在他身边再难动弹。
萧闵行自己也许久未动,契合的部位还未抽出,就那么填充着,而他慢慢把我的头发顺到一边,温热的唇一点点吻着我的眼角。
我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只觉得自己如虚脱一般,唯有眼睛还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