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长长的哦了一声,显然是对于烈的回答并不满意。
烈看了一眼伊尔,却没有多说,只是抬眸看向了某处说道,“要是你觉得无聊了,我们可以四处转转,C市的这个庙会还是很有名的,说不定会有你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的?”伊尔看向了烈,眼尾上扬,眸若明星,“你觉得我喜欢什么?”
“嗯……”烈顿了顿,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娓娓而谈,“你啊,喜欢亮闪闪的东西,喜欢宝蓝色,喜欢宽松舒适的衣裳,喜欢摄影,对于先前获了奖的那个导演的电影很喜欢……不过,叫什么来着?”
说着,烈摸了摸鼻子,明明那个名字就在自己的嘴边,可是自己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听见烈如数家珍一般将自己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伊尔眼中划过了一丝诧异,不过很快的,她的唇角上扬,说出了那个导演的名字。
“对,就是他,我就是一时忘记了。”说着,烈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将那个导演的名字在口中转了几圈,就像是要将他记牢了一般,“现在记住了。”
“傻乎乎的。”伊尔不由的笑道,可是心中的某一处升起一丝寒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烈将自己的喜好记得这样清楚了?
伊尔将头撇向了一边,有些出神,这不是一件好事,她必须要想办法摆脱才是。
才这样想着,她就听见有人叫了她的名字,伊尔回头一看,看见烈提着一小袋金鱼在她面前悠悠的晃,“先前在那边看见了,原本想着早些给你的。”
橙红色的金鱼在清水中缓缓的游动,尾巴如同丝滑的绸带,伊尔顿了顿,这五大三粗的男人怎么会想起给自己买这个东西了。
“怎么想起买金鱼了?”伊尔接过了金鱼,有些沉甸甸的,她的笑容微微敛去。
“我路过的时候看见的,觉得像是你一样,就忍不住买下来了。”烈这样说道,这样的话,成功的换来了伊尔的愣神。
看见伊尔愣神,烈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怎么了么?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烈是谁?是冷贺身边的红人,就连冷贺他都没有怕过,可是在伊尔的面前这样的小心翼翼,伊尔的心中不得不说是五味杂陈的。
“没什么,金鱼怎么会像是我呢?”
“呆在自己的圈子里,不言不语,对外界的事物没有一件兴趣,只要有水就足够了。”烈如是说道,“我一直觉得奇怪,你不过是个普通人,为何总是无欲无求的模样,大概是金鱼转世?”
闻言,伊尔原本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她不由的笑了起来,对烈真是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奇奇怪怪的。”
见到伊尔笑了起来,烈也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就不要总是愁眉不展的了。”
烈笑起来其实很好看,不过跟伊尔一样,他也是很少笑的人,伊尔可没少听过公司的人说烈高冷,可是在自己身边,他从来没有见过烈有过半分高傲的模样。
大概,这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吧?
就是这样想着,伊尔便埋头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藏进了眼底深处。
就是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伊尔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烈甚至都还来不及拦着。
才想要抬头道歉,看见眼前的人的时候,伊尔整个人就愣住了。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宋萋,而在宋萋身后站着的,是目光淡淡的沈愈深。
就是那么一瞬间,伊尔想要将自己埋进地缝了,叫沈愈深看见自己在和烈逛庙会,他会怎么想呢?
“对不起,你没事吧?”宋萋先行开口,上上下下的打打量了伊尔,确定她没有事情之后才算是放下心来。
“没事。”伊尔反应也快,连忙装作了不认识的样子,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拎起了手上的金鱼,确定完好之后,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在一旁的烈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
沈愈深在后头静静的将所有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眼底越发的森冷了起来,伊尔和烈之间,似乎有种看不透的气氛,叫他隐隐有些不安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伊尔是专业的,应该也不会为了这些儿女私情而忘记自己的任务,更何况对方可是害死杰瑞的直接凶手呢。
“若是这位小姐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吧?萋萋。”沈愈深开口,他伸手握住了宋萋的手,从烈的身边离开了。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半个眼神的交汇。
沈愈深离开之后,伊尔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她没有注意到身边烈的变化。
半晌,烈忽然开口,“先前我看沈愈深一直看着你,你们认识么?”
闻言,伊尔愣了愣,随即否认,“不认识,我知道他还是从你们口中听说的,他盯着谁看是他的自由,怎么了么?”
“没事。”烈抿唇,眼神明灭不定。
而在另一边,宋萋也察觉到了沈愈深的不对劲,她转眸看向了身后,那两个人已经没有了踪影,不由的她开口问道:“愈深,那个女孩有些眼熟呢?”
“是么?”沈愈深冷淡回道,“我没有见过。”
对于伊尔的身份,即便是最亲近的宋萋,沈愈深都是不能透漏的,不过先前他们之间的互动叫沈愈深很是在意,他想着,是时候去问问伊尔了,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是谁都担待不起的。
这件事情在两个男人的心中都留了个疑影,只是现在谁都没有说破而已。
“对了,已经买了明天的票,我们明天就回去吧?”宋萋忽然开口,该见的人已经见了,现在她只想回家和沈愈深度过二人世界。
先前在莫家的时候,基本上他们做什么都有人看着,实在是不怎么自由,现在好了,又有冷贺来了,莫家再呆下去谁知道还会出现什么牛鬼蛇神,她还是早早避开为妙。
“嗯。”那边的沈愈深随意应了一句,宋萋扁了扁嘴。
这个男人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