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和把文初语带到了家里,我给她送去了热水,站在旁边,显得很是局促不安。
江瑾和一直安慰着文初语,大手紧紧握着文初语的小手,努力想让文初语镇定下来:“没事的,已经跟妈说了,爸妈会好好劝说他的,不会离婚的。”
文初语哭个不停:“不会了,他不会再跟我复婚了,我跪着求他不要离婚,他还是强硬态度把我拖进了民政局。他是铁了心的,我知道。呜呜......都怪我,我不会生育,我就不是个完整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钟爱!”
“初语!”江瑾和把文初语的脑袋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你是最好的,是阿哥混蛋不懂得珍惜你。就算自己生不出来又怎么样,世界上得到孩子的方法那么多,是他太混蛋,你没有错。”
我忍不住扶住了沙发的靠背,感觉身体更加不舒服了。
我低垂着眼神,耳朵里全是江瑾和的那句“你是最好的”,在他的眼里,最好的只有文初语。
“饿了吗?”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并没有听见我说话,我吞咽了一口唾沫,握紧了拳头,慢慢朝着厨房退去。直到看不见他们的模样才觉得好一些,可是还有声音。
我关上了门,竟然有些想哭。
我知道文初语的情况不好,知道这时候应该有个人安慰她,成为她的顶梁柱。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是我的爱人,我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却只能得到个这样的下场。或许我就是个这样自私的人,江辰凉说得没错,我不喜欢文初语,不喜欢把江瑾和当成救命稻草的文初语,即使她没有错。
更不喜欢她的原因,还是江瑾和。
真是可怕的嫉妒心,嫉妒得我都要发狂了!
我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深呼吸了好几次,不停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
我摸到了手指上的戒指,我和江瑾和共有的戒指,上面都有我们的名字,已经被对方套牢了,江瑾和也已经被我套牢了。
不要害怕,没关系的,只是正常的安慰而已,不会更坏的。
我吸了吸鼻子,站起来走到了操作台的面前,拿起了菜刀。
砰的轻微声响打开了厨房的门,江瑾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怎么不出声,还好吗?”
我一下子收住了眼泪,身子绷得有些僵硬,拿着菜刀的手都没办法移动了:“做、做饭。”
或许因为哭泣的原因,嗓音有些沙哑,我有些担心江瑾和会不会看出我的异样,然后看到了我嫉妒的难看嘴脸。
“嗯,拜托了,初语情绪不好。”江瑾和离开了。
他没有发现我的狼狈。
庆幸的同时也只能可笑。
应该是我本身就感冒的原因,他应该听出了沙哑的声音,只是以为是感冒引起的吧。
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才重新拿起了菜刀,开始切菜。
清淡的饭菜之后,江瑾和要带文初语去江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我摇头拒绝了:“我,有些不舒服,还是,不去了。”
江瑾和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赶紧笑了笑,推了江瑾和一把:“快带文小姐过去吧,她的事更急,我的感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吃颗药就差不多了。”
江瑾和匆匆揉了揉我的发丝,让我记得吃药,就带着文初语离开了。
我笑着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见车子的影子,脸上的笑容才跨了下来。
我吃了一颗药,准备休息一下再收拾碗筷,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我就睡了过去。
可我睡得并不踏实,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
我把抱枕裹进了怀里,想要多找点温暖,可是还是难受,又渴又难受。
我想自己这个状态,明天可能没办法上班了,打算给金正熙请个假,摸索着手机的位置,却是直接滚落到了地板上。
好疼。
我撑着眼皮打开了手机,屏幕上的字看得很模糊,好久才翻到了金正熙的名字。
我揉着脑袋,手指颤抖着按了下去。
好久才传来接通的声音:“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你这不是搅和我和美人的亲密接触吗?”
我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了,断断续续才说出了请假两个字。
“你怎么了,声音不对劲啊。”
“烧,发烧了,脑子疼,好疼。”我不停抽着气,捂住了自己的头。
“你一个人,江瑾和呢!”
“没、没在。”我皱紧了眉头,“请,请假。”
“请个屁的假,不准!给我地址,真是个蠢蛋!”
金正熙什么时候脾气这么暴躁了吗?
我脑子嗡嗡响着,也思考不了,把地址一报,就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敲门的声音,还有叫我的声音。
“木槿夏,木槿夏,快开门!你别晕倒了,飞机~场,你的脑子怎么跟你的兄一样平,我考!开门啊!”
敲门声持续了好久,我多次想要爬起来去开门,可是全身都烫得厉害,怎么都爬不起来。
“先生,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我是这主人的上司,她发烧现在都在家昏迷了,快给我开门,出事了你一个物业赔得起吗?”
好吵。
好晕。
没劲。
耳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甚至连身上的温度都降低了好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一束白光慢慢穿透了我地眼帘,眯着眼睛慢慢睁开,看见了洋溢着阳光的窗台。
雪白的墙,蓝色的窗帘,这分明是医院!
谁送我过来的,江瑾和吗?
我彻底清醒了,下意识去寻找江瑾和的身影,结果却看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景向依?
景向依靠在床位上睡觉,半侧的脸庞还有些微张的嘴巴,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哈喇子。
为什么景向依在这里?
我皱紧了眉头,使劲回想也想不起来我怎么会联系上景向依。
“啊~”这时候景向依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慢慢伸展了一个懒腰。挤着眉头见我醒过来,立马变得精气神满满,“还烧吗?”
我愣愣地摇头:“不烧了。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