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成赶忙答应着,不管怎么样,现在,麦洛回到麦家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我的乖女儿,我就说嘛,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跟我提啊,我们之间是父女,哪有一家人有什么仇的,只要你回来乖乖的,爸爸什么都会答应你,那要不然这样吧,明天上午,爸爸派车去接你!”
听到这里,麦洛瞪大了眼睛,睫毛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是,麦成的话,却已经让她足够的紧张起来。
要来接她,难道,麦成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麦洛仍然试探性的问着,但是,麦成的回答,却已经打破了麦洛心中的最后一点幻想。
“我的意思是什么,你应该明白啊!我是你的爸爸,你真以为你们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我吗?我早就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之所以一直没有派人去将你抓回来,是因为我还念着你是我的女儿,当然,如果你不希望那些你所在意的人最后落得跟这个贱种一样的下场的话,就赶紧回来吧,最好不要让我亲自去找你,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说完,麦成便直接挂断了电话,一旁的凌天琪已经将电话的内容听的清清楚楚,直接一把抱住麦洛,将头靠在麦洛的肩膀上,有些卑微的祈求着:“麦洛,不要去,好吗?”
麦洛却微微的笑了笑,她看着慕曦,慕曦却将头别到一旁,她的确是有帮助麦洛的心思,但是,如今的她,却没有这个能力能够跟麦成抗衡,她还有孩子,还有苏羽的这些人,她绝对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天琪,没关系的,你相信我,好吗?”麦洛轻轻的拍了拍凌天琪的背,此刻的凌天琪,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明明,他是个男人,他曾经许诺过,从今以后,不会让麦洛受到任何一点伤害,但是现在,他却是无能为力。
“麦洛,不要去,不要去……”他不停的念叨着这几句话,眼泪,已经打湿了麦洛的衬衫,那是这许多年里,凌天琪一直都没办法忘记的,他最为绝望的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面对着麦洛的牺牲,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是那样的爱她,但是,却不能左右她的心意。
这一切,都原本就属于麦洛自己,她已经决心自己处理一切,她真的不愿意再连累任何人跟她一起受苦。
“天琪,对不起。”
痛苦的闭上眼睛,这几个字,还是从她薄如蝉翼的嘴唇中吐露而出。
“麦洛,我跟你一起去,不管发生什,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凌天琪的眼中也是晶莹剔透,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次,他们总是一起面对着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但是唯独这一次,麦洛不愿意带上凌天琪,她很清楚,这一次的离别之后,便是永别,麦成绝对不会让他们之间再见面。
“天琪,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而一直沉默着的慕曦却突然发声。
“麦洛,你让天琪哥哥跟你一起去吧,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才越是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爱情,永远拥有着更加强大的力量,就像你们一样,我也不想再管什么了,这一次,我们豁出去了!”
慕曦的话,给了两个人无尽的勇气,凌天琪紧紧的握住麦洛的手,对着她点了点头。
麦洛也终于不抗拒了,如果,前方的路真的是万丈悬崖的话,那么有一个人陪着她,也没有那么可怕。
经过前一天的阴云密布,一场密谋已久的大雨,还是如期而至。
村子有些落后,有些地方,还是那种很老旧的土路,开着车子,无比的坎坷。
此去,麦洛是为了给古阳吊唁的,所以,她跟凌天琪两个人,身上都穿着葬礼时的黑色西装,一路颠簸,让原本就没有吃早饭的麦洛感觉到有些隐隐作呕。
雨水打在车窗上,在原本剔透的玻璃上画出一幅幅抽象的图画,她用手指在车窗上不知道涂抹着什么,这路原本就很难开,凌天琪也没有注意一旁的麦洛。
车子颠簸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还是来到了麦家别墅的门口。
里面的保镖已经提早在麦家别墅的门口等着,似乎是担心麦洛没有带伞,所以麦成特意允许车子开进麦家别墅的院子。
早早的,麦成便已经在客厅里等候,这样的阴雨天气,相反的,麦成的心情却很好,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惬意的很。
看见麦洛,赶忙起身走到门口迎接,但是看到她身边的凌天琪,麦成的脸上终究还是划过一丝的不悦。
“麦洛,我说过让你回来,可是没允许你带着其他卑微的人一起回来,我们这麦家,是什么东西都能进来的吗?”
麦洛面无表情,看着麦成,莫名的,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可笑,他的眼中,似乎自己永远高人一等,但其实,所有的人就都该是公平的。
“古阳呢?古阳在哪里?”没有理会,也没有直视,麦洛的目光在四周扫视,她在寻找古阳的身影,哪怕到了这最后的一刻,她仍然还心存期待,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个阴谋陷阱。
“我的女儿,你这么说,我可是有些伤心的,你看看,你都不问问你父亲怎么样了,却直接问那个贱种,你说说,你可真是个没有良心的。”
拿出一根雪茄,麦成静静的点燃,雪茄的烟雾飘在麦洛的眼前,让她的眼睛有些辣的生疼。
她强忍着,没有回答,仍然只是那个问题,古阳的去向。
麦成眉头微微的皱着,随后,展露出微笑来。
“既然,你这么在意他,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好了,你难道还以为,爸爸会骗你吗?”
说着,麦成起身,麦洛跟凌天琪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麦洛在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当所有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心,还是碎的那样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