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二 亲征大乾(1 / 1)

神煌 开荒 1245 字 8个月前

巨大的压迫力,顿时笼罩在殿阁之内,内侍少监高若身躯颤栗,知晓此时的元辰皇帝,已然怒极,甚至有迁怒之意。

伴君如伴虎,此时即便亲信如他,也觉心胆俱裂。

不敢答言,高若是小心翼翼的,将一枚玉简递到了御案之前。

殷御冷冷看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仅片刻之后,就是一声虎吼。将手中之物,握成了粉碎!

这玉简之中,正是那三十万道兵,被天道之剑一击粉碎之景。

这一刻的殷御,脖颈几乎涨粗了近倍有余。王者之风荡然无存,却仿佛是个受了伤的雄狮。

许久之后,才稍稍平复下来,殷御深呼了口气,怒瞪着翰林院直学士左信。

“几日前,卿曾说此战,万无一失?”

那左信面如死灰,脸上冷汗涔涔。沉吟良久,直到殷御不耐,这才再次开口道:“我教先圣董子,此战中亦被那苍生道的苍生七剑弑杀。此是八千年之后,我名教又一大劫。事前谁都不曾想到,三十三天阵完整之后,有那般神威。也绝不曾料到,那苍生七剑真如传言,可以斩杀至境——”

大战之前,谁都不曾真正在意过,那羲子所留的七口剑器。

也确实没有人料到,苍生七剑配合三十三阵,会近乎完美无缺。

甚至连太始那般强横的人物,也无可奈何。

殷御冷哼了一声,接着又看重玄:“事前国师曾言,此战若无变数,则必胜无疑?”

那重玄苦笑,他一世英名,可谓一朝丧尽。

几年前与孔睿的赌约输了,料错了孔瑶。使这位云界首屈一指的帅才,未来的擎天之柱,背离了大商。成就大乾东南霸业。

这一次仍是料错,这一错则是葬送了大商辛苦培育的三十万精锐道兵。

“这次是臣之过错!应该是有高明术师出手,阻我衍算天际,不能测度凶吉。没料到宗守这一变数——”

术算之道,即便至境修士,也不可能擅长。

妄窥天机,自然也被天所忌。走了这条路,基本就是绝了长生之望。

即便是九千载之前,曾经在凌云宗各处道场留下了‘命’字天符,天赋之高,惊动诸界的那人。此时也仍在沉浮挣扎,不能得望大道根本。

故此凡是至境圣尊,虽偶尔也能窥得天机,料算过去未来。可对此道,多是避之唯恐不及。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不愿!

其实战起之前,他也察觉异样。可那时又怎会想到,合九位至境圣尊,五位神尊,一件神器之力,也依然落到惨败之局?

“高明术师?没听说过苍生道内,有这等人物。”

殷御皱眉,忽然想到一人:“可是那孔睿?”

重玄嘴里发苦,艰难的唯一颔首。

云界之内,站在宗守身边的高明术师,也只可能是这一位了!

短短数年而已,不意此人在术算方面的道行,居然进展如此神速。能在不知不觉间,就瞒过他术算之法。

以他估算,此人倒未必是料到苍生道必胜无疑,只是把未来一切搅乱,打成了混沌。

可即便只做到这一点,也是极其高明了。

这等修为进境,简直就是如天助一般——

天助?

重玄心中微动,他是借大商国运来修行,消解灾劫。这孔睿身为大乾司天监正,宗守最信赖的术师,同样也能做到。

却也不可能似这般快法——

到底是因何故?

“逆臣贼子!”

殷御一声冷哼,重重的一拍桌角。使身前御案,几乎崩跨。

“传旨!凡孔氏一族,全数剥夺官身,下入死狱。十岁以下,则给我流配北荒军中,任其自生自灭。不得朕赦,不得返回!”

对孔家可谓恨极,这般处置,既是为泄恨。也是为惩罚孔氏上下,压制孔睿之过。

有这等惊世之才,却不能为他所知,不能为他所用!

还有一个孔瑶,什么灾星临世,不详之人。他若能有这一员虎帅,如今还有何忧?可为一方柱臣!

即便是血戮之灾又如何?那是他国之灾,大商之幸。

可恶!可恼!也可杀!

旁边的高若如蒙大赦,匆匆唤来候在殿外的中书舍人拟旨。

殷御却仍觉是气恨难平,只是此时,更多的是恐惧之意,浑身发凉。

那三十万道兵,乃是他权柄所在,也是牵制国内诸多世家,最大的底牌。

此时全军覆没,他该如何〖镇〗压国内?

如今的〖中〗央云陆,虽是表面安宁。却有无数人,无数的宗派,在为新出现的灵石矿脉,虎视眈眈。甚至为此,故意挑动愚民生乱。

而几大世家,还有那些执掌一方的权臣,也莫不居心叵测,暗中窥测着这大商皇位。

此刻的大商,分明已风雨飘摇,他到底该如何是好?

脑内愈发的昏沉,殷御只觉是血液倒流,浑身冰凉。

却听那左信,躬身言道:“陛下其实无需忧心!此番虽败,我儒门朱子先圣对君上之诺,却仍有效。陛下是万古明君,此番却因我等之过,损兵折将。我儒门上下,都感jī自惭——”

殷御精神略振,对于左信之言,却不置可否。

儒门可为大商支柱,却不能任之由之。

若真正全赖其力,受其挟制,大商多半离亡国不远。

也就在这时,殷御与殿内几人,都抬起头。望见一道浩大的金光,冲卷而来。

“——今告天下儒生,有大乾妖王宗守,汝我名教,在位十载,每每倒行逆施,行种种荒唐之事,穷兵黩武——焚书坑儒,灭我名教,是为我儒门之敌!”

儒敌?

正愕然间,殷御就见那道金光冲断而下,到了他这殿堂之内。

万丈文书,缩成了二尺,浮在了他的身前。

内中之文,又与方才声中所言不同。

“出兵大乾?”

殷御直觉头皮发胀,胸中一股恶气积郁。

这个时候,他哪还有心思征伐大乾?即便是有心,也是无力。

这国内的乱局,就不理会了么?

左信看了那金色文书一眼,却是微微一喜:“此是喜事,臣请陛下征召各藩兵马,亲征大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