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有情。
可是她猜不透他能为她付出多少,如果救她出去可能会威胁到他以后的权利或者人生呢?
关于中毒这件事她有了让她难以置信的猜想。
这是从景子舒的态度上看出来的,她至今还想不通为什么那人会对第一次见面的她下毒手,她手里还掌握着她的生死,她居然不管不顾的直接下手。
可她要服务的对象是眼前这个男人。
她必须满足他三个愿望。
所以,不管她内心对他的隐瞒如何的生气,她都必须要妥协。
深吸一口气,叶婉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景子舒:“条件。”
即使她被逼向他妥协,但也有不欠人情的的妥协方式,不是么,她尚欠他三个愿望,现在万万不可再欠他人情。
叶婉的话让景子舒的脸立刻沉下来:“你一定要这样?”
从一开始的好奇到接触后的慢慢熟悉,他一点一点地爱上了这个坚韧沉稳的小女人,原以为她在他温水煮青蛙的影响下接受了他,可现下看来,她对他的感情非常的浅薄。
“我不喜欢欠人情。”叶婉目不转睛地看着景子舒。
沉默片刻,景子舒眼神忧郁,恼羞成怒地说:“出去后,这个案子你不要再追问了,我会处理好。”
对于他这句话,叶婉感到十分意外。
左思右想,她得出一个心惊肉跳的结论,这次的陷害与她的毒是同一个人。
抬眼,叶婉说:“第二次。”
对于叶婉正确透彻的见解景子舒也很是心惊,水柔果然如他想的那般聪明:“我会尽快送走她,不再给她机会。”
景子舒的话让叶婉怀疑。
赞阳城可是他景子舒的地盘,既然能避开他的耳目一而再地对她出手,而且他只能事后才能查到那人的头上去,证明她的能量也不少。
也许,很快他就会被打脸。
叶婉心中叹息,当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叶婉岔开话题问道。
主要是她也不想呆在这里再饿上了一天半载了,太难受。
“你父亲还有另一拔人也在积极找证据,只是不知道他是要用证据捞你出来,还是毁灭它。”景子舒回答。
“另一拔?”叶婉柳眉皱起:“可能是红烟轻的人,让我不明白的是,她的女儿都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了,为什么一直都不放过我?”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你安心在这里住到明日。”景子舒弯腰,从放在地上的食盒里拿出一只葫芦递给叶婉。
“这又是什么?”叶婉念头一闪,决定不委屈自己。
“你的药该喝了,不然凉透了就更苦了。”景子舒没有正面加答,反而催叶婉喝解毒的药水。
叶婉抓着手里的葫芦好奇地晃了晃,里面明显装了满满的液体:“不会是有这么大一壶的药水吧?”
“笨蛋,刚才不是说了酒壶里才是药。”景子舒无奈。
叶婉晃了晃手里的葫芦:“那这是什么?”
“水。”景子舒无可奈何地回答。
叶婉一脸窘样。
啊,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明显能猜到的事,她为什么一时糊涂地问了这么蠢的问题。
真是蠢透了。
她低下头,一手抓住方桌上的酒壶,揪开了上面的壶盖就往嘴里倒药。
嗷……
好苦。
皱着眉头把药喝完后,叶婉立刻在方桌上寻找甜口的点心,她需要有甜味的东西来压一压苦味,太难受了。
目光刚落在方桌上,她的嘴边便多了一块造型别致的红豆糕。
眸光闪了闪,扫了一眼摆出认真脸的景子舒,叶婉的视线落在拈着那块暗红色的红豆糕的手指上,修长的手指连同香气扑鼻的红豆糕,考虑了一秒,她顺从自己的心,张开了嘴。
小心地把红豆糕吃到嘴里,舌尖不小心从那只修长的手指上滑过,叶婉一脸无辜地身体往后稍退一些,专心地吃起红豆糕来。
手指上一闪而逝的温热让景子舒心头一热,一股热血从手指一路传入心口,景子舒盯着叶婉的眸子暗了暗。
叶婉偷笑地半眯着双眼欢快地咀嚼。
景子舒从容地收回手,手指优雅地放进自己的嘴里,伸舌舔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唔,红豆糕的味道是挺不错。”
噗……
叶婉嘴里嚼得半碎的红豆糕一下子喷了不少出来,碎散的红豆糕如同下雨一般落在了方桌上的各盘点心上。
反应过来的叶婉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赶紧擦掉嘴上可能残留的红豆糕残渣:“变态。”
“柔儿这话就不对了,本城主不过是尝尝红豆糕的滋味如何,怎么就是变态了,本城主需要解释。”景子舒戏谑道。
“城主大人公务繁忙,该走了。”叶婉被调侃习惯了,此刻淡定地赶人。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景子舒站起来,丢下一句话就走。
他空手空脚地出了门,立刻有衙役过来把牢笼给锁上。
景子舒走了快一个时辰,突然又有衙役过来敲打叶婉牢笼外的栏杆:“叶大小姐,有人探监。”
叶婉疑惑,会是谁?
定睛一看,景二少爷景寒从衙役身后走出来:“水柔。”
“景二?你怎么会来?”叶婉想不通,她的杀人案并没有公审,按理说不应该有其它人得到她被关进衙门监牢的消息。
“无修并不相信水柔会杀人,事情的真相无修会派人查清楚的,就算真的是你杀了人,景家保证水柔一定会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等衙役走后,景寒低声向叶婉许下承诺。
叶婉一脸无语。
这一个个到底是怎么了,都向她许什么诺言,不怕被打脸么!
“这里可有人对水柔不敬?”景寒轻声问道。
“我很好。”叶婉摇摇头:“对了,你一直处理景家的产业,不是应该会很忙吗,怎么亲自跑来这种地方。”
“水柔的事,当然应该摆在第一位。”景寒一脸冷漠地回答。
“多谢景二少爷的关心,清都自清,等姚大人把案件查清楚了自然会放水柔出去,劳二少爷费心了。”叶婉非常惊讶,她是在景二公子的心底位置被摆得高,还是在景府所有人的心底被摆得位置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