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这是不是自己在那胡思乱想的,所以才会有这些的?”事实上,即便此时母亲说的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韩玉成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一切未免太夸张了。想着大嫂那样一个老实的人竟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充满心计的女人,韩玉成一时之间还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我也希望是我胡思乱想的。”眼见韩玉成问着,朱思菊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看着韩玉成,“总之,这件事情妈妈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的话,是绝对不会诬赖好人的。而你这次到江城市,多和陈凯接触一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要我说,不如你索性也不要住酒店了,就住在陈凯家,这样你对他的掌握就更好一点了。”
“嗯。”韩玉成点头,“那么阿凤这边……”
“你放心,妈妈也不是那样一个小气的人。虽说在阿凤这件事情上妈妈很生气,但过日子是你们夫妻俩一起过的,所以只要你们俩过的好,妈妈也就不会反对的。你只管安心去江城市区,阿凤我来照顾就行了。”朱思菊说着。
“好的。”韩玉成点头。
事实上他和母亲说让母亲回来照顾秦明凤,他的理由是秦明凤的胎像不稳,所以最好有人看着什么的。至于他心里对秦明凤存着的疑惑,他并没有说出来。此时见母亲为了小磊的事情而疑心这疑心那的,韩玉成心里即便有一万个关于阿凤的话,他也都不好说出来了。
就在他们俩正说话的时候,陈颖芳带着秦明凤一起出来了。妯娌两个看起来关系很密切,而秦明凤一过来,自然是对朱思菊的手艺连连赞赏,这些都且不提。
却说韩玉成原本打算和秦明凤一起将母亲接回家的,但大嫂陈颖芳却留着秦明凤在家吃晚饭,之后再送他们回去。而韩玉成这边因为要赶火车,所以便在他们吃晚饭之前先行离开。当然,在离开之前他找了大嫂要了陈凯的电话号码,准备今天一过去,晚上就住在陈凯家。
事实上,当韩玉成晚上七点多钟到达江城市,并和陈凯取得联系然后到了他的家之后,他家里的情况让韩玉成顿时惊呆:他觉得,眼前的家根本就不像是人类居住的地方!
陈凯因为还是单身,所以他既在江城市,便在那买了一个一室两厅的房子。
那样的房子其实用于他一个人住着的话,其实还是非常宽敞的。但因为他工作性质的缘故,他已经将他的家弄成了一个杂七杂八的工作室:客厅里、卧室里,到处都凌乱地摆放着他成品和未成品的画作。另外一个小房间,则简直被他当做仓库一样使用了。
“不好意思,家里有一点点乱,让你见笑了。”眼见韩玉成脸上一副惊讶的样子,陈凯的脸上马上就露出了一抹淡淡的,不好意思的神情。
眼看着陈凯,韩玉成也真的有些郁闷:这个家乱七八糟就算了,他觉得这个人也是乱七八糟的一个人——事实上陈凯比自己还年轻两岁,然而他整个人头发乱糟糟的,嘴唇上也都满满的都是凌乱的胡子,左边耳垂上还赶时髦弄了个银光闪闪的耳坠,身上穿的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
事实上,当看到他那头乱糟糟的头发时,韩玉成甚至有些怀疑他的头发是不是有好几天都没洗过了。
话说回来,虽说陈凯整个人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但韩玉成却觉得这样的一个人,若说他满脑子里有什么阴谋诡计的话,他还真的难以置信呢!
“你们艺术家都这样,能理解,能理解。”看着陈凯慌手慌脚地将碍事的画作挪到一旁的时候,韩玉成笑着说了句违心的话。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到人家做客,怎么也不能随便说一些伤人的话吧。
“其实你来之前我姐已经和我说过了——我家虽然小了点,但是两个人睡觉还是比较宽敞的。你这次过来也不是出差,所以也不要去住酒店那么浪费钱了,咱俩睡一个床,刚好晚上还能一起说说话。”他笑着。
“啊……”听到对方如此说,韩玉成马上有些尴尬,而后将目光落到了另外个小房间里。
“那个房间是仓库,里面什么都没有的。”仿佛知道了韩玉成心里在想什么,陈凯马上笑着领着韩玉成到了他的房间,然后从他的柜子里弄出了一床被子,“这是干净的被子,这床本来就宽敞,咱俩一人一床被子,晚上睡觉就不会那么拥挤了。”
“哦。”韩玉成点头,“麻烦你了。”
事实上,若不是因为母亲说的画作的事情,韩玉成宁愿自己掏点钱出去住酒店,也不愿意住在这么个鬼地方,尤其是和他睡在被那张上面胡乱放着各种纸张和笔的床上。
不过,为了真相,一切都将就一下吧……
“你平时的工作看上去很忙啊。”韩玉成笑着。
“哦,哪里,其实也就那样。”对方笑着,“刚开始我做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姐还让我找正经事做,因为那时候我几乎是没什么收入的。不过坚持两年下来后,因为开始有了那么一点点小名气,所以零零散散的客户就多了起来,现在手头上经常有回头客,所以日子还能过得去。”
“看来你们的这个世界我可真的有些不懂啊,话说现在会有那么多人要找人去给自己或者别人画画么?我好像从来都没想过要找人给我画一张什么的。”韩玉成笑着。
“也不只是给别人画人像了,还有很多的,比如一些插画、连环画什么的,我都会做的。”他笑着,然后便很热情地带着韩玉成去参观他的作品以及他和他一些有影响力的客户的事情。
事实上,和陈凯交谈了一阵子后,韩玉成觉得陈凯的性子其实和大嫂的性子都是差不多类型的:性情恬淡自然,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所以,对于韩玉成来说,他觉得这样一个人如果从事一些阴谋的事情的话,恐怕有些荒唐。尤其是陈凯,他连自己的生活都照顾的乱七八糟的,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算计别人的事情?
是了,妈妈不是说他吊坠上的图片有他的招牌么?看来他也不过是受到别人的委托,然后只是接单办事而已吧?
“陈凯,你画了那么多画作中,有没有给咱们中原市的客户画过?”眼见陈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韩玉成稍稍想了一下,而后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