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晚师说睡得格外的熟。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了,犹记得昨晚韩愈送她回来,简单的道了谢便分手。
今儿多云转晴。
她随手将头发挽起,刷牙,洗脸,喷爽肤水,然后做了点早餐,有太阳晒进来,落在餐桌上。
和书崖约好的时间是九点,出门打出租,等了十几分钟,师说不喜欢迟到,不停的看时间,又等了几分钟,才打到车,她不禁想起前几天韩愈约她周天学车,似乎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周末的缘故,上大人不多,况且今儿阳光正好,很多人都出去玩了罢,校园里头挺安静,路两边的树木叶子落了一地,倒有些唯美。
她轻轻地走在上头,脚下软软的。
迷离中,宋裕对她笑的温柔似水。
他去了枷锁,应该过得更好。
师说轻轻地呼吸了下新鲜空气,静静的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之于她和他,新的生活,可以开始了罢。
到礼堂门口的时候,书崖远远就朝着她招手,女孩子的眼睛亮晶晶的。
“学姐。”
师说笑着,“等久了吧?”
书崖摇摇头:“我也刚到。”
说完嘻嘻一笑,“我们边走边说呗。”
师说笑着点头,“你学钢琴多久了?”
“嗯,小学六年级开始学的琴,到现在也有□□年了吧。”
书崖偏头问她:“学姐你呢?”
师说想了想,“十多年了。”
“岂不是学得更早?”
“嗯。”师说想起那时候特别小,妈妈问她喜欢做什么,她指着电视上正在演奏的曲目,“学这个。”
书崖一笑,“我是跟着小姑后头溜溜,后来很少见到她,不过我却喜欢上了。”
“有个爱好是很幸福的事。”师说也笑了笑。
两人并肩往里头走,都是一米六五的个子,纤细消瘦,倒真有点像是姐妹,师说看了一眼书崖,其实两人只见过一面,较多的都是在网上闲聊。
书崖似乎特别自来熟,很活泼,聊起来几乎就不费力,这不话题又是一转:“学姐工作很忙么?”
“还好。”师说想了想。
“无聊的时候都干嘛?”
“嗯,看电影。”
书崖:“去电影院?”
师说:“宅家里。”
“一个人啊……”书崖的声音里头有小小的探究。
师说知道这姑娘心里头的小九九:“打什么主意呢?”
书崖嘿嘿一笑:“那个,嗨,就我哥呗。”
师说挑眉。
书崖:“真没想法?”
师说:“你想我有什么想法?”
“他真的是千年难得的金龟婿!”这姑娘说的信誓旦旦。
师说:“哦,都千年了啊。”
书崖:“……学姐。”
师说一笑:“好了,今儿要做的事可比这个要费心。”
礼堂里头没什么人,一架钢琴安静的立在上面。
师说的眼前突然闪现出08年的毕业晚会,掌声如潮,那之后,她就很少再弹钢琴了。
她问身旁的女孩:“为什么要学‘唐璜’?”
书崖抿了抿唇:“因为它难。”
师说记得上次她问的时候女孩给的答案是:喜欢里头的故事。
“难?”
书崖裂开嘴淡淡的笑了笑:“活着太难。”
师说的眼睛微微抖了一下,对着钢琴轻扬下巴:“弹一下试试?”
“好。”
整个曲子节奏时缓时快,书崖卡壳的地方不少,难度极大。
进行到右手小三度半音阶行进的时候,明显就跟不上去了,她懊恼的停下动作,双手展开平铺在琴键上,抬眼看师说:“这一个音阶我总是过不去。”
师说低眉,“‘唐璜的回忆’里有22个超难度动作,对你而言,八度音阶行进和小三度完成的不错,试着在进行半音阶的时候转个音。”
书崖点头,按照师说的法子试了试,果然比之前的差错好了很多。
“学姐,你是怎么想到转音的?”
师说轻轻一笑:“具体我也说不清,有时候弹着不自觉地就转音了。”
“不自觉?”
“……嗯。”
“我小姑弹琴就很厉害,不过我很少听过她弹。”书崖仰着头。
“你小姑?”
书崖:“嗯。”
说罢。她含有深意的笑了笑:“就我哥的妈妈啊。”
师说抿抿唇,话锋一转:“这只是个开始,后头还有反响音阶,大跨度跳跃,同向三度,你得做好八年抗战的准备。”
书崖缓缓地出了口气:“真难。”
“你以为呢?”
书崖:“学姐,你弹一下?”
师说:“我?”
书崖点头。
师说想了想,“好。”
书崖刚从板凳上站起来,礼堂门口突然传出一阵喧哗,接着进来一大批人,足足有几十个。
两人视线相撞,书崖:“学姐你等下,我过去看看什么事。”
师说看到书崖和那边的人说着什么,有几分钟的时间才回来。
“怎么了?”师说看了那边一眼,问。
书崖皱了皱眉:“他们说要用礼堂。”
“那就下次……”
师说还没说完,书崖就急急的开口:“去我家吧。”
“你家?”
书崖重重的点头,“很近。”
“方便么?”
“方便。”
两人走在外边,是沿着教师公寓楼的方向,师说问:“你住在教授公寓?“
书崖嗯了声,“我爸是个教书匠。”
师说淡淡的‘哦’了声:“什么专业?”
书崖耸了耸肩:“和学姐一个专业。”
“气象?”
“嗯。”
师说使劲的想了想气象学系里有没有姓书的老师,似乎没有,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奇怪,她都毕业几年了,或许是上大新聘请的也不一定。
书崖的声音没有刚刚的活泼:“我和他关系不是很好,所以很少提起他。”
那一瞬间,师说想起师尉。
她没再说话。
等到两人走到一栋公寓前停下,师说怔住,秦宏教授也住这一栋。
进了电梯里,书崖按到7层。
师说脑海里却在一直翻滚,她看了眼书崖,慢慢的问:“秦宏教授是你……”
她故意停在那儿。
书崖轻点了点头:“我爸,他出差了。”
说着,电梯已经停在七楼。
师说:“书璇是你妹妹?”
书崖一愣:“学姐,你怎么知道书璇?”
师说笑了笑:“我们研究所和秦教授有合作,前段时间我刚来过,那时候你不在家。”
“太有缘了吧。”书崖愣了又楞。
师说:“算是。”
“还算是?”
“不然?”
“非常。”
书崖开了门,里头很清冷,没人,师说问:“平时就你一个人?”
“嗯。”书崖叹口气,“他一出差就好几个月,书璇在我妈那。”
师说进了门,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屋。
上次来,阳台边还有可爱的小女孩蹲在地上玩,厨房里也有人在做饭,客厅里她和韩愈在聊天。
她猛地一愣。
韩愈?书璇的哥哥?书崖和她介绍的哥哥?
书崖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有点烫。”
师说猛地抬头看她:“你几个哥哥?”
书崖奇怪她怎么会突然这个问题,但还是答:“就小姑家的一个。”
“有你哥的照片么?”
书崖嘿嘿一笑:“感兴趣了?”
师说:“我比较注重外在美。”
“不是吧?”
“怎么,你哥长得很丑?”
“当然不是,比刘德华还帅!”
“照片为证。”
书崖抿了抿唇,“学姐,你是不是猜到什么了?”
师说咳了一声,“你小姑贵姓?”
“……江。”
师说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哥是叫江彧呢,还是……韩愈?”
书崖干干的笑了笑,“我是被逼的。”
“哦?”
“他逼我这么干的。”
“是么?”
书崖瞟了师说一眼:“学姐。”
师说:“从你认识我就有预谋了?”
“绝对没有!”书崖举起双手,“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学钢琴,不过见到你这事我告诉我哥了……他就拜托我以后有关你的事都得和他说一声,他真的很在乎你。”
说到最后,书崖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你哥?”
师说看着她,书崖的那句‘他真的很在乎你’她放在心上了。
书崖的肩膀塌下来:“其实我认识你很早了。”
“很早?”
书崖点头:“在我哥的钱包里,08年。”
师说沉默不言了一大会离开后,书崖的眉头绞得更紧了。
她闯祸了,韩愈千叮咛万嘱咐不让她暴露,现在真的是完蛋了。
她给韩愈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她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师说到底是不是喜欢韩愈呢?她这么一坦白,师说会不会讨厌韩愈啊。
书崖开始头疼了。
她的电话打了一天都没人接听。
师说一个人打着大巴回家,到站的时候她没下车,任由大巴车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是不惊讶的,书崖说的时候她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汗,简直是不可置信,似乎这样一来一切就说的通了,他的每一次靠近,都是步步为营。
从第一次见面到之后的每一次遇见。
师说将脑袋靠在车窗上,眼前闪过太多他的表情,偏偏每一种都含情脉脉。
她真的是迟钝的可怕。
他喜欢她?
似乎是。
那她呢?
喜欢了十年,似乎也是。
师说该开心的。
可怎么就开心不起来,知道他喜欢她,多好的事啊。
实验室里,韩愈再一次失望。
他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八点,他换下白大褂走了出去,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手机,荧屏点亮的那一瞬间,他微微愣住,三个未接,都是书崖。
他边往医院的地下车场走,边回拨过去。
那边还没等他出声,书崖已经急急地开口:“谢天谢地终于联系上了。”
韩愈察觉到一丝不安,眉头轻皱:“怎么了?”
“哥。”
那边姑娘的声音略微有点怵,声音很低。
韩愈已经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引擎问:“说。”
“我闯祸了。”
夜里,韩愈眼眸深邃,车子在路上开得飞快。
他将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昏暗的车厢里,只有男人猛抽烟的气息,周围弥漫着浓重的烟味,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眼神眯起,复杂而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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