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震东这么一说,许端午立即说道:“怎么办?咱们能露头吗?”
楚震东眼神一狠道:“咱们不能露头,也不能让别人拿下中街,明天将人都藏起来,没有人去中街占街就算,谁去占街,立即全部扑过去,砍了就走,警察到了,我们已经离开了,谁去再砍,白天不行就晚上砍,我就不信砍不怕他们,只要中街一天没人占,就还属于我们的。”
许端午面色一苦道:“这样咱们也占不到多少便宜,只怕动作再快,也总会有倒霉的,多少也会被抓到几个。”
楚震东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苦涩来,说道:“被抓到也没办法,必须撑下去,起码撑到唐振藩回来,他一回来,一定会牵制范元的,吃几天苦头,到时候也就放出来了。”
许端午叹了口气道:“也只有如此了!不过,我觉得,咱们不能将宝都押在一个唐振藩身上,这样我们很容易被动,应该多找几个靠山,起码一个不在,还有另一个。”
楚震东一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可现在到了紧要关头,在两天就开战了,咱们也腾不出手来去处理这些事,无论如何,先打赢这一仗再说。”
当下兄弟几个就这么商议定了,家也不敢呆了,怕再被范元给抓了,兄弟六个去了城北建材市场,就和那六十个小混子挤了一夜,当然,他们不会说是因为怕被抓的,而是说多时不见,猛的一下见到他们,十分开心,就来和他们睡一起了,还把六十个小混子整的很感动。
第二天,楚震东仍旧没让这六十个混子露面,这是他的奇兵,一定要按到最后再用,仍旧让他们藏着不露面,而是将其他的人手聚集了起来,安静的等候,果然,没一会,赵大宝就来了消息,说是赵爬犁和斧头张,带人去抢中街了,大约有二三十个人。
这正中了楚震东的下怀,立即将一百来号人手带去了中街,到了中街的时候,赵爬犁正挨家挨户的吆喝呢!说中街又归他们城东了,楚震东二话不说,带人上去就砍,二十多个人根本就架不住砍,稀里哗啦砍倒一片,斧头张和赵爬犁也受了伤。
等到范元带着警察来的时候,楚震东的人已经跑光了,等范元带警察离开没一会,忽然又冲了出来,二十多个人刚爬起来没一会,就又被砍翻在地,将赵爬犁和斧头张的脸都气青了。
随即快刀老五、快刀老六、蒋门神和范年都来了,还带来了城东和城西的大部队,楚震东一见他们的人都去了中街,立即带人去打了城东,将几处赌档都砸了,还逼得红桃k和朱思雨、马蛮子都躲了起来,等他们的大部队回到城东,楚震东又带人跑了。
如此反复两三次,城东算是彻底放弃了中街,但范元对城北混子的抓捕,也更加严厉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在中街上发生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呢?由于双方势力都不敢在中街露面,泽城的扒手们可开心了,往日都有人管,偷个东西往往会被守街的混子们发现,混子们会管,管什么呢?不许偷农村老百姓,不许偷穷人,不许偷寻医问药的救命钱,这是辣椒在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到现在几家也都一直遵守着,毕竟是他们的地盘,偷窃的事情多了,对他们收益是有影响的,所以以前要偷只能偷那些过往的商客,就是有两个钱的,可这些人哪有那么多呢!而且有钱人一般都十分精明,不容易得手。
可今天没人管中街了,这些小偷可得架了。
这一偷,就偷到了一个老头身上去了,老头看上去身子板挺硬朗,五十多岁的人,腰杆还挺的笔直,穿了一套灰色的呢料中山装,脚上踩着皮鞋,长眉大眼,头发梳着大背头,看着倒有几分威严。在老头身边,还跟着一个小平头年轻人,瘦瘦高高的,一看就是精明能干的主,一直跟在老头身后寸步不离。
这老头一大早就在中街转了几圈了,一上午发生的事情,几乎都看在眼里了,对于街面上的各种砍杀,不但不怕,还看的津津有味,见楚震东一个劲的打游击,还呵呵直乐。
就在这时,一个扒手就瞄上了老头,可刚一得手,手指刚将老头口袋里的一叠钞票夹出一半来,就被老头身边的小伙子发现了,顿时一把抓住那小偷的手腕,眉头一皱,沉声道:“放回去!”
老头身上钱才不少,一叠钞票少说也有二三十张,还大部分都是五十的,这小偷就动了贪心,瞅着两人面生,干脆偷不成变抢,直接就横上了,一下将老头口袋里的钱硬掏了出来,一脸嚣张道:“我要不放呢?”
话刚出口,楚震东就出现了,干什么来了呢?就是来中街刷一下存在感,如果能遇上城东的就打一顿,谁知道没碰上城东的,却正巧碰上这事了,一个眼神,顿时几个手下就蹿上去,摁住那小偷就是一顿拳脚,将那小偷暴揍了一顿,随后就跑了。
等警察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楚震东的影子,就剩这小偷躺地上抽抽呢!
也是该着楚震东走运!这小偷的姐夫,是派出所里的一个小警察,正好也在场,一看就上去问怎么回事,小偷毕竟是小偷,得罪不起楚震东啊!也不敢说是被楚震东叫人打的,就一口咬定是那小年轻和那老头合伙抢他钱的,那小警察一听,虽然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还是偏袒了自己小舅子,立即将老头抓了起来。
这老头一被戴上手铐,那小平头就有点恼了,正要说话,却被老头一个眼色制止了,随即又递了个眼色给小平头,小平头直接跑了。
这家伙身法十分灵巧,跑的还挺快,几个警察追了一会,就被甩掉了,只好回头将老头逮回了派出所,可老头一点不惊慌,进了派出所之后,第一句就问道:“叫你们所长出来。”
那些警察平时威风惯了的,这一天又被楚震东折腾的不轻,没抓到人还被范元骂了一顿,个个都窝了一肚子火,当下那个小偷的姐夫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骂道:“老东西,给我老实点,到了派出所,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尾巴翘一翘,都将你绑起来打!”
老头被打了一巴掌,顿时也有点恼火,眉头一皱道:“这一巴掌你记着,我一定还你十巴掌!”
那警察一听更恼了,手一指老头鼻子骂道:“老东西,你信不信我真将你绑树上打?”
老头一双眼珠子也冒火了,冷笑一声道:“你敢再动我一下试试?”
那警察一听,呦嘿!嘴还你妈挺硬,立即招呼了其他几个警察,真将老头给绑在了派出所院子里的一颗大叶杨上,这边刚绑好,范元正好进来,一眼看见了,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警察就说了:“所长,这老东西不知从哪来的,在中街偷抢扒拿,惹到了我小舅子头上,被我给逮回来了,正准备教训一顿呢!”
那老头急忙喊道:“不是这样的,是那个小偷偷我的钱,这个警察包庇小偷,还将我抓了起来,你赶快放了我,马上严办这个害群之马,不然我一定会告你们。”
范元也正为楚震东的事情闹心,虽然明知道是那警察庇护小舅子,却也没搭理,而且老头说话挺冲,好像是命令他做事一般,让他也挺不爽的,还扬言要告自己,更是不痛快,当下也就手一挥道:“注意点影响,年纪大了,别再打出个好歹来。”一句话说完,就离开了。
这一下那个警察可得到话了,等于批下来了,可以打了,当下就用大叶杨的树枝,逮到老头一顿猛抽,这玩意打着疼,却不会真的打成多重的伤,以前对付混子,经常这么干。
老头才被打不轻,头发也乱了,身上被抽的起了一道道的红印子,却始终双眼冒火,满脸的不服。这个态度,当然让那个警察更不高兴,他也抽的累了,干脆让他小舅子,也就是那个小偷,换个手抽一会。
就在这个时候,路忠良带着杜县长,急冲冲的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小平头青年,三人一进派出所,那小平头青年一眼看见了老头被绑在树上抽呢,顿时就急眼了,一纵身就蹿了过去,一脚将那小偷踹翻在地。那警察一愣,正要发发威风,杜县长就大怒道:“你们疯了嘛!快!快松绑!”
那警察不认识老头是谁,却认识杜县长和路忠良,一见这两人来了,顿时意识到了这老头可能有点来头了。
路忠良也急忙跑了上去,亲自给那老头松了绑,老头一被放开,立即对着平头小伙一伸手道:“枪给我!”
那小伙子手一伸,竟然真的从后腰上拿了一把手枪出来,老头一把接过去,对着那个警察,砰的就是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