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是一愣,码头宋放出了风声,他们却不知道,所以海子一自称师哥,倒将小兄弟几个弄愣住了。
楚震东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心头却是忽然一动,既然海子如此大包大揽,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想是这么想的,却没表现出来,对小兄弟几个一递眼色,对海子笑道:“海子哥,多谢你出手,只是这师哥师弟的,我们几个还有点不适应。”
这就是楚震东的聪明之处,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却不挑破了,而是说不适应,等待着海子的回话,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这话听在海子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他只当是几个师弟刚入师门,不适应是正常的,所以哈哈大笑道:“有什么不适应了,师父既然收了你们做徒弟,我比你们早入门几年,自然是你们师哥。”
他这一说,楚震东几人没有一个是傻子,全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楚震东连连笑道:“是的!是的!师哥说的是。”
其余几个虽然不想叫海子师哥,可一听楚震东都叫了,也都纷纷叫了一声,这可把海子乐坏了,码头宋这么多年来,只收了海子一个徒弟,从来没有收过别人,这猛的一下有了师弟了,还一来就是五个,海子能不乐才怪。
当下楚震东就说要去码头,海子自然同意,带着几人一直前往码头,码头宋一看几个小家伙来了,开始还有点诧异,随即楚震东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说了出来,无非是他们不来投靠,泽城也混不下去之类的,都是实情,码头宋虽然能看出来这几个孩子报仇的心没死,但还是痛快的收下了他们。
收下是收下来了,可码头宋也多了个心眼,至于收徒弟的事,他则不再提了,他心里清楚的很,老标子可是他亲手杀的,虽然说当时情况逼到了那一步上,可谁知道楚震东这几个孩子要是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所以他只是收下了他们,却不准备真的将他们收做徒弟。
但是,码头宋也十分喜欢这几个孩子,楚震东几人个个都有血性,而这种血性,正是老一辈混子们所喜欢的,所以码头宋就将他们几个兄弟交给了海子,由海子亲自带着他们。
这边刚刚交代好,那边就有人找上门来了,谁呢?癞皮老李!
有句俗话说的好,打了孩子,牵出来大人,就是这么个意思,三河小白龙是癞皮老李手下的得力臂助,被海子直接打住院了,癞皮老李心里即使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得出来替他说句话,找码头宋讨个公道,不然的话,以后谁还跟他混。
但癞皮老李哪敢兴师问罪,一进门反而陪着笑脸和码头宋东扯西扯的扯了几句,才将来意说了出来,也没敢说要海子还他个公道,只是说怕两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他来了解一下。
可码头宋一听就知道赖皮老李是啥意思,问了一下海子,海子爽快人,根本就没隐瞒,就将事情前后说了出来,码头宋一听,就转头看了赖皮老李一眼,冷声道:“小白龙最近胆子长毛了啊!我这大腿,不够粗是怎么的?这幸亏海子去了,不然的话,我这张老脸可就被打了。老李,这次事情,海子受了不轻的伤,你看,纱布还在头上缠着呢!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算了,我也不找你要医药费了,不过,再有这事,别怪我不给你老李的面子。”
海子虽然没被打,可他被辣椒打的伤还没好,头上也缠着纱布,码头宋直接给赖成被小白龙打的了。
癞皮老李当然明白码头宋是什么意思,码头宋着话说的很直白,小白龙为难楚震东等人,那就是不给他面子,说话不敬,那被打是活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打一顿这么简单了,虽然他明知道码头宋是故意护短这么说的,可偏偏还说不出理来。
当下癞皮老李就陪着笑脸,打着哈哈,闲聊几句就告辞了,一直出了码头,才转过头来,恶狠狠的呸了一口道:“操!什么玩意!你最好风光一辈子,要是落在老子手里,看老子怎么收拾你!”骂完悻悻的走了。
这事当然不会再有发展,癞皮老李没有敢得罪码头宋的胆子,可却使码头宋和癞皮老李之间的缝隙,裂的更宽了。
之后的日子,开始平淡了起来,楚震东等小兄弟每天就跟着海子在码头上混,海子还是没转过来弯,真把自己当大师兄了,每天折腾小兄弟五个,蹲马步、跑步击拳等等,反正是些基本功,用他的话说就是代师授艺,偶尔也带着他们去帮码头上的兄弟们装卸货物,一混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过后,上面忽然来了批示,说码头太小,容纳不下来往船只的需求,需要扩建,就在原来的码头旁边扩展,来了大批的工人,连天加夜的干,前后一共三个月不到,一座更加宽阔的码头出现了。
当然,这几个月里,小兄弟几个也没闲着,每天被海子操练着,海子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不然也不会挨了辣椒好几钢管也不倒下了,虽然小兄弟几个跟着他谈不上学到了什么,可身体却是越来越强健,从身体素质到扛击打能力,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新码头投入使用之后,装卸的人仍旧由码头宋分配,县里还添加了一个什么航运管理处,码头逐渐热闹了起来,来往的货运船只也更多了,码头宋的势力更大,每一条船靠岸,都得交一笔管理费给他,赚的钱越来越多,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与此同时,泽城之中的势力,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东红桃k将赌场又经营了起来,而且规模更大,警察方面也打击,可每次警察一出动,红桃k就能得到消息,及时逃避打击。
红桃k还在城东开设了多家台球室,明着是台球室,后面都是小型的赌场,而且都有暗门相连,甚至可以横穿整个城东,警察一堵门,赌客从暗门能直接到中街,中间有几十处出口,根本就拿他没有办法。
到了最后,为了逃避打击,每逢有豪赌之局,甚至和码头宋联手,雇佣船只在湖面上赌博,美名其曰为赌船,给抓捕增加了更大的难度,一时之间,四邻八县的赌客云集,输的倾家荡产之事,不时发生。
在红桃k的操作下,整个城东,成了一个大型的赌场,钱财以惊人的速度,流进了红桃k的腰包。
王波在城北则开了多家地下钱庄,养了许多打手,除了收自己地盘的保护费之外,专门放高利贷,更和红桃k联手,在赌场设有高利贷点,只要你敢借,他就敢借给你,你还不起没关系,你家总得有女人吧?媳妇、闺女都行,就拿女人抵账!也有过耍赖的,不过没几天,尸体就会被发现了。
他要这么多女人做什么呢?当然有人给他钱,谁呢?癞皮老李,这家伙可不是因为自己好这口,而是在他的城南开设了多家澡堂子、洗头房等场所,那时候还不流行ktv和夜店,不然规模会更大。
王波将那些抵账过来的女人送到癞皮老李那里,操皮肉生意赚钱还账,所得的钱财,除掉癞皮老李扣掉的四成,还得交给王波四成,自己只能获得两成,王波那可是高利贷,驴打滚的利,根本就还不清,一旦进入了他们的火坑,就成了他们的摇钱树。
这样一来,城南可就成了出名的烟花之地,不知道多少良家女子毁在了城南!
他们之间的合作,使城东、城北、城南和码头的利益,都连接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几个老大之间更是抱团,除了码头宋不怎么和他们扯皮之外,几乎每个星期,他们几个都聚一次,大部分的生意,都在他们的聚会之中谈成,也使他们的金钱资本越来越多。
这里面只有城西的朱思雨,从来不跟他们搅合,低调的吓人,除了收保护费,出席每个星期的聚会之外,不见她有任何动静,可她的手下却越来越多,几乎可以和红桃k的势力持平,而且这些手下很多都是外地人,平时也不像一般的混子咋咋呼呼的,都低调的很,可每一个的腰包都越来越鼓,就是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生意!
另外,城西郊区的马蛮子那里,也开始有了人气,有二十个小伙子,住进了那爆竹厂,这二十个小伙子都是从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和码头上挑选出来的,一家四个,他们一住进去之后,就极少出来了,大铁门紧闭着,每天只有专门的人送米送菜过去时,才打开一下,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至于中街,则更热闹了,成了赌客、船员、嫖客们的聚集之地,十年河东转河西,原先偏僻而穷苦的泽城,迅速的繁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