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你来挑拨离间的?(1 / 1)

商郁黎俏 漫西 1591 字 1个月前

休息室,商郁侧身入座,漆黑的眼底铺满了晦暗的光。

他不言不语,就那么端看着黎俏。

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重,男人缓缓阖眸,似在沉淀着情绪。

黎俏靠着沙发,打开手机便看到有很多个未接电话和消息。

她怅然地叹气,睨着商郁的侧脸,淡淡地出声,“刚才有点困,所以就睡着了。”

这算不上完美的解释,毕竟她的手机向来不离身。

他找不到她,想必又着了急动了怒。

黎俏心下无奈又隐隐有点疲倦,为他,也为自己。

商郁太敏感,且没有安全感的典型特征就是多虑悲观。

他会习惯性的产生消极的负面情绪,这不怪他。

但次次如此,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疲惫。

对错不论,黎俏只是不知道还要怎么做才能给足他安全感。

除非治愈他的顽疾。

可精神类的疾病本就没有特效药,情感、认知以及行为都无法确定是病症的表现还是他自身意志的体现。

黎俏低垂着眼睑,压下糟乱的情绪,用臂弯撞了下他的胳膊,“你怎么不说话?”

这时,商郁仰身靠向椅背,紧绷的轮廓丝毫没有缓和,“累么?”

“不累。”长久以来形成的默契,让黎俏下意识就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睡了一觉好多了。”

男人目光昏黑,暗淡又无光。

他偏头看着黎俏倦怠发白的脸颊,有些原因不言自明。

商郁迟迟没有开口,抿唇几次抿紧又松开,那句话就徘徊在嘴边,却没有底气问出口。

黎俏,你累吗?和我在一起,会不会很累?

他何尝不知自己过于敏感的心思不仅会迁怒其他人,就连他最在意的黎俏也不能幸免。

但是……人心不可控。

商郁闭了闭眼,伸手摸着黎俏发白的嘴角,“回家,嗯?”

黎俏直视着他眉眼,满含着令她心悸的浓稠压抑。

心头被蛰了一下,黎俏撑起身把自己送到他的怀里,“你抱我走。”

再多的疲惫和无奈,面对这样的商郁,她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男人强劲的臂弯顺势环住黎俏,俯首在她的头顶亲了亲,打横将她抱起来,出门就直奔后院的停车场。

……

另一边,沈清野还在办公室里拉着尹沫发牢骚。

诸如你为什么挂我电话,是不是不想和我见面之类的抱怨。

贺琛背身站在窗前,手里夹着烟,眉目俊朗又透着几分出神的冷峻。

耳边徐徐传来尹沫否认的声音,但都没能在他眼底掀起一丝波澜。

贺琛隐隐觉得少衍的病更严重了。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他没找到黎俏就险些暴怒,若是……

贺琛皱了皱眉,不再继续深想。

唯有寄希望于黎俏的身上,但愿她能永远平安顺遂。

但有个词,叫墨菲定律。

“叩叩叩——”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贺琛的思绪。

傻弟弟贺敖探头进来,低声汇报道:“哥,衍爷带着黎小姐走了。”

贺琛眉心微蹙,“已经走了?”

贺敖点点头,也没敢多嘴,警惕地看了眼沈清野,无声无息地关上了房门。

果然,每次来砸场子的人,都和黎小姐有关。

真他妈神奇了。

夜里九点半,贺琛亲自把沈清野等人送回了公馆。

下了车,沈清野唤了声白鹭回,煞有介事地瞄了眼贺琛的背影,低声咕哝,“刚才的筹码都换回来了?”

白鹭回一言难尽地抿了抿唇,“没有。”

不止没换回来,就连小沈总的本金都被没收了。

沈清野听完白鹭回的转述,双手按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裤袋,咬牙切齿,“我凭本事赢的,他也好意思没收?”

白鹭回颔首,“琛哥说,如果不服您可以找沈总告状。”

沈清野:“……”

……

不多时,贺琛在地下实验室找到了黎俏。

门外守候的落雨,看到他便连忙欠身,“琛哥。”

贺琛臂弯挂着大衣,缓下步伐朝着玻璃房看了一眼,“少衍不在?”

“老大在书房,琛哥如果……”

不待落雨说完,贺琛就挥挥手,“你上去吧。”

落雨依言照办,走进电梯之际,眼神流露出少许的凝重。

老大和夫人好像闹别扭了。

虽然也没吵架,但落雨总觉得他们不对劲。

回了公馆,他们一个去了书房,一个来了实验室,像是有意回避对方。

落雨对情情爱爱一窍不通,暗暗猜测这可能就是婚姻的调剂和情趣。

实验室,黎俏听到贺琛的声音,敛神收起怅惘的神色,抬头看向了门口。

贺琛回手将玻璃门落锁,拖了把转椅坐下,大衣也随手搁在了一旁,“少衍怎么样?”

此时,黎俏双腿交叠,低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还好。”

“没吵架?”贺琛大马金刀地靠着椅背,狭长的眸审视着她的表情。

黎俏目光淡淡,“至于吵?”

一件小事引起的连锁反应罢了,上升不到吵架的层面。

况且,和商郁吵架,黎俏也舍不得。

贺琛往脑后搓了搓额前的短发,唇边酿起哂笑的弧度,“我倒是希望你们俩吵一架,至少不用闷在心里。”

黎俏默不作声,脸上是一派清寂的淡凉。

“委屈了?”贺琛手肘撑着一侧的桌角,抬了抬眼皮,继续道:“你应该委屈。”

黎俏扬了下眉梢,“你来挑拨离间的?”

贺琛支着额头轻声笑了,“还这么护着,看来没大事。”

黎俏撇撇嘴,“乌龙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少衍在赌场找不到你,他会做什么?”

黎俏目光一闪,眉间多了几分惆怅,“最后不是找到了。”

贺琛喉结滚了滚,烟瘾犯了。

他举目四望,看到桌角的酸梅盒,捞到手里就吃了一片,“黎俏,你有没有想过治治他的病?”

“想过。”黎俏抬眸,语气低了几度,“但不容易。”

贺琛含着酸梅片默了片刻,一针见血地戳破了她的犹豫,“你这是舍不得给他用药,又不想让他知道你在研究他的病?”

黎俏扶额瞥了他一眼,“琛哥真是明察秋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