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果真看到枝梗上布满锋利的荆棘,当即不敢往下碰,指尖停留在花瓣上,水滴从花瓣上滚落,一点点的渗入她的指缝,冰凉冰凉的,格外舒服。
“可是,为什么种植玫瑰花呢?”她记得时域喜欢淡雅素色的植被多一些,像玫瑰这种娇艳欲滴的,鲜少会入得到他的眼,更何况是养植。
许岚的目光从一整片的玫瑰花上转移过来,看着时夏,几番犹疑后问道:“这些花我打算用在你婚礼上,可以么?”
时夏一怔,大概被讶然到了,手上一个不慎垂了下来,指尖与花梗上的刺亲密接触,她被刺得猝不及防,“啊”一声叫了出来。
许岚脸色一变,急忙蹲在她面前,拿起她的手指仔细查看,“哎哟都流血了,跟你都说了要小心这些刺,你也太不小心了!“
“没事,只是一小口子。”时夏笑着抽回手,
把手指放在唇边,将冒出的血滴吮入嘴里。
许岚还是不放心,把她带入屋里,拿来医药箱给她消毒杀菌,不忘说,“还是谨慎些好,养植这些玫瑰花我施了不少的化学物质下去,万一渗到皮肤里去对身体可是有危害的。”
其实不过小小的刺了一下,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可看着许岚轻轻地给自己擦拭酒精消毒,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弄疼了她,她心里别是一番滋味。
她是个容易被细节感动的人,旁人不经意的一个暖心动作,她虽面上不表现什么,其实内心一直留意且感动着。
这么多年,许岚待她总归是好的,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什么。
许岚给她消完了毒,最后贴上一片止血贴,见她垂着头,似乎在出神,唤了她一声,“夏夏,在想什么?”
时夏抬起头,笑了一笑,“在想要怎么把那些玫瑰花运到婚礼场地那边,路途有点远。”
婚礼定在海边,从时家这边出发估计都要好几个小时的车程。
许岚一愣,随即满脸的笑意,“傻孩子,这哪里需要你操心,我跟你爸爸自然是有办法的。”
转瞬又问:“婚礼的事你们都准备妥当了?”
时夏浅浅笑着,“婚礼的事一直都是陆亦宸在忙活,他不让我操心这些事,我只需要等着嫁给他就好了。”
许岚心里多少有数了,“悦悦还在国外,她找了间服装学院,目前正在准备入学的考试,你的婚礼她恐怕来不了了。”
“您和爸爸能出席我就很开心了。”
“那我呢?”
门口处传来一道男声,音质华丽,含着笑意的尾音上翘,格外的动听。
时泽原本下午还有个会,听说她今天回来时家一趟,便把会议推迟到下午,回家一起吃顿饭,谁知一进门就听到一句没良心的话。
“哥?你怎么回来了?”
时夏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接手时氏集团数月,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时泽的变化都很是明显,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成熟稳重的精英气息,加上有英挺帅气的五官轮廓加持,魅力十足。
时泽没好气地用手去戳她的脑门,“来看看你这小没良心的,婚礼居然不邀请我参加?”
“我这不是惦记着你日理万机的忙碌状态么,时总?”
“少来这套。”时泽还是没给她好脸色,故意冷着一张俊脸,大概是平日里对人严肃多了,此刻板下脸来还真具备几分凌厉的气势。
时夏连陆亦宸都不怕,哪会屈服在时泽这,扬了扬眉道:“时总,别装了,憋笑很辛苦的。”
时泽一下没忍住破功了,没好气刮了她一眼。
许岚见他们聊得开,看了看时钟,然后站了起来,“我得去准备午饭了,一会儿你爸爸该回来了。”
时夏上前挽着她的手,“我跟您一块去。
“你手受伤了就听话待着。”
“没事的,妈,我能帮你打下手。”
“你这孩子就是固执,你进去帮忙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过你两兄妹好久都没聊过天了,这会儿好好聚聚吧!”许岚笑着把她的手抽开,身子忽然猛的一顿,表情都不自然起来,“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许久没唤过这个称呼,时夏有点儿不好意思。
许岚已是眼眶湿润,抬手拭了拭眼泪,满是欣慰地拍了拍时夏的肩膀,最终怎么也抑制不住那激动的情绪,只好看向时泽,“你们聊你们聊…我进去做饭!”
时夏也是百感交集,看着许岚步伐不稳地走进厨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时泽看在眼里懂在心里,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给她倒了杯水缓缓,这才仔仔细细端详了她一番,“怎么瘦了,在外边拍戏很辛苦?”
“都杀青了,短时间内是不打算接工作了。”
时泽点点头,“这样挺好,婚礼前前后后有得
你忙。”
时夏没多说,话锋一转,“哥,到时候你带不带上嫂子一块来?”
时泽眉头轻蹙,“恐怕不行,她怀孕了。”
说到这又笑了起来,“再有几个月你就要当姑姑了。”
时夏是又惊又喜,“真的?哥你动作也太快了吧!”
时泽尴尬地虚咳一声,“她这几个月孕吐特别厉害,去不了人多的地方。”
时夏笑着说,“没关系,宝宝最重要嘛,改天我去你那儿看看她,还有小宝宝!”
时泽这会儿倒是笑开了,看了她一眼,只见人笑得两眼弯弯,格外高兴的样子,“这么喜欢小宝宝,不如自己生一个?”
许岚正好从厨房出来拿东西,闻言就是一顿数落,“你妹妹还小,还可以再玩几年,等过几年再要也不迟,你可别教坏了她!”
时泽吃味地说,“妈您真偏心,当初不停地催
着我要个孩子,轮到夏夏了就让她多玩几年,这么好的待遇怎么就没我的份儿?”
许岚:“除非你是个女的。”
时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