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除了工作,我其他时间都不由我支配。顾修笙要约我,恐怕由不得我做主。”
这一番话,她有对顾修笙说的意思,却只望着陆亦宸,只对他盈盈浅笑。
陆亦宸神色稍霁,侧目看着她,眼底的冷然逐点逐点褪去,心情突兀地好了起来,甚至低低地笑出了声音。
顾修笙垂眸凝着杯中液体的色泽,眼里闪过一丝的狠厉,稍纵即逝,抬头之时脸上平波无澜,“无妨。我相信会有一些事情足够让你腾出时间来见我的。”
听到这句话,陆亦宸眼神一凛,对着顾修笙一字一句下最后的警告,“顾总,慎言。”
顾修笙意味不明一笑。
两个大男人,长身玉立,相视而站,隔空用眼神厮杀,气氛一顿僵滞。
容峻就是这时候走过来了。
“哟,顾总,好巧了!”容峻主动伸出手,“近日听闻顾总风光大绽,容某最近操持老人家的寿宴,抽身不开去拜访,有失了。”
顾修笙握了握他的手,欠身微笑,“哪里,容家百年基业,应是我主动打招呼才是,这不借着容老的寿宴过来打声招呼了。”
容峻环视周遭一圈,目光在陆亦宸身上停顿几秒,接收到某人无声的警告后勾唇一笑,“我说大家怎么都看向这边了,原来是你们都聚在这攀谈着呢!不过我家老爷子今晚想少点风和浪,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两位商场上的事,不如暂且先放一放。”
他是宴会的主人,三言两语的场面话放出来,谁能不给一个面子。
顾修笙对容峻微笑,“容总误会了。我并非与陆总商议商场上的事,只是和我投缘的人打声招呼,陆总护爱心切过来了而已。是吧,夏夏?”
时夏最烦他将矛头指过来,冷冷地扫视他,“顾先生,有些话说一遍也嫌多,希望你能时刻谨记――我们不熟这个事实。”
陆亦宸把她的头转过来,也冷声对顾修笙说,“顾总,最后一遍,慎言。”
饶是时夏也被他这两个警告意味浓重的字吓得颤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他却反手将她掌心裹得更紧,用了捏了两下,才摸摸她的头发,无声的只用嘴型念了两个字――别怕。
空气再一次遭遇凝滞,容峻将目光转到时夏身上,“小祖宗,我家老祖宗一直念叨不见你人影呢,让你过去一趟呢!”
时夏看着男人,“我去跟容爷爷告别。”
“嗯。”
男人之间的硝烟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消失,反倒是升温了不少。
不言不语地相视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容峻打了圆场,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司湛说你聊一半就不见人了,你也知道他那暴脾气,你再不过去保不准他待会儿将整个二楼给拆了!”
提到叶司湛,陆亦宸扯唇一笑,正眼看向表情已经凝滞的顾修笙,嘴角的冷笑不由更为的显而易见。
他正欲走人,一把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时毅一直在场静观其变,总算等到双方都不再斗下去,也总算等到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离开,这才哆哆嗦嗦又饱含谄媚讨好地叫了一声,“陆、陆总。”
容峻眉挑了一下,真是不怕死,居然还敢往上凑。
陆亦宸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时毅对这种藐视再不满面上也只能维持狗腿的态度,“陆总,好歹我也为时氏集团卖力了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一下我旗下所有产业都冻结了,你不能这么做啊......”
陆亦宸冷冷一笑,“我乐意。”
时毅的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去,左思右想拼凑出一段话,“陆总,以后都是成为了一家人,你不看憎面也得看佛面,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你说是不是?”
“你真是好笑。”陆亦宸扯了扯唇,“要不是看在你跟她同一个姓氏的份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时毅脸色“唰”的一下惨白。
“夏夏的脾性都是我惯出来的,我会教好她,不劳你费心。”陆亦宸自始至终都没有转眼看他,声音饱含寒意,“先前的事是给你的一些警告,如果你们再让她皱一下眉毛,我会让你们尝一下什么叫做一无所有。”
“不、不行啊,我一家老少都靠那些产业支撑,陆总你这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要不我跟她道歉,你大人有大量...”时毅苦苦的语无伦次的恳求道。
“没必要,你再出现在她面前就是碍了她的眼。”陆亦宸终于看他一眼,那一眼,眼神锐利得如同老鹰巡睃猎物,其中又饱含不加掩饰的嘲讽,“时毅,当着你新东家的面恳求我,不觉得失了分寸么?”
丢下这一句话,陆亦宸端着酒杯转身走了。
时毅瞬间想到了些什么,心虚地望向顾修笙,后者嗤声冷笑。
“顾总,我......”
顾修笙冷笑地看了他半晌,“时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你想我和陆亦宸争个你死我活,然后坐享渔翁之利是不是?时毅,别太把人当傻子看,也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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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捧着一个糖果盒出来,是容老爷子给的。远远地看到前方那辆黑色矜贵的车子,心下一喜,脚步飞快地小跑过去。
一上车她就皱了皱眉,“好像有烟味。”
“嗯,刚抽了一口。”他刚才在车厢沉思了会儿,下意识地拿了根烟出来,抽了一口想起她不喜欢烟味,便掐灭了。
时夏揉了揉鼻子,看着手心里盒子忽然一笑。
陆亦宸关了冷气,开窗通风,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肩头,她没反抗,趁着他整理衣服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糖果。
她笑眯了眼等他的反应,“味道怎么样?”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