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司冥寒薄唇吐出的两个字让陶宝浑身发寒,接着手腕一紧,被拽了过去。
“唔,疼……”陶宝挣扎,手腕在铁钳一样的掌心不及一握,炙热的温度烤着细嫩的肌肤,骨头仿佛要被捏碎。
地下室的门推开,陶宝被甩了进去——
“啊!”陶宝趔趄了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防备地看着面前居高临下的男人。
浑身散发的戾气弥漫在四周,教人惶恐地呼吸都困难。
陶宝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要犯哮症了。
“你……你不要这样,我……我好像有点不舒服……”陶宝捂着胸口,说。
刚说完,什么东西扔在了她面前,还滚了一圈。
陶宝低头看去,愣住,是哮喘喷雾药。
司冥寒怎么随身带着喷雾药?
“尽管犯病,有的是药。”
“……”陶宝没想到他如此非人类,随身带药就是为了看她犯病折磨她的?
司冥寒上前,一把扣住她的下颚,提起。
陶宝的脖子线条绷得紧紧的,小嘴都因为脖子的拉伸而微微张着。
司冥寒的俊美脸庞近在咫尺,冷鸷逼人,“想逃是么?给我待在这里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别想离开这里半步!”
说完,松开陶宝的下颚,转身离开。
陶宝坐在地上,还未反应过来,地下室的门就被关上了。
她忙站起身扑过去,去拉门,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喂!司冥寒,你放我出去!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我还要回去的!我不跑了,以后都不跑了。你放我出去啊!”陶宝用力拍门,拍得手心刺痛发红,门都是纹丝不动的。
怎么办?
司冥寒要给她关在这里,那要关多久?
她不回去,也没有给秋姨打电话,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家里此刻秋姨正蹲着试图哄着桌子底下的莽仔出来,“莽仔,快出来,麻麻明天就回来了!出来好不好?”
“唔……”莽仔小小的背影无动于衷,看起来情绪非常的糟糕。
而小隽手上拿着枪,趴在沙发上打滚,“我要麻麻!我要坐灰机!我要灰机麻麻!”
绩笑也是眼泪汪汪地抱着她的小熊,跑到秋姨面前,“我是不是不能坐灰机惹?不能看到麻麻惹?麻麻是不是不要我惹?”
秋姨还没来得及说,冬冬也开始哭,“麻麻不要我惹!”
“麻麻麻麻……”静静平时就胆小柔软,此刻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嘤嘤嘤地狂哭着。
细妹跑到秋姨面前,小拳头握着,眼泪委屈地在眼眶打转,“我要找麻麻!”
六个孩子同时要麻麻,那场面闹得秋姨脑仁疼,好声安抚,“本来今天是准备坐飞机去见麻麻的,可是麻麻没有去那个地方,所以就算我们坐了飞机也看不到麻麻。我们只有听话睡觉,明天乖乖的去学校,回来保证就能看到麻麻了。而且麻麻不是说了么?要你们都听奶奶的话?”
小隽眼泪一收,立刻跑到秋姨面前,“坐灰机看不到麻麻?”
“看不到。”秋姨摇摇头,“所以,想坐飞机的话,得等麻麻回来再坐了。行么?”
绩笑又问,“明天好好听话就能看到麻麻么?”
冬冬拉着静静过来,“那不坐灰机惹!”
“我……我也不坐。”静静泪水还在往下砸。
“好,那我们就洗澡,然后睡觉觉。”秋姨正说着,身后传来砰地一声。
回头就看到抱着脑袋,一脸晕的莽仔。
这是莽仔准备从桌子下面出来时,不小心撞了脑袋。
秋姨忙把莽仔抱出来,给他揉揉脑袋,“摸摸就不疼了,莽仔好勇敢。”
莽仔小脸蛋带着激动,仿佛看到麻麻的星星眼,“麻麻!”
“对,明天就可以看到麻麻了。”
秋姨心想,六个孩子还是很好哄的。
陶宝所在的地方是个酒窖,视线比较昏暗,里面琳琅满目的酒却让她眼花缭乱。
各种品牌的酒,不同瓶装的酒,以稀为贵的酒,珍藏的酒……酒柜,酒桌,吧台,还有真皮沙发。
装饰得豪华上档次。
一看就知道是司冥寒的私人之地。
陶宝捡起地上的喷雾药,在沙发上坐下,有些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还留着喷雾药,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司冥寒的‘善意’呢?
她身上有手机,却不敢给秋姨打电话。
有了上次吓死人的前车之鉴,她不敢重蹈覆辙。
万一又被鬼魅般的司冥寒给逮到,还会有之前的好运气躲过一劫么?
她不敢去碰这样的运气。
陶宝在酒窖里的沙发上睡了一夜,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开门。
她惊喜地站起身,看到的却是进来送早餐的鲍勃。
陶宝往身后看了眼,只有站在门口的保镖,跟门神似的守着,没有看到司冥寒。
陶宝想也没想,就往门口冲去,保镖立刻拦在门口。
“让我出去!我要见司冥寒!他凭什么这么关着我?”陶宝气愤至极。
保镖自然是不和她说这些话的。
“放我出去!”陶宝试图用强的。
可是她的力量怎么可能斗得过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呢?
“你们……我要见司冥寒!”陶宝气得都要失去理智。
放下早餐的鲍勃淡定地走了过去,“陶小姐……”
陶宝仿佛这才想起还有个管家,便又去求管家,“让我出去好不好?就算是不让,也让我见见司冥寒?他怎么可以这么关着我呢?我又不是他的禁脔!”
鲍勃不卑不亢,“抱歉陶小姐,司先生的交代是不能放你出去。”
“不能?那他要关我到什么时候?”陶宝问。
“不清楚。”鲍勃说。“陶小姐,早餐拿来了,去吃吧!”
陶宝看到桌子上放着的早餐,还营养搭配着呢,给她气得不轻,走过去直接掀翻了,“不放我出去,干脆饿死我算了!”
鲍勃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走了。
然后保镖就将门给关起来。
“别关!”陶宝慌忙跑过去。
但还是没有来得及,门就在她面前关上了。
“开门!”陶宝拍门。
门外却无动于衷。
她知道,没有司冥寒的允许,她就算是把手给拍烂了,门也不会开的。
陶宝走到沙发边,看着地上的狼藉,气得踢了一脚。
她就不吃,看司冥寒放不放她出去的!
于是她早上没吃,中午送来的也没吃,晚上送的更是没动。
司冥寒回寒苑,问管家,“她吃了么?”
“一天没进食。”
司冥寒冷笑,“跟我斗?很好。从明天开始,不用送了。”
“是。”
陶宝被关一天,不吃不喝的,肚子肯定饿的不行。
但是为了能和司冥寒斗,她活生生地忍住了。
她都一天没有回去了,六小只看不到她会不会哭啊?想想她就揪心的不得了,所以就更要快点从这里出去了!
谁知道第二天的时候,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这是干脆不给她吃了?
早晨没有吃的,中午也没有吃的,门关得死死的,没有一丝动静。
不会她和司冥寒反抗,就准备饿死她吧?
她不相信,司冥寒如果把她饿死,那他再如何折磨她呢?他内心的仇恨不就是无处发泄了么?
可是司冥寒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陶宝心里开始慌了。
她死了,司冥寒不会有什么损失,但家里的六小只怎么办?
陶宝走到门前,拍门,“有人么?”
没有人应她,她知道外面是有保镖的。
“司冥寒是什么意思?他想饿死我么?为什么没有人来送饭了?”陶宝问。
外面还是没有人理她。
陶宝的身体贴着墙壁,无力地滑落下来,坐在地上。
脑袋垂在膝盖上,眼神虚弱。
两天没吃任何东西,就有点吃不消了。
她斗不过司冥寒的,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有本事和京都的权势之王斗呢?
两个人的身份有着云泥之别,力量强弱之差距,她这不是在自掘坟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