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曾经有过过往的人,又是他儿子的父亲,余晨要说不担心,也有些不大实际。
“为什么?余晨迟疑了一下,抬起头问褚云熙:“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褚云熙犹豫了一下,他在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要不要告诉余晨,毕竟说的多了必然会引得他担心,可要不说吧......自己是铁了心要把人追回去的,如果连潜在的危险都不告诉的话,又好像有些过分自私了。
犹豫了一下,褚云熙还是选择了坦白:“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在你离开后不久,云深集团出了些问题,是公司内部人员的分歧......当年我太急于把公司做大,所以启用了一些胆子比较大、荤素不忌的合伙人,一开始还压制得住,后来......我那段时间情绪有些不太对,让他们钻了空子,我......”
余晨不想去深究褚云熙所谓的情绪不对究竟是因为什么,就匆忙转移话题:“他们干了什么?”
褚云熙看得出来余晨是不想听自己说起自己情绪不对是因为他,自嘲的笑了一声,之后说:“我的公司有很大一部分业务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刚好我因为家里的关系,手里头掌握着不少安全高效的贸易渠道,能够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流程。当初云深集团还只是云深公司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个起的步,后来公司做大了,那帮人开始不满足于正规渠道的获利,把眼光放在了灰色地带。”
进出口贸易的灰色地带,余晨想想都能明白,对方必然是借着公司的名义,偷偷运些不让运的东西,好逃避税务,从中牟取暴利。
“所以你......”余晨知道褚云熙那个圈子,混迹在其中的人基本上非富即贵,不少二世祖半点本事没有,借着家里的权势捞偏财,做起来不管不顾,胆大包天。
也有聪明一些的,手段相对隐蔽,披着正经生意的外皮,私下里干些不合法的勾当。
普通人老老实实遵纪守法,他们那种生活想都不敢去想,对方却只当一个玩笑开,出了问题还得拿着普通人去顶缸。
他最开始知道的时候,只觉得满腔的气血快要冲到嗓子眼了,怒气冲冲地问褚云熙为什么会看着这种事在眼前发生而无动于衷。
彼时的褚云熙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说:“别幼稚了,现在不是当愤青的年代,你的自己没有能力触及而已,我们这个圈子里,所有人都这么干,上面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利益关系千丝万缕,牵一发就能动全身,只要做的别太过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余晨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现状,只是受不住褚云熙看自己时那种鄙夷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可怜人一样。
再卑微的人,心底里都会有一些自己的坚持,所以余晨没有一味的妥协,僵持了两天之后问褚云熙:“你也会这么做吗?”
褚云熙先是说了句关你什么事,之后再问的时候,余晨也不确定他说的那个会是出于真心,还是为了跟自己赌气。
回忆有些遥远,要是同样的事情放在现在,余晨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去问第二次,所以就连第一次开口的时候都有些犹豫。
褚云熙这次却回答得很干脆:“晨晨,我没有......只是当时发现的太晚了,公司很多账目都出了问题,原来用的那些渠道大半都沾染了,想要肃清牵扯太深,也怪我没有魄力,不忍心把自己经营多年的公司就这么给毁了,所以当初没能把那些人一网打尽。
之后他们明面上听我的话,背地里仍然在暗中做那些生意,这么多年下来,云深已经快被拖垮了,我这次来枫城就是为了查他们的一条线,才刚找到点儿端倪,就出了这事儿。”
这得做了多严重的事情才能到杀人灭口的地步,余晨没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如今听来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你、你之前不是说如果需要的话,你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吗?为什么要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查。”
当初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余晨大都会记下来,只要那个本子里提到的,褚云熙都看了无数遍,他知道余晨说的是什么,心里头多多少少有些惭愧,就低声说:“我那个时候说的都是赌气的话,晨晨,我爸是谁你应该听说过,我真要做了那种事,哪儿用得着别人查,自己家里的关都过不去。再说了,你不喜欢的事情,就算家里不反对,我也不会去做的。”
余晨还是不想扯到这个话题上头去,想了想,低头说:“那你小心一点,跟警方好好沟通。”
褚云熙看看时间,再没急着表忠心。
约莫十来分钟的样子,褚云熙的助理小张带着两位便服的警察进来,先是给褚云熙看了警官证,之后寒暄了几句才开始说到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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