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定睛看着火焰袭来,立在原地,仿佛透过漫天的焰火看向更为遥远的天边。
黄辰本欲将其拉回,但仔细一看,发现老妪仿佛入定一般,进入了禅定境界。
果然,临了一股强大的火元之气从老妪身上骤然传出。
一股火焰直接从老妪嘴中喷出,与赵泰的术法猛然相撞在了一起。
一样的术法,然而却是两种不同的演绎方式,到底哪个为真哪个为假?
“砰!”
二火交融,可不曾想赵泰术法所引发出的滔天火浪竟被瞬间扑杀个干净,余下火焰威势不减全部倒涌向了赵泰。
赵泰见此一时乱了分寸,忙以火焚剑抵挡。
火焚剑在其手中游曳,旋转画扇抵挡住焰火的侵袭。
可无奈漫天的火焰早已将赵泰团团包围,若非赵泰本身修习的就是火之元气,体外又有灵气所化的罡气抵挡,否则只怕此刻赵泰就要化为一具焦土。
不过这老妪貌似并未想置赵泰于死地,所喷出的火焰只是烧毁了赵泰大半道袍后便缓缓消散。
“口吐神火,这是真正的三昧真火!你怎会我太虚门《火燧经》上所记术法?”
现如今赵泰一脸的难以置信,额头不断有冷汗流出。
心体寂静,离于邪乱,故曰三昧。
三昧火乃是修者精气神所化,上昧君火,孕于心;中昧臣火,孕于精脏;下昧民火,孕于气海,;三火自上而下,循环往复,可做到生生不息,火势不绝。此火可由施术者眼鼻口喷出,威力惊人,可镇邪乱,焚妖魔,放在太虚门那都是轻易不外传的术法。
而赵泰之火只是单纯的以元气催发,内无精气神,虚有其表,外强中干,与真正的三昧真火内蕴不在一个层次上,两者相碰,自是被吞噬个干净。
赵泰痴痴的看着老妪,内心更多的是困惑而并非恐惧。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荒远小国怎会有一个老妪会太虚门正法峰的术法,而且是只有五花护发弟子才能接触到的玄妙道术。
太虚门正法一脉有《天地正法心经》,此经宏大,包罗各种术法,粗略分之乃是由五大法经组成,而《火燧经》就是其中之一。
三昧真火便是记载在《火燧经》中的强大术法,赵泰本还不够资格学习,但曾有幸见识过金日昇施展过一次,霎那间将万里之地化作焦土,故而对此术日夜思之,
百般揣摩下才能施展出如今的三昧火。
“这么厉害的术法当然是我的初恋教给我的。不过年轻人你现在可不剩多少时间了,现在走还来得及。”
老妪一声干笑,对着缓缓说道。
“哼!你会三昧真火不假,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火之精气所剩无己,我看是你的时间才不多了吧。”
赵泰渐渐从慌乱中回过神来,这老妪竟然并未对自己下死手,是不愿还是说不能?
故而赵泰并没有被老妪震慑的直接离去,他还要留下看看这老妪到底是不愿与一个小辈计较,还是说此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阶段,刚才一击之后已无余力。
若老妪无力在斗,那么这三昧真火的法门我自要拿下!
“年轻人,不要执迷不悟,多听老人言啊!趁还有机会,你不妨回头看看。”
“回头看看,你当我是三岁小……”
赵泰怎会听信老妪所言转身回头呢?
不过赵泰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随即猛然回头看去。
哪知这身后的一番景象让赵泰吓出一身冷汗!
只见得远处一抹火柱爆发出无限热焰,直冲云霄,将半边天都烧红了,且这火势正在快速向火魄矿洞这边延伸。
烽火沙漠天气本就莫测,如今却是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风沙越来越大,那条本干涸的古河在不断升高的气温下,竟然重新充盈起来。
冷热相遇,升腾出茫茫白雾,溢出的河水在风中拍打云雾,甚是激昂。
“砰!”
就在此刻,那冲天火柱的源头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响,无数火石从那道火柱中喷射而出,整个金沙国从远处看来像极了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
大风卷起风沙,河水拍打云雾,天空一片火烧,鲜红似血。
“这是金沙国的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泰心中虽有疑惑,但对黄辰的杀心仍然未减,正在寻找时机,看看能否趁着老妪不留神之际御剑击杀黄辰。
“噗!”
可就在此时,一块如同宫殿般的火石直接砸在了火魄矿洞不远处,卷起无边尘土。
赵泰御剑立在风中本稳如磐石,但此刻却被火石落地的余威震慑,剑身剧烈摇荡,如同无根之萍漂浮于海,只能随波逐流。
如此局面让赵泰精神紧绷到了极点。
“跑!”
赵泰神情略微一变,身体在脑中闪过这一念头的同一时间飞驰而去。
“不管了,此等局势已非我能应对,什么法门,什么黄辰,再不跑就要葬身这片沙漠,就是这老妪若是不及时逃离也要自身难保,黄辰你们就等着埋葬在这片沙漠吧。”
诚然赵泰想的错,以黄辰的速度根本无法逃离这片烽火沙漠,而宋阳深处暴乱核心金沙国,在赵泰眼中自然就成为了死人,自是不会顾及。
一瞬间赵泰不再犹豫,放弃了击杀黄辰的念头,催动全身元气御剑离去,甚至都无暇顾及那只常伴左右的鹰隼。
黄辰看着眼前景象亦是惊诧不已,早在与赵泰相争之时,他就隐约察觉到金沙国方向有异样,不曾想没多少时间竟变成了如今这般景象。
“呃~”
此时,老妪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跌倒在地。
见此黄辰与一旁的矿工们忙走上前去护住老妪。
看来赵泰的想法是对的,这老妪早就油尽灯枯,刚才施展三昧真火就已经是倾其所有,只要赵泰在晚几分走,那么这老妪势必支撑不住。
“老人家,你可有事?”
“无碍,无碍,不过就是要早几年见阎王罢了。哎!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经吓啊,三言两语就被骗走了,真是个胆小鬼呢!你可不能学他啊。”
老妪摆了摆手,面色略显苍白,指着黄辰说道。
黄辰见老妪无大碍,接着说道:“老人家,若是晚辈猜的不错,您就是金沙国……不对应该是楼兰古国上任国主鄯善真吧!”
“楼兰?哈哈哈……真是天意啊!”
老妪一听得楼兰二字,竟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