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之中,两侧壁画在烛火的映衬下乍隐乍现。
壁画极为精致,栩栩如生,不难发现这些壁画通体亦是由火魄打造,每一副壁画都记载着一个故事。
壁画新旧不一,岁月在它们表面上留下不同程度的印记。
就算是年岁最少的一副壁画看起来也有数十年历史,至于那最为古老的一副黄辰一时之间还看不出年月。
鄯善心见黄辰对壁画心生好奇,当即讲解道:黄辰上仙,这些壁画记载着我金沙国建国以来最为优秀的国主,只有改变金沙国国运的国主方能被刻画在壁画上,流芳惹得两位真传弟子为此争论不休,有人说是正法峰出面将此事平息,但还有人说正法峰对于此事内部出现了两个声音,一时难以决断,是另外有人出手将此事抹平。
这个祖母亦是不知,只是提及那位仙人将其双腿医治好后,便派遣白鹤将祖母送回,还将呼唤白鹤的玉笛送给了祖母,并且答应祖母勿用担心,安心回国养伤,果然不消几日,太虚门便颁下了法旨,让两大王朝休战,使得金沙国重回太平。那只玉笛自此成了金沙国国主历代相传的信物。
鄯善心将往事缓缓道来,并将挂在胸前的玉笛取出。
黄辰二人一看,确实是呼唤白鹤的玉笛。
此人身份必定不低,能让真传弟子尽皆低头,并且颁下的法旨明显是偏向于金沙国,对于大唐大炎王朝倒是各打五十大板。
黄辰心中如是想到。
一路走来,壁画中的人与事被鄯善心讲解个清楚,金沙国的历史在短时间内被将了个大概。
但唯独最为古老的那副壁画鄯善心没有提及,黄辰也并没有没有追问。
那副壁画最为巨大,但画中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城,没有了改变国运的人。
但正是这座与金沙国完全两样的孤城勾起了黄辰的兴趣。
在即将走出楼道之时,黄辰突然问道:国主,黄辰有一事想问。
黄辰上仙请讲。
不知国主可否听过楼兰?
楼兰?!
楼兰二字一出,整个楼道中的烛火不经意间高涨了一分,但转瞬间又归于平静。
这细微的变化,刘良都并未察觉,但黄辰修炼轮回往生经,即使未开窍,但仍是察觉到了这一丝异样,不禁再次回头看了眼密室。
思虑片刻,鄯善心脸上仍是满布困惑,摇了摇头道:恕鄯善心孤陋寡闻,金沙国在此立国已有千年,还从来没有听过有楼兰这么个国度。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黄辰只是于一本古籍中得知,曾经在大唐王朝与大玉王朝之间有一座古国,名为楼兰。既然连国主都不知,那想来是书里记错了。
黄辰摆了摆手,随即说道。
国主,时候不早,我二人便先行告退,前往火魄矿洞打探一番。
刘良说道。
鄯善心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地图,从上面比划了一条线路说道:二线仙人,明日我将告知叔父火魄运送的路线,至于马匪就仰仗二位仙人了。
二人点了点头,收下地图,便往火魄矿洞赶去。
鄯善心看着离去的黄辰背影,眼中透着复杂神色。
沙漠昼夜温差极大,骤降的温度却丝毫浇灭不了人们热情。
金沙国中仍旧是热闹非凡,喧嚣不断。
黄辰刘良二人再次披上斗篷,各自买了一匹骏马,往火魄矿洞赶去。
刘师兄,关于宋阳不知师兄了解多少?
面对黄辰的突然发问,刘良虽然不知黄辰为何突然问起宋阳,但仍旧说道:我与宋阳交情不深,自然了解不多。他乃是大炎王朝人氏,比我入门早了数年,可惜修途不顺,岁过三十仍是气血境界,迟迟未能开窍,只能继续当个太虚外门弟子。后来金沙国开始进贡,缺少一个看守之人,于是宋阳便被派遣到金沙国,做了一国国师。
是被师门放弃了吗?
黄辰喃喃,虽然刘良说的很委婉,但黄辰自是懂得太虚门如此安排的目的。
岁过三十堪堪气血之境,代表天资未能如预期兑现,即使今后侥幸开窍,那又能争来多少寿元?
黄师弟不要这么伤感,气血修为在太虚门或许不算什么,但在世俗之中却足可保一方平安。做个金沙国国师对于宋师弟来说已是不错的选择,且如今宋师弟在这金沙国看来已经赢的了美人心,修为也有精进迈入脏精境界,相信不久必会有所突破。
刘良听得黄辰低语不禁劝慰道。
黄辰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刘师兄,我想你低估了宋阳,他早已是明气境修为。
什么?师弟何出此言?宋师弟身上的伤可假不了。
刘良不解问道。
伤是不假,但他早已苏醒,只是一直在装晕罢了。我虽未开窍,但对于天地元气的流动特别敏锐,早在见到宋阳之时,我便发觉火魄玉床中的火之元气在一点点消散,准确来说玉床不是在温养宋阳,反倒是宋阳在一点点吞噬火魄。本来我还不敢确认,但在离开楼道之时,自密室中突然传来的一丝火意更是确定了我心中所想。
黄辰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竟有此事!那宋师弟为何如此?
黄辰沉默不语。
见黄辰哑口无言,刘良接着道:师弟想必是多心了,若真如你所言,想必宋师弟必有难言之隐,你我还是尽快消除匪患,早日重回太虚门要紧。
看来刘良只是对黄辰所言略有吃惊,但并未放在心上,催促着黄辰继续赶路。
只不过此时黄辰倒是觉得此次任务却来越有意思了,前有宋阳装睡,后有鄯善心说谎。
鄯善心被问及楼兰时,脸上虽有困惑,但却直接道出没有楼兰这么个国度,黄辰可没有说过楼兰是个国家。
并且那最为古老的一副壁画之中所刻的赫然便是《观世界》中所描述的古城楼兰,金沙与楼兰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见刘良走远,黄辰不在停留,扬鞭奋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