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不过是求一个心灵上的安稳,若她不想给晖儿祈福,只想与晖儿团聚,那儿子也拦不住她。”
“不过有一点很清楚,她若真要与晖儿团聚,那黄泉路上,定要寻一个作伴人。”
四爷说着也勾起唇,俊脸上露出一个浅笑,“都说为母则强,这句话到底真不真,您比儿子清楚。”
“所以,你这是在威胁你的生母?”
德妃挑了下细细的柳眉。
“实话实说罢了,您手中虽也有福晋的把柄,但说谎欺瞒太后的,是您。”
四爷并不惧怕。
“此事你可有证据?”德妃问。br/
“没有证据。但您在永和宫要打福晋的事,永和宫的人都知道,皇阿玛随便审问一下就知道了。”
“温宪在金銮殿之所以认的那么快,不就是怕把这事扯出来吗?”
四爷这话音落,德妃垂下了视线,不再与四爷对视。
片刻之后,她从榻子上起身了。
脚踩着花盆底,她缓缓朝着四爷走去。
“额娘是想动手吗?”
四爷瞧着她,神色平静,“若您动手,那您今年甭想从儿子手中得到一文钱,不信您试试看。”
德妃“……”
她脚步顿住,一双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四爷对她了解颇深,知晓她这是在权衡利弊,于是便又道,“额娘,有您欺瞒太后和诬陷福晋这两件事儿在,只要您动手,那试试就是逝世——您的妃位,会彻底死掉。”
“而儿子,最多的损失不过是折进去一个并不讨儿子欢心的嫡福晋。”
“您要赌吗?”
德妃“……”
望着四爷那一脸的气定神闲,她无意识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
她手上戴着长长的指甲套,她这用力一握,直接将那金镶玉的指甲套给折断了。
清脆的声音响在室内,也响在德妃的耳朵内。
一股火气自她体内烧了起来,烧的她头脑发晕。
怎么会这样?
老四这个贱种,怎么敢这样和她讲话?
而她,竟真的被他给吓住了。
她连孝懿仁皇后那个贱人都熬死了,此时竟收拾不了一个贱种?
怎么会这样?
“欺人太甚!四哥你太过分了!”
这时,门口响起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不是旁人,正是十四。
他早就来了,知道是四爷在屋子里,就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口,他将四爷与德妃的对话听了个完整。
此时,见德妃没了声响,他忍不住跳了出来,伸出手指着四爷大骂为德妃出气,“还不跪下向额娘磕头请罪?!”
“十四?!你怎来了?”
一瞧见十四,德妃从怒火攻心的状态中抽离,她对着十四招手。br/
十四却是不搭理她,只恶狠狠瞪着四爷。
看四爷不动,就更怒了,“豆寄生,按着这位四贝勒,让他跪下来给额娘磕头!”
这话一出,四爷的视线落到了十四身后的豆寄生身上。
豆寄生神色并未有什么变化,他应了声是,然后抬步朝着四爷走去。
四爷站在原地未动。
德妃眉心蹙起,赌吗?
今日打了这贱种,那她的银子会受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