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则假意相亲,刚刚和华家的小姐单独相处,关湛却踢门而入。
关湛一身戎装,手持马鞭,虎目含怒,走到近前问:“说,你是来这儿干嘛的?”
“我……我,来这儿,听说这儿药材……”
“你是来相亲的对不对?”关湛逼问。
“呃,是!”莫小则只好承认。
“你已经和我女儿成亲了,怎么还出来相亲?”关湛步步紧逼。
莫小则退后几步,无言以对,身后小姐站起来问:“你已经成亲了?”
莫小则一想,坏了,这事儿要是不成,呼延秀今夜必死,他赶紧解释:“华小姐,你别误会啊,我以前成过亲,后来休了!”
“啊?你再说一遍,你把我女儿休了?”关湛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
“也不是完全休了,其实是我被她休了,但我和关婷感情还在!”莫小则解释。
“你和你娘子还有感情,那为何来相亲?”华小姐大大的不悦。
“那个,感情已经升华为兄弟情谊了,不是夫妻的感情!”莫小则胡乱解释。
“你放匹,我女儿黄花大姑娘嫁给你,谁跟你是兄弟!你俩入洞房了,全军几万人都知道!”关湛恨不得踢死莫小则。
莫小则点点头:“对对对,我也知道,我俩现在还在一起呢。”
“啊?你和他女儿在一起,还出来招摇撞骗?”华小姐非常不悦。
“在一起也是没有肌肤之亲!我和关婷彼此欣赏,仅此而已。”莫小则被挤兑的开始胡说八道了。
关湛一脚把凳子踢飞了:“欣赏你姥姥!你就为了这么丑的女子,竟然想抛弃我的爱女?”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出去!”华小姐甩了茶杯大喊。
莫小则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时门外道同喊:“关将军,是我,我是道同。”
关湛自语道:“噢,道回春也来了?谁来也不行,来呀!”
“在!”亲兵应声如雷。
“把这无情无义的人给我架回军营!”
“是!”
亲兵拽住莫小则的胳膊就往外拽,门外道同一拍大腿:“我的个关将军啊,您早不来晚不来,这不坏事儿了吗!”
关湛一瞪眼:“坏什么事儿?”
道同也不好回答说自己是假意保媒,真实目的是弄雕梅。
道同只好陪着往外走,华掌柜的切切的问:“这位军爷,您从我这儿把人绑走,我会跟着吃官司的!”
“这是关湛关将军,你少啰嗦。”亲兵扒拉开掌柜的,把莫小则拖出了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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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关湛飞身上马,道同垂头丧气的说了一句:“将军,您先别走,到铁匠铺里暂且一叙,关婷少将军也在那儿呢。”
“啊?这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自己相公出来相亲了,她就知道写信告状!”关湛打马如飞。
道同回到了铁匠铺,程图和关婷等人围过来问:“东西拿到了吗?”
道同摆摆手:“关婷啊,你看看门外谁来了。”
关湛大踏步走进来,关婷惊喜交加:“爹,您怎么来了?”
关湛把身后的莫小则一推:“人我给你捉回来了!”
“啊?”众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莫小则转过身:“将军,您听我解释。”
“我不听!”关湛放下马鞭看了看关婷,“丫头,你说怎么处置。”
关婷也是满心奇怪,她走过去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学说了一遍,关湛惊得一蹦,对莫小则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当着华家小姐,我怎么说啊?”莫小则没好气的回,“您这一闹不要紧,这可是一条人命啊!”
关婷摇晃着关湛的胳膊:“您是怎么知道莫小则去相亲的啊?”
关湛又一愣:“你说的什么话,你写信哭诉,让我去那药房后院抓他的啊!”
说着,关湛掏出一封信,递给关婷,关婷拿过来一看,正是自己的笔迹,上边写的凄凄切切,诸如“儿在天地间,但觉暗无天日,怒火煎心,却不得言,易一晨昏,如历万年。”
关婷左瞧右看,说了句:“这不是我写的。”
“啊?”关湛那拿过桑皮纸的信,“这就是你写的啊!”
“字迹是我的,可我确实没写。”
旁边,程图拿过信扫了几眼:“我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儿了!”
“谁?”
“能模仿别人笔迹的,除了那个九尾妖狐还能是谁啊?你们忘了昨天她模仿了方伦的笔迹想骗师父,却被师父戳穿了?”程图的分析让莫小则恍然大悟。
支湃赶紧抢过信,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思晨干的?太聪明了啊!”
莫小则气的不理他:“现在怎么办?”
关湛因为自己搅局也很歉意:“这样吧,我派人骑快马赶赴京都,从太医院里拿一颗极寒雕梅过来!”
道童摇摇头:“来不及,最多还有五六个时辰,呼延秀此命难保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外边有亲兵来报:“将军,兵部来信!”
关湛赶紧把信打开,信上竟然只画了一个吐着舌头的笑脸。
关湛忙问亲兵:“信使呢?”
“没有信使,是一个孩子给我的信!孩子说是兵部来的信。”
关湛一个耳光扇的亲兵转了一圈又一个屁蹲坐在地上:“你脑子进大粪了啊?兵部的信件怎么会委托一个孩子给你?”
亲兵站起来,揉了揉屁股:“嗯,说的也是啊。”
莫小则接过信纸看了看:“不用问,还是那九尾妖狐干的!”
支湃又抢过去闻了闻,韩鬼不屑的看着支湃:“你就贱吧。”
关湛摸了摸信封:“哎?这里边……这是什么?”
关湛手里捏着一粒果子:“不会有毒吧?”
道同大喜:“别扔,这就是极寒雕梅。”
道同小心翼翼的接过去:“没错,就是它!我去熬药。”
莫小则看了看门外:“这九尾妖狐心肠还不赖呢。”
程图点点头:“看来,是她偷了华家的雕梅,派了个孩子送过来的。也是,她的功夫做女飞贼再合适不过了。”
关湛却不解其意:“不管是谁,竟然冒充朝廷信使,还伪造我女儿的笔迹,等我见了她,定不轻饶!”
关婷挽住父亲的胳膊:“你才不敢呢!”
“哼,我不敢?天王老子也不行!”关湛把文书收好。
关婷替父亲整理铠甲:“这九尾妖狐不是旁人,是肃宁王府的灵月郡主。”
关湛把文书掏出来,像烫手山芋一样扔到桌上:“她怎么会在这儿啊?你们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她啊,谁惹得起啊。”
莫小则看了看支湃。
关湛问:“关婷,过几天我就要统兵和九灯门的开战了,你们不要在此地久居。免得误伤。”
关婷一梗脖子:“您知道九灯门的妖术怎么克制吗?您知道驱魂驭魂怎么回事儿吗?您知道噬魂兽是什么东西吗?您知道魅魂妖姬怎么抵挡吗?”
几句话问的关湛目瞪口呆。
关婷把马鞭递给关湛:“您回去忙军务吧,开战之前,我会去帮您的。”
关湛一笑:“死丫头,我走啦!”
喝完了道同熬的药,呼延秀高烧渐渐退了,她缓缓睁开眼,看见了莫小则,伸出手就去抓,莫小则闪身躲开。
旁边的白久说了句:“看来,这是巫蛊中的绝情蛊,见到最心爱的人就会恨之入骨,不杀不罢休。”
道同疑惑的看了看白久:“这位小哥是此中高手啊!”
白久不以为然:“下蛊的都是旁门左道,不得好死。”
道同对莫小则说:“能彻底解此蛊毒的,只有巫女罗仙姑了。”
“这位罗仙姑在何处?”莫小则一边问一边吩咐关婷去找匹快马。
“在长治。距离此处只有百十来里。”道同往北指,“巫女住在长治萌城古巷里,我听闻她刚刚去了不到两个月,但名声很大,巫术高的无法想象,能不能请来,就看呼延秀的造化了。”
莫小则水壶干粮都没带,出了铁匠铺,飞身上马,回看了一眼道同:“道长,劳你照顾好呼延秀,我去去就来!”
一声打马叱喝,骏马风入四蹄,骁腾而起,电掣疾驰而去。
道同遥望背影赞了句:“好一个可交的朋友,好一个可托付终生之人。”
道同看了看关婷,关婷轻笑:“好一个油嘴滑舌的道士。”
道同一伸手:“少将军,你还欠我一份人情呢?”
“噢?这话怎么说?”
“年前,屠千总为了炮轰妖姬,自刺双耳,是贫道我到军营中为他医治,当日正值少将军和莫小则的大喜之日,我可没喝到喜酒,少将军欠我一份喜钱。”
关婷恍然大悟:“噢,原来是您!多谢多谢,不过,咱俩两抵了,因为,你欠我一条命。”
“是嘛?愿闻其详?”
“在回春馆内,歪脖向天歌困住了你们,是我打灭油灯,破窗飞身入屋,把妖教众人打倒,您还记得吗?”
道同闻听,赶紧深施一礼:“原来是少将军搭救,请受贫道一拜!”
关婷赶紧搀扶:“不敢。所以,你我相交已久,只不过还未曾真正谋面而已。”
道同捋着胡子大笑,一看旁边,支湃两眼无神的坐在铁匠铺前台阶上,目光空洞的看着远方,手里的烟斗早已被风吹灭,他全然不知。道同问:“这孩子以前油嘴滑舌,而且各种说词各种唱,怎么上了一趟羊头山,就这样了?难不成练功走火入魔了?”
关婷叹了口气:“他病了!”
“病了不早说,容我把脉。”道同蹲下身,就听身后关婷说了句:“他是相思成病,无药可治。”
道同只好站起身,和关婷并肩而入,身后传来支湃撕心裂肺的歌声:
为了你失去你
狠心扮演伤害你
为了你离开你
永远不分的离去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