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病和西区开发……”
尧风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微蹙,眼神逐渐冰寒……
自己一直没放在心上的西区之事难不成还隐藏着什么其他秘密?
龙家,贺家,光明会……
还有张伯,为何全都如此重视西区开发。
想到这,尧风缓缓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白子云,冷漠道:“无力病之事我会调查,而西区的情况我也会了解……”
闻言,白子云心中一喜,连忙下意识和身后陈展看了一眼,面露一丝放松喜悦之色。
“但是……”
突然,尧风话语一顿,让白子云面色微变,连忙竖起耳朵紧张地看向对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们白家。”
尧风俯视眼前两人,眉眼淡漠,语气霸道,慢慢开口道:“告诉我,三年前白家压迫盛家的人……是谁?!”
“这?!!”
话音刚落,白子云瞳孔猛地一缩,随即立马抬头看向对方,慌忙解释道:“尧先生,之前我们白家压迫盛家也是因形势所迫,无法拒绝啊!”
说着,他试图走近对方,继续道:“而且当年我们白家也没有真正做出伤害盛家人之事……”
“我问的是你们白家谁主持的当年之事!”
哗!!
话没说完,尧风煞气骤然一起,将白子云震得连连后退,面色发白!
“白少爷?!”
见状,陈展连忙上前扶住对方,随即释放武力,咬牙强顶着来自尧风的巨大压力!
“是我……咳咳咳……”
突然,一个苍老之声从后方传来。
白子云面色一惊,连忙回头!
只见一名白袍老者正杵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此人正是白家家主,白子云的爷爷白严长。
看到来人,白子云连忙赶去搀扶,而陈展更是神情一变,立马躬身行礼道:“家主!”
“你就是白家家主?”
见状,尧风双眼微眯,浑身气势如惊涛骇浪,惊人至极。
看着眼前雄伟男子,老者缓缓抬头,眼神浑浊,感慨道:“尧先生果然气质不凡,宛若神人啊……”
“爷爷……”
“没事。”
白严长轻轻拍了拍白子云搀扶自己的手,缓缓笑道:“尧先生刚才的问题,我来说吧。”
闻言,尧风没有说话,而是冷漠看着眼前这命火已不足数月的老者。
“尧先生,三年前白家所行之事,全都是我主导的。”
白严长慢慢走近对方,勉强仰头,看着对方如小山一般的魁梧身姿,面容憔悴,目光深邃:“子云那年不过十八,家中大事他还不能参与……”
“所以是你压迫了盛家?”
从对方出场至现在,尧风面色冷漠始终如一,毫无变化。
“不错。”
面对尧风巨大的压迫,白严长仿佛没有感受到一般,努力挺直着腰身,与对方面对面交谈:“当年,是我参加了三大家族的碰头会,也是我从州长那接到了压迫盛家的任务……”
“那是谁去做的?”
尧风冷眼俯视面前的老人,寒声道:“压迫盛家之事既是你主导的,那执行者又是谁?”
“执行者……”
闻言,白严长脸色微有变化。
可望着对方如黑洞一般毫无波澜的双眼,他知道自己无法撒谎。
随即,白严长闭上已然干皱了的眼皮,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嘶哑道:“是我的二子,白建伟……”
“白建伟?”
尧风双眼骤然一眯,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尧先生……”
说出白建伟的名字后,白严长仿佛瞬间衰老了十岁,面露隐隐悲痛之色,慢慢道:“尧先生,这最后一个问题,你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闻言,尧风面无表情,冷冷俯视着眼前老人。
而白子云和陈展站在身后,面露紧张和疑惑,内心不安,却又不敢上前插嘴。
此时,两人相互沉默,沉寂无声。
只闻得厅外凉风,吹得窗门吱呀轻响……
“呵呵……”
不知过了多久,互视的两人中,白严长终是率先低下头来。
他轻声自嘲了几声,说了句莫名之话:“当初我便该猜到的……这种事,我们白家…不该参与……”
说着,他缓缓伸手,摘下头上的发髻……
唰。
其一头灰白长发瞬间散落一身。
见状,白子云双眼顿时睁大,惊喊道:“爷爷?!”
“我白严长,先在此替白家…谢过尧先生的……”
老人慢慢低头,伸手躬身,仿佛用尽余生所有力气颤声喊道:“留种之恩啊!!”
声音落下,一声闷响!
只见辉煌一生的白家老家主竟是双膝下跪,整个人朝对面的男人,低首磕头,趴伏在地!
白发散落,长袍围身。
凉风骤起,门窗呼震。
江南市金字塔尖端的大人物此时却如一个落魄之人,趴倒在地,长跪不起!
哗!!
突然,一身风响,房门骤开!
尧风已是转身,大跨其步,从门而出。
老爷子最后这一举动,才算真正回答了尧风的最后一个问题。
参与三年前之事的白家之人,都得赎罪!
大门敞开,尧风离去。
白子云睁大双眼,瞳孔颤动,看着厅中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他是自己心中至高无上的爷爷啊……
他是江南三大家族之首的白家家主啊……
他是只手可遮天一声震全州的滔天权贵啊……
怎么……怎么能像现在这样如一条狗一般……
给人……下跪了?
白子云缓缓摇头,无法接受,更不能理解,只是怔怔站在原地,双眼无神。
“家主?!”
而这时,陈展已是走至白严长身旁,连忙搀扶道:“家主,地凉……家主?!!”
话没收完,陈展突然面色大变,浑身颤抖,满脸不敢置信之色!
随即,他猛然看向一旁的白子云,悲痛大喊道:“少爷,家主仙逝了!!!”
咚!!!
话音落下,白子云内心狠狠一跳,骤然转头!
看着那个趴在地上的身影,他不由大脑震荡,内心崩塌,张嘴久久无声,双目却留下两行清泪……
“少爷!不好啦!!少爷不好啦!!!”
突然,厅外的猴子慌忙冲了进来,不顾房中情景,急迫大喊道:“刚才有人打电话回府,说白二爷被人当众斩首,挂在市中心牌楼之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