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的手枪……
感受对方冰冷的杀气……
张玲玲第一次发现,原来死亡的临近竟是如此可怕!
她双眼瞪大,瞳孔微微颤动,想要说话,却发现向来骄傲自信的自己,却在生死威胁之前,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硬气的话来……
“这样你就害怕了吗?”
这时,尧风从办公区域走来,面色冷漠,身形雄伟。
他淡漠看着面色微白的张玲玲,平静道:“你看不起当兵的,但这些士兵却每天都在面对着你现在所害怕的死亡。”
“他们也是普通人,却能为这个帝国而直面随时死去的恐惧。”
说着,尧风示意木羽放下手枪,看向对方微微颤动的双眸。
“所以,生活在和平区域的你们……”
“没有资格嘲讽看低任何一个为你们负重前行的军人。”
“因为……只有他们在,你们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尧风之话,字字重击,句句震荡在张玲玲的脑海与耳内。
她看着对方冰冷的脸庞,不禁呼吸加重,身形微颤,久久未能从惶恐中缓过神来……
“张玲玲,张伯帮了我许多,所以我不想和你闹得太僵。”
尧风淡漠:“如果你还愿放下你那高傲的架子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单独谈谈。”
哗!
不等对方回复,他便直接转身,擦肩而过,往外走去!
张玲玲瞳孔微颤,面色微白,直至对方离开,也始终没说出一句话来。
尧风风衣震荡,脚步稳重。
张玲玲面色动容,思绪万千。
随即,她蓦然转身,看向那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晴未定,心中还残留刚才直面死亡的畏惧……
当对方的枪口瞄准自己眉心时,她第一次发现……
自己原来这么怕死……
而那些敢于直面生死的军人,原来那么勇敢……
随后,她暗自咬牙,抿了抿已然发干的嘴唇……
最后看了眼紫荆和木羽两人后,张玲玲还是选择了跟随尧风而去……
就算军人不可辱……
你尧风,也终究不过一个一事无成的大头兵!
……
一走出医院大门。
便进入人海,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张玲玲面色微变,快步走至马路旁边,左顾右盼,却仍是没再看到那道雄伟身影。
“那家伙竟然耍我?!可恶!”
她恨得用力跺了跺高跟鞋,刚准备转身离去,便猛然一怔……
只听得她耳边隐隐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左侧三十米,新乡茶楼二层。”
张玲玲猛地瞪大双眼,连忙左右看去,却发现全是陌生面孔,哪有一丝尧风的影子!
那家伙到底在哪说话?!
随即,她下意识往左侧看去,顿时瞳孔紧缩,面色骤变,满脸不敢置信!
只见三十米外,果然有一家名叫新乡的茶楼。
而茶楼的二层,正坐着一名高大男子,恰好转头,与自己对视!
那男子……正是刚才说话的尧风!
“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刚才明明就在身旁!怎么人又一下出现在了那里?!”
张玲玲面色震惊,内心骇然。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直厌恶轻视的尧风,似乎并非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或许,他真的在外出人头地了?!!
刚蹦出这个念头,张玲玲便立马摇头否认。
这家伙连大学都没上过,又怎么可能有出息?!!
就算是在部队,正宗军校出来的人,才更有发展前途。
而这家伙,就算再能打能抗,没有学历没有人脉,最多不过一个黄级军官罢了,又能有什么能耐?!!
心中认定对方仍是一个废物后,张玲玲情绪便稳定了许多。
她的骄傲仍然保持,她的高傲依旧完好。
她微吸一口气,看了眼茶楼上那道身影,冷笑一声,便大步走去。
尧风,我看你要跟我怎么谈!!
……
酒楼不大,客人不多。
此时二层之上,更只有尧风和刚上楼的张玲玲两人。
张玲玲高傲地走至尧风桌前,头颅不低,眼神蔑视,并不打算坐下。
她冷眼俯视面前端坐的男子,轻蔑道:“尧风,你有话快说,我可没你那么闲。”
呼~
尧风没有回答,缓缓拿起茶杯,轻吹了吹后,微抿一口,才淡淡道:“龙泽茶,先苦后甘。”
“可惜回味不够,这茶叶最多只能算是中下等。”
闻言,张玲玲微微蹙眉,心生不悦之外,也生出一丝诧异。
这家伙竟然懂龙泽茶?
龙泽是江南有名的茶叶,质量上佳者更是能卖出极高的价格,广受南水州各上层人士喜爱。
张玲玲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喝出龙泽茶的优劣。
若非熟悉此道,绝难表现得如此从容随意。
莫非,这家伙还真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不对!盛家曾经作为南水首富,喝过上好的龙泽茶也是再正常不过。
呵!看来尧风这家伙还是狗改不了吃屎,靠着少年时期在盛家的优厚环境,学得的那点贵族习惯,长这么大了还四处炫耀。
“呵呵,尧风,看来你义父待你不错,让你尝了不少好东西。”
张玲玲冷笑,看向对方眼神愈发不屑轻蔑。
在她心中,尧风就不该有出息,更不可能出人头地!
听到对方讥讽,尧风并未生气,面色平淡,也没有做出过多解释。
他喝过最好的龙泽茶不在盛家,而是在战场中敌国的一个小镇里。
那镇子主卖茶叶,尧风占领那之时,曾喝过其中的极品龙泽。
他看了眼依旧站着,也不愿与自己同坐一桌的张玲玲,淡淡道:“张伯在哪?我打算去看看他。”
“大可不必。”
张玲玲立马冷笑一声,嘲讽道:“你不会又想在我爸面前表现,以求他日后关照你吧?”
“关照?”
尧风放下茶杯,不禁微微一笑。
笑得云淡风轻,笑得傲睨万物。
刹那间,其刚毅面庞上多了一丝柔善,若寒冷凛冬中撒下一丝暖阳。
看得张玲玲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随即,尧风平静看向对方,缓缓淡笑。
“张玲玲,我尧风一生,何曾求过他人一次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