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官跪地战神归(1 / 1)

下跪。

大人物下跪。

南水州顶端的大人物们正下跪在一名男子身前。

寂静。

男子威仪。

如苍松翠柏,直指苍穹。

双眉如剑,眼眸似冰,身姿雄伟,宛若天神。

他跨步从官员头前冷漠走过,不曾看众人一眼。

“先生,天凉。”

女护卫紫荆快步上前,替男子披上风衣。

“义父在那高处,又是否有人嘘寒问暖?”

男子仰望天空,背影孤单,显得落寞。

“先生,节哀。”

紫荆双眉微垂,眼中心疼。

先生自始容貌威仪,冷傲霸道。

若非真到伤心处,又怎会流露这般情绪。

“江南州巡查长何在?”

男子收回目光,冷声询问。

如神君降世,眼神冰凉刺骨。

“在、在……卑职在!”

跪倒的官员中,一肥胖中年男神色慌张地爬至男子前方,俯首趴地,战战兢兢。

男子漠然俯视,声音缓沉:“陷害吾长辈者,按帝法当如何处置?”

什么?!

巡查长内心一颤,跪地低头,满脸惶恐。

“回、回大人!按帝国第十卷特别律法,凡伤害帝国战神及其亲友者,株……株连九族!”

说完,巡查长满头大汗,内心惧然。

他无法想象,竟然有人敢招惹面前这位人物。

“株连九族……”

男子望天,双眼微眯,眸中寒光闪过,刺破夜空。

两月内,我要让他们崩溃绝望,步步诛心!

两月后,我要让他们为父抬棺,全族陪葬!

义父。

我尧风,回来了。

而他们,该死了。

哗啦!

风衣起,大步跨。

背影雄伟,身姿绝然。

身后护卫跟随,宛如神军天降,傲视世间万物。

众官员五体投地,瑟瑟发抖。

直至男子彻底消失于黑夜,众人才敢微微喘息。

随即,他们高举双手,齐声高呼:

“恭迎北风战神回家!”

回家。

那个男人。

身影如山的男人。

受帝国万人瞻仰,让敌国闻风丧胆的男人,终于回家了!

……

“先生,袁夫人在鼎天大酒店。”

车内,紫荆拿着手中资料,满脸恭敬。

“鼎天大酒店?义母为何会去那里?”

尧风身姿笔直,坐于后排,闭目养神。

“似乎是袁夫人与鼎天大酒店的老板黄甲发生了矛盾。”

“黄甲?义父曾经资助过的那个寒门学子?”

尧风双目微睁,寒光乍现,身旁紫荆不禁浑身一寒。

“他最好没有伤害义母。”

他目光冷冽,面色漠然:“木羽,去鼎天大酒店。”

“是!”

前排寸头青年,一个急转弯,黑色轿车如幽灵般,迅速窜入街道尽头的夜色之中。

……

鼎天大酒店。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正在举办酒宴。

尧风面无表情,穿过人群,跨步走向酒楼大门。

“等等!”

一高大保安伸手阻拦:“你是干什么的?”

对方身形雄伟、面容威严,让保安心生警惕。

尧风停下脚步,淡然开口:“我来找……”

“尧风?!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怎么在这?!”

话没说完,一艳装女子从酒楼内走出,诧异中带有一丝嫌弃。

女子名为柳婷,本市富商之女。

年少时曾与还是首富义子的尧风走得亲近。

尧风的沉默寡言,曾让傲娇自信的刘婷误会对方喜欢自己。

“你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柳婷忍不住嗤笑一声,满脸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知道你喜欢我,可你一个当兵的可配不上我。”

她扬起白嫩下巴,高傲道:“你已经不是首富义子,不要再妄想了。”

“今日是我订婚,我劝你不要冲动闹事,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她觉得,尧风当兵回来就迫不及待来找自己,肯定仍极其迷恋她。

说不定对方还想破坏自己的订婚宴。

不过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和这种落魄子弟在一起的。

哪怕他再如何爱慕自己也不行。

“我是来找我义母的。”

尧风无视了面前高傲如孔雀的柳婷,冷漠越过,似乎从未把对方放在眼里。

什么?

不是来找我的?!

柳婷一愣,瞳孔微缩。

对方的擦肩而过,让她骄傲的内心被狠狠捏了一把。

“我可以进去找人吗?”

尧风漠视保安,神色平静。

“这?!”

被对方盯住,保安顿时面色一变,浑身僵硬。

这是怎样的眼神啊?

深邃冰冷,漠然无情。

仿若地狱中审判生死的阎王,冰冷俯视、漠视万物。

保安如坠冰窟,惊恐至极,宛若来自内心深处的战栗。

直至尧风越身而过,走进酒楼,他都未敢发出一丝声音,浑身冰凉,直冒冷汗。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装的!”

柳婷回过神来,死死盯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羞怒至极。

他明明喜欢我,却不肯承认,简直是可笑又可怜!

我等会定要让我的未婚夫好好羞辱他,让这家伙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

酒楼大厅。

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黄甲一身西装,站于桌前,满面红光,春风得意。

他举杯敬酒,声音爽朗豪迈:“感谢各位老总捧场,晚宴过后,我已订好会所,保证各位今夜无眠!”

“哈哈哈!黄总客气,恭喜黄总喜得佳人!”

“黄总一代人杰,如此年轻便有这般身家,令我辈汗颜啊!”

“各位捧杀我了,黄某日后还需各位帮衬,我先敬各位一杯!”

黄甲仰头,烈酒一口饮尽,收获满堂喝彩!

“小、小黄……”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黄甲兴致,对方的称呼更是让他面色一沉。

一名五十余岁的妇女,微弯后背,姿态低下,凑至黄甲身边,小声请求道:“小黄,上次我女儿的事……”

“什么小黄?你这穷妇哪来的?黄总也是你能随便称呼的?!”

一高瘦男子见黄甲面色不善,立马抢先出头,对妇女厉声呵斥。

“对、对不起,黄、黄总……”

妇女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改口,神色有些慌张无措。

“呵呵。”

黄甲这才轻笑两声,背靠座椅,右手随意玩弄着手中酒杯。

“袁大嫂,你女儿砸了我的宝车,用你那破房子赔偿已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如何?”

“小……黄、黄总,我们就剩那套老房子了,而且那价值……”

“嗯?”

见对方眼神突然变冷,袁蓉忍不住脖子一缩,终究是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她房子虽老,却地处中心,市场价达三百万。

而黄甲的车虽名贵,但也不过勉强百万,更何况只是被砸了玻璃,怎能拿三百万的房子作赔偿?

这跟抢劫又有何区别?

“袁大嫂,今天是我订婚宴的晚场,我也不想因你的事闹得大家不开心。”

黄甲翘起二郎腿,斜视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妇女,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他戏谑道:“既然你是来求我,今日又是我的宴会,你总得表示一点诚意吧?”

说着,他拿起一瓶高度红枪酒,嘴角微翘:“把这瓶吹了,我就考虑考虑你的请求。”

“什么?!”

袁蓉瞳孔微缩,身体一颤。

看着满瓶的红枪酒,她面色发白,心生抗拒。

众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默不做声。

这红枪酒乃六十度烈酒,一般人喝一杯都得烧喉咙。

这要是一口闷一瓶,恐怕得丢半条命。

“不喝?”

黄甲面色一冷,放下酒瓶,轻哼道:“那就别说我没给机会,你可以出去了。”

“啊不要!”

袁蓉闻言,内心大急。

自从丈夫去世,产业被人刮分,老房已是她和女儿最后的财产。

如若被抢,母女俩恐怕真得流浪街头。

随即,她终是面色一狠,一把拿起酒瓶,咬牙道:“好!我喝!”

咕噜!

烈酒下肚,残余之量顺着袁蓉嘴角溢出,浸湿衣衫,狼狈姿态渐显。

“诶诶诶!别作弊!酒别洒出来了!”

见状,黄甲双眼一亮,咧嘴开怀,立马拿出手机拍摄。

今天群里,又将多一个供朋友转发嘲笑的视频。

而他似乎忘了,这个被他当众戏弄的妇女,曾经却是资助他入城求学的恩人。

妇人不求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却没曾想,自己曾经帮过的寒门学子,如今却是对自己落井下石,以怨报德。

这世道,让她心灰意冷。

“慢点慢点!我还没打开摄像头呢!”

“哈哈,我还第一次见有人敢吹瓶红枪酒的!”

“黄总宴会的节目果然不同凡响啊!”

刚才还有恻隐之心的众人,在黄甲带头下,已是泯灭了内心深处那抹良知,纷纷当起了看热闹的起哄者!

死道友不死贫道。

在这个帝国,最不缺的,便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只要不涉及到自己,他们便会踩在别人的痛苦上尽情汲取快乐。

咕噜!

已喝小半,妇人满面通红,众人欢呼起哄。

咕噜!

已喝一半,妇人头晕目眩,黄甲朗声大笑。

咕噜!

已喝大半,妇人头痛欲裂,大家齐声催促。

黄甲笑,众人欢,妇女烧喉刺脑,苦不堪言。

承受不可承受之痛!

忍耐无法忍耐之辱!

砰!

终是一声脆响,酒瓶落地,液体四射飞溅。

妇女不堪酒烈,一口喷出,黄甲满身狼狈!

一身污渍的黄甲,双眼瞪大,眉头倒竖,面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黑!

众人惊默,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噤声一般!

黄甲震惊,尴尬,羞愤,怒不可遏!

“姓袁的,你找死!!!”

啪!!!

一声脆响,响彻厅堂。

不堪烈酒的妇女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口角溢血,满面痛苦,惨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