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离婚后我重生了 第21节(1 / 1)

舒澜是被吓醒的,她梦到厉北庭向她告别,他还说在庄园的哪棵树下埋了好多钱,要留给她,然后两人挖出来,全部都是一元硬币,她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只有硬币,厉北庭就在她眼前消失了。

然后她想起来厉北庭还在做手术,硬生生被吓醒了。

醒来床头只有爸爸在。

“爸爸,厉北庭怎么样了?”舒澜的心跳还很剧烈,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还在手术,你先睡会,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还有你自己身上也都是伤口。”

刚才舒志明还没有发现,舒澜说没事他就没仔细看,后面医生一看,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地方,还有小口子,虽然没有厉北庭严重,可舒志明也心疼的不行。

这个闺女,从小就没吃什么苦,也受不得苦,刚才却忍了这么久不吭声,非要等着厉北庭平安出来。

舒志明越发搞不懂了,澜澜虽然是个善良的性子,可为了厉北庭,怎么会让自己受着这样的痛苦。

两人难道在他不知道时候,已经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我没事,我去看看他。”说着舒澜就要下床,她身上这些伤口,不用多久就能好,可是厉北庭就算从鬼门关逃回来,也要养很久了。

“哎,澜澜,你别乱动,脑震荡可不是开玩笑的。”舒志明拦着她,厉家人都在担心厉北庭,他的闺女自己疼,怎么忍心她这样强撑着。

“爸爸,我没事,我想去看着厉北庭出来,你就让我去吧。”舒澜眼巴巴的看着舒志明,满眼祈求。

“哎,算了,那你先把外套穿好,刚才是苏嘉给你换的衣服,我随便在外面买的,你先穿着。”

“好。”舒澜下床的时候有些快,头晕目眩,踉跄了下,险些没站稳。

“澜澜,你这是何苦呢,北庭出来了再去看也是一样的。”舒志明什么时候见过宝贝闺女这副模样,心疼坏了。

舒澜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没事的爸爸,我不去心里也不安。”

她回到手术室门前,时间过去这么久,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众人越发沉默,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好。

看见舒澜,强打起精神关心了一下,之后又恢复安静。

舒澜坐在一旁,双手紧紧的绞着,向上苍祈求厉北庭的平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凌晨两点的钟声敲响,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成绿色,很快有医生护士出来,大家又一起涌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还未苏醒,先转到加护病房观察二十四小时,病人的生存欲望很强烈,不过什么时候能醒还不清楚。”

医生也满是疲惫,这场手术做了几个小时,又是大晚上的,情况也比较危急,能不能醒来也不好说。

“谢谢医生。”

医生点了点头离开,这边奶奶却突然往下倒,神思恍惚。

“妈……”

“奶奶……”

原本听到手术很成功还高兴了一下,可是听到后半句,人一下子就撑不住了,连医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厉北庭,他还能醒来吗?

厉北庭在加护病房,谁也进不去,众人手忙脚乱的喊医生给奶奶看看。

舒澜没跟过去,厉家人已经足够多了,奶奶可能也不想看见她。

她怎么会看不见他们眼里的意思,如果没有她,厉北庭就不会出事了。是她没用,连游泳也不会,连憋气也不会,什么都不会,才让厉北庭受那么重的伤。

“澜澜,别哭了,谁也不想这样,北庭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舒志明看着舒澜看,心口像是挖了一块,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真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爸爸,都是我没用,我连累了厉北庭。”舒澜靠在舒志明怀里哭,此刻,除了哭她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厉北庭在加护病房,她连见都见不到,更别说做什么了。

“澜澜,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货车司机的错,我们谁也预料不到。”

这样的事,怎么能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呢,要是厉北庭真的出事,那舒澜下半辈子怎么走得出来。

“是我,嗝,是我不,是我不好……。”

舒澜哭的打起了嗝,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喃喃着“是我不好”。

舒志明以为舒澜是把厉北庭出车祸受伤的所有责任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可舒澜想的却是,如果她不重生,不改变这一切,厉北庭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会平平安安到终老。

最后舒澜是哭晕过去的,急的舒志明一夜像老了十几岁。

这一夜,所有人都不好过,厉北庭在加护病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舒澜哭晕过去,悲痛过度,本来就有脑震荡,这样下去,对她的身体也有损伤。

奶奶听闻舒澜哭晕了,也不好再总是想些有的没的,要是像上次一样,厉北庭住院这么久舒澜都不来看一次,她还能怨怪两句,可是这一次,舒澜从始至终都表示出极大的愧疚与难受。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恩爱的夫妻。

大概没有人能想到,两人半个月前还闹过离婚吧。

医院沉浸着悲痛,新闻上却十分热闹,厉氏总裁车祸坠江,生死不明的消息一下子点燃了财经新闻的圈子,甚至因为厉家的产业也涉及娱乐媒体,娱乐圈也对此事也有所关注,所有的媒体渠道都在报道,想要打听到最新的消息,甚至有不少人前往云江。

因为事发在晚上,调查难度加大,一直到次日上午,警方才再次到了医院,询问舒澜一些细节。

舒澜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说了一遍。

最后,警方问了一句,“听说你之前和厉北庭关系并不好?”

这句话让舒澜愣了下,看着警方,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怀疑她害了厉北庭吗?

“别激动,我们就是例行询问,没有别的意思。”这边工作人员也有点不好意思,舒澜的悲痛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该问还是要问。

舒澜点了点头,“是,我和他以前经常闹别扭,很不和睦,但我后来想通了,我们两人已经和好。”

“那是为什么和好?怎么想通的。”

“厉北庭对我一直都好,是我太执拗,我放下倔强,我们就和好了。”

“嗯,好,目前货车司机已经被控制,检验之后,发现他是醉驾,根据他自己的回忆,当时是想踩刹车,但着急中踩成了油门,所以造成二次伤害。”

“只是意外吗?”舒澜不信,怎么会呢,厉北庭的车子和车牌号,都不低调,一般的车都离他的车远远的。

“你这样说,是有其他什么猜测吗?”

“没。”舒澜有,却不能说,她没有证据,说了也是白说,还会打草惊蛇。

而且厉北庭还没有醒,她怕打草惊蛇之后会让厉北庭的处境更加艰难。

“如果有什么猜测可以和我们直说,目前看来,这只是一场意外。”

“没有,我只是心情不太好。”“那这样我们就先走了,如果想起什么,再和我们联系。”

等警方离开,舒澜喊了纪年来。

“纪年,真的只是意外吗?”舒澜低头看着医院洁白的被子,她还是不敢相信。

“据我目前查到的结果,和警方一样,货车司机和厉总没有丝毫瓜葛,查过他的亲人,也没有什么仇怨,不存在利益牵扯。”一开始纪年也不信这只是意外,但查下去,又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好吧,现在公司怎么样了?”如果真的是意外,那就是命了。

“今天股市开盘就下跌,厉总昏迷不醒的消息没瞒住,等警方通报出来,怕是还要继续下跌,不过夫人别太担心,这只是短时间内的刺激,等厉总苏醒,很快就能回暖。”

“可是他什么时候能醒呢,几点了?”

纪年看了一眼手表,“十点过三分。”

“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吗?”做完手术八个小时了。

“还没有。”纪年脸色也很沉重,厉总不仅仅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伯乐,当初他跟着厉总一同进入厉氏,跟在厉总身边,短短时间内,他就成为了总裁助理,成为厉氏的核心人物,如果厉总出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先去忙吧,他出事,公司应该也很忙吧。”

纪年点了点头,他的电话都要被打爆了,各路人都打电话给他,每分钟都有电话打进来。

曾经有人这样评价过厉总:卓尔不群。

年纪轻轻,以雷霆手段解决了厉氏的几个历史遗留问题,整合了资源,投资上,高瞻远瞩,促使厉氏更上一层楼。

很多人都说,有厉总的带领,以后厉氏未必不能成为全国第一。

所以在公司很多人的心里,厉总就是能带领他们得到更多利益的人,尤其是那些股民。

现在厉总出事,他们怎么可能会不忧心。

纪年一走,舒澜下了地,换了身衣服去找厉北庭的主治医生。

因为厉北庭的身份,一开始纪年安排的就是医院最有资历的医生,力争最大的把握。

“厉太太,既然你问,那我就直说,厉先生这次的伤很凶险,失血过多,又在水里浸泡太久,加上送医不及时,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他没有苏醒,之后苏醒的可能性很低,有可能一直沉睡。”

医生也能理解厉家人的悲痛,所以这样的事,他只和厉键几个年轻人说了,厉家两个老人是瞒着的,怕伤心过度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年纪大了,承受能力也差。

舒澜到底是厉北庭的妻子,说到底,这群人里面,只有舒澜才是陪他度过一生的人,也该让她知道。

“是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吗?”舒澜要不能理解中文意思了。

只是失血过多,怎么会这样严重呢,植物人,那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那前世的那些算计都不用了,因为厉北庭再也不能挡别人的路了。

怎么会这样呢,舒澜不敢相信。

“如果一直不醒,确实是这样,具体的,还得看厉先生自己的造化,目前来看,厉先生求生欲望强烈,但苏醒时间不定。”

医生已经尽可能的保住厉北庭的性命,但什么时候醒来,能不能醒来,还真不敢打包票。

舒澜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魂不守舍,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该干什么,她的脑子一团浆糊。

她觉得,老天爷就是在惩罚她,惩罚她上辈子不知道珍惜,这辈子醒悟的也太迟了。

如果厉北庭一直不醒,她该怎么办呢?“嗡嗡嗡。”手机在口袋里发出震动,从昨晚开始,舒澜就拒绝了一切非存储联系人的来电,把手机调成了震动。

她机械的拿出手机,那端是杜萝,“澜澜,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杜萝也是才看见新闻,昨天晚上回老家了,一直没怎么看手机,今天回云江才看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又恰好看见云城警方通报,舒澜是没事,可是厉北庭却还在昏迷。

怎么会这样呢,澜澜好不容易才想通要和厉北庭好好过日子,这也太倒霉了。

“阿萝,我没事,可是、可是厉北庭还没有醒。”舒澜走到楼梯间,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么严重,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说不知道,如果今天晚上两点之前还没有醒来,很可能就成为植物人,再也醒不来了,阿萝,我害怕。”舒澜不敢在医院大声哭,怕吵到别人,只能小声抽噎,她也不想总是这样哭哭啼啼,但是这个时候,除了哭,她似乎一无是处。

“不会的不会的,肯定会醒来,你别怕,我现在来医院陪你。”杜萝听着舒澜的嗓子似乎都哭哑了,谁遇到这样的事也会崩溃吧。

“阿萝,我该怎么办。”舒澜压抑的哭着,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的眼泪就没有断过,再这样下去,舒澜真怕自己会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