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联合纵横(1 / 1)

苍天 紫木万军 3880 字 10个月前

《苍天.红尘曲》

刀风冷,天亦寒,高处寂寞无相伴。

默默念,人心远,孤松独立苍茫间。

一首红尘几时完,弹凑半曲未有断。

为谁去?为谁还?

可悲!可叹!

……

大岭山中,云峰之巅,夜幕降临,万物沉寂。

岳凡静静倚靠在苍松之下,目光遥忘着远方……那里只有无尽的黑暗

天地之初,宇宙如一

星辰变幻,沧海桑田

在岳凡的记忆中,这棵古老的苍松存在了很久很久,仿佛天地之初便存在于这

里。它默默体会着天道的变化,感受着宇宙的运转……它历经沧海桑田却依然存

这是何等坚强的生命,可它为何会感到苍凉?

是因为看透生死的执著,还是因为那永无止境的黑暗?

也许,只是因为寂寞与孤独。

岳凡己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一夜,可是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白家之行,诉诉却出了他最初的预想,,自己的情况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糟

糕。此行是他这十年来命运的转折,从今以后,他的生活将不在平静……或许,他

的一生从来就没有平静过。

幼小时的僧悄与无知……

年少时的平凡与快乐……

艰难的生活、强权的压迫、离别的折磨、痛苦的抉择、至死不渝的爱情与刻骨

铭心的仇恨……

零星的画面一点一点的闪过,记忆的洪流犹如潮水般涌上岳凡的心头

他就像是一个生命的过客,平静的浏览着这一幅幅话面。他知道,这是属于他

的记忆,他知道,这是他经历的人生……

人生百态,七情六欲,九死九生,方知天命

何为天命?

那是生与死的交替;那是轮回运转的不息;那是天道变化的轨贰。

这一刻,岳凡眼中生出一丝明悟

.篷!”

剧烈的头痛来袭,所有的画面再!欠破碎,刚才的记忆再次退去 岳凡身子轻轻

颤抖了一下,平静的面容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内心的苦涩

十年,整整十年没有回来过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

山林、曝布、了无生机的小村和那残破不堪的小屋……

对于一个平凡的人来说,十年的时间太长太久了,久得令人心寒、令人害怕!

岳凡亦是如此,他有好多的事情还未去做,还有好多的心愿还未去了,他心中

的恐俱、他心中不舍与不甘又有谁能知道?

宁县城……流水村……

相隔十年,李岳凡再次回到这里,带着满心的疲惫、带着愤怒的撕喊、带着复

仇的决心!

这一次,他绝不退让!

这一次,他绝不妥协!

“该走了……”

岳凡缓缓站了起来,轻轻抚摩着古老的苍松,一种久违的感触流过心中

小0蛇从树梢上落下,顺着岳凡手臂滑向他的手腕,默默盘息

身形一闪,人己消失在黑暗之中

黎明散尽,遥远的天际传来一抹光明

天地万物绽放出无限的生机

广州城位于广东境内,濒临南海,物产富饶,萦华一方。

由于此处靠;沿海、水路甚广,且交通便宜、四通八达,因此许多海贸商贩每

隔些时日都会聚集而来,互换物品或是出售。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大明海贸经商

之要地。只不过,如今天下大乱,处处危机四伏,想要找个做生意的地方并不容

易,但相比其他地方,这广州城有十万精兵镇守,倒是要安全许多

走进城内,两旁商户门庭鼎沸,大街小巷人流不息,来仕商贩络绎不绝,还有

不少江湖人士匆匆而过,好一派萦荣之景象!

总督俯,两广中枢机要重地。

客堂大厅之上,一名精神奕奕的白发老者正襟而坐一此人身穿一品官袍,六

耳胡须,白眉似剑,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正是手握十万精兵,掌控两广势力之总督—骇奎

此时,骆奎端着茶碗,欲饮又止,眉宇之间流露着淡淡的愁云。

如今已过花甲之年的他,在官场混迹有五+多年,对官场的任何形势都可谓了

如指掌。然而新皇登基以后,天下变局难定,许多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他的想

象,令他不得不小心行事,步步为营。可是,如今战乱又起,身为手握重兵之人,

自然是站在风口浪尖

“启察老爷,客人已经带到……”

客堂外面传来下人声音,骆奎一口饮下手中香茗,振了振精神道:“让他进来

吧,左右之人全部退下,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周围十丈之内,否则家法惩处。”

“是,老爷。”

下人应声而退。

片刻过后,一名年过半百的蓝袍文士度步走进大厅

文士鬓角的头发全秃,眼神却是犀利,手执羽扇缓缓而来,颇有易分大家的气

质。

“沈军师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骆奎故作怠慢,表情不冷不热,似乎巴不得对方早点离开。

文士整了整衣衫,上前行了一礼,不卑不亢的道:“燕云军沈天策见过酷大

人,此次冒昧来访,乃是有重要之事来与骆大人商议,还望骆大人多多见谅。”

“燕云军……慕容世家的棋子藏的可真是深呐!”

骆奎瞥了瞥对方,冷笑道:“有谁会想到,铁旗城的楚飞、穆尔城的任向军、

萨婆城的单云,就连边荒军的主帅莫征也都是你们的人……如今慕容一族拥有三十

万燕云雄师,整个边荒皆在你们掌控之中,可谓独立成国,又有何事需耍与我这个

一只脚已进棺材的人商议?”

沈天策谦逊一笑道:“骆大人过奖了,边荒之地本就贫膺,而且资源匾乏,即

便是再经营十年二十年,也难及广州之萦华。,

骆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边荒之地虽然贫瘾,但却能磨练军队意志。莫征与

三大寇之间相互争战了+多年,不就是这个目的吗?以朝廷的资源,养燕云之兵

力,你们慕容家主真是好打算!”

“哪里哪里…”

沈天策收敛笑容道:“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燕云军若不自强自省,岂

有容身之地?”

骆奎深深看着对方道:“我看,慕容一族不仅仅是为了一处容身之地吧?”

沈天策反问道:.骆大人手握一方重兵,难道甘愿为他人之命?,

“蓬!”

骆奎拍案而起,怒声呵斥道:“沈天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改此胡言乱语,

难道不怕本官将你拿下交给皇上?要知道,本官乃朝任重臣‘而你则是边荒贼寇,

将你抓起来也算大功一件!”

“是吗?,沈天策不惧反笑道:“骆大人是个明白人,何必如此做作?如果骆

大人真要有心,只怕沈某也进不得这代厅堂了。骆大人尽可放心,今日你们相见之

事,绝不会传入三者耳中。,

骆奎平息怒起,再次坐下,一脸不屑道:“皇上的能耐岂是你们所能想象的?

说不定你来见我之事,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

沈天策毫不谦虚僧:“我们燕云军的势力也不是别人所能想象的,就算朱康景

知道又能拿你我如何?”

“如何?,

骆奎闻言眉毛一挑,冷冷道:“沈军师真是好大的气派!既然燕云军势大,那

沈军师何必来此见我?我可只有区区+万兵力,没有你们这么大的能耐。,,

“骆大人不用拿话激我…”沈天策直言道:“乱世联盟,分者两害,合者两

利,此乃纵横。骆大人乃是明智之人,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哦?”

骆奎神秘一笑道:“听沈军师这个意思,是想让本官与你们合作共谋大业?难

道沈军师没有听说,本官连皇上封赏的镇南王之位都拒绝,你认为本官是那种野心

勃勃的人吗?”

“当然不是?”

沈天策不轻不重的赞道:骆大人胸怀乾坤,乃是有鸿图志向之人,区区一个

王位虚名,又怎能束缚得了骆大人的志向?”

骆奎淡然道:“沈军师高看了,本官并没有什么鸿图大志,只是尽好自己的本

分而己。”

“骆大人明哲保身,沈某佩服!”

沈天策语气一转道:‘只不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朱康景当年初登大位,为

了安抚各地兵官,才会任由各方发展。如今朝廷颁布政令,整合一统,各地官员必

然矛盾突显二骆大人认为,朱康景还会继续忍让吗?骆大人确实没有什么野心

可朱康景要集中政权,自然免不了要拿人开刀一两广富硕,乃是军备补足重要之

地,朱康景岂会安心他人掌握?骆大人即使不为自己考虑,难道也不为族人考虑?

朱康景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一”

“够了!”

骆奎打断沈天策的话,面色越见阴沉!很明显,对方这番话深泽的刺在他的心

里。骆奎最声意的就是自己的族人,因此当年才会对朱康景虚与委蛇。可是朱康景

疑心甚重,事事都对自己节制,尤其是近年来,朝廷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落入朱康景的耳中。如此下去,骆家危矣!

见骆奎神色意动,沈天策接着又道:“其实骆大人无须太过忧心,现在糙胆大

军入关,朱康景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哪里环能分不出精力来做其他事情?否则沈

某也不会如此名目张胆的来见骆大人,更别提商议合纵之事。”

这次骆奎没有发作,神色有些松动道:“慕容氏就这么有信心,肯定本官会与

你们合作?”

沈天策笑着道:“以骆大人的智慧,自然要为家族谋条后路,这倒无须沈某多

废口舌……而且,此次沈某前来,带着足够的诚意,还希望骆大人认真考虑一

一”

“诚意?”

听到这里,骆奎终于舒展开眉头:“沈军事且坐,本官倒想听听,慕容氏究竟

有何诚意?”

见骆奎的态度转变,沈天策知道自己此行算是成功了一大半,那么接下来的事

情就好说了。

沈天策也不客气,坐下以后道:“神州九地,地大物博、资源富饶,岂是一人

一家所能独占?我燕云大军不过区区三十万人,自然没有独食的打算。我们己经与

鞭粗、琉璃、西域等族达成协议,共尊九州一到时候,我主只要两州之地,复兴

燕云一族。而这西南之地,尽归骆大人统辖,我主绝不过问此地型之目之事。”

“哈哈哈哈—”

骆奎大笑道:“慕容氏真是好打算,现在大明虽乱,但根基尚在,你们空口白

话,给我许诺金山银山又有何意义?倒不如来些实惠的东西出来,否则反倒令我看

你们不起。”

沈天策眉头微皱,却不动气,语气平和道:“骆大人其实心里明白,如今大明

大势已去,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我主许诺的事情自然有能够兑现的一天一当然

我们也理解骆大人心中的疑虑和顾忌,天下大乱,骆大人想为自己家族留条后路乃

是情理之中,所以我们并非是想拉骆大人来躺这趟浑水,而是希望骆大人能给我们

提供一些物质支持,做为交换,燕云军愿为骆大人提供一百门西域火炮,三千寒铁

战甲,五千战马和两万柄精炼战刀。我们只是合作交易的关系,如此一来,骆大人

无须担负风险,无须损耗一兵一卒,又可全身而退。”

“你说什么!?”

这一下,骆奎动容了!他猛然站起,看向沈天策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切,甚至毫

不掩饰内心的兴奋。对方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了,容不得他不认真掂量。其他的

先不说,就那一百门西域火炮,可是自己眼热了好久的战争攻防利器,连大明军中

都只有二十门,那还是前些年西域进贡之物。

还有边荒的战马,每一匹都是体格健壮,彪悍精猛一寒铁战甲、精炼战刀

绝对可以让数万精兵发挥出极其强大的战斗力!如果自己真有如此精良的装备,那

在这乱世之中,自己与族人便多了几分保障

想到此处,骆奎面色不禁变得红润:‘沈军师此言可真?”

“若无家主的允许,沈某岂敢擅自决断?”

沈天策站起身,一脸肃容道:“沈某这次携令而来,带着足够的诚意相商,希

望骆大人能认真考虑。另外,主上还有一事让我转告骆大人…”

骆奎心头一怔,引手道:“慕容家主有何事转告?军师请讲。”

洗天策若有意道:“天下之争,争为天下,天道之争,只争天道,骆大人大

可放心。”

“天下之争,争为天下,天道之争,只争天道…”

骆奎喃喃自语,片刻过后恍然大笑:“好一个天道之争,只争天道!老夫放

心,放心啊!哈哈哈哈……”

长久以来,那些天道之间的争斗就如一块巨石压抑在骆奎心里,如今听到沈天

策此言,心头顿时有种拨开云雾之感。骆奎毕竟只是凡俗之官,尽管有些势力有些

背景,可某个层面上的事情却不是他所能触及的

沉吟片刻,骆奎正色道:“此事关系甚大,请容老夫考虑考虑,三天之后给你

答复。”

己经谈到这一步,沈天策知道大事可成,无须太过急迫,于是他笑着拱了拱手

道:“此事不急在一时,骆大人可以仔细考虑,三日之后沈某会再次来访,希望骆

大人不要让主上失望才好。”

“老夫一定认真考虑,军师请回。”

“沈某告辞。”

待沈天策离开,骆奎复又坐下,长长舒了口气

这时,一个单只身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却是一名雍容华贵的美貌少*妇

“阿蓉,你看此人所言有几分真假?”

骆奎的声音略带疲惫,只是看着来人,眼中渐渐露出温和之色

少*妇正是骆奎之女骆蓉,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并没有亦肺睑卜留下多少痕迹,

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女人成熟美丽的风韵。

“此人之言,有七分可信,至少慕容氏与边睡诸国之间的协议不会有假…” 骆

蓉为父亲从新彻上香茗,不急不慢的道:“至于事后的承诺,那只是空口白

话而已。西南之地吕然比不上中州富硕,却也是重要资源地之一,谁会舍得这样一

块肥肉送到别人嘴里?即便慕容氏答应,其他势力也不会答应。”

骆奎深以为然的点着头道:“阿蓉所说的,正是为父所想的。那慕容氏说是让

我主宰一方,其实就是想让为父躺下这滩浑水,他才好从中坐收渔人之利。

.原来父亲心里还是明白的。”

骆蓉调笑道:“我还以为,父亲被对方的那点小恩小惠冲昏了头脑呢。”

骆奎苦笑道:“为父虽然老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事关家族兴

衰存亡,我岂能不小白谨慎?只不过,对方给的可不是什么小恩小惠,乃是真真正

正的巨富……光是那一百门火炮,便足够另人疯狂了。”

沉默了一阵,骆蓉神情淡淡道:“其实父亲大人没有必要为此苦恼,不管此人

说的是否真话,慕容氏想要作什么,只要我们与他们瞥开关系,自然不会有人说

事。”

骆奎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可是事到临头躲是躲不过的。正所谓,请神容

易送神难啊!这次如果我松了口,那就等于是上了慕容氏的船,以后想要摆脱关系

就难呐!阿蓉,你怎么看待此事?”

想了想,骆蓉回道:“这些年来,慕容世家忍辱负重一心想要光复大燕,自然

什么条件都会省位……只不过,慕容家的人并非什么善类,若是与他们合作,骆家

将来必然受其制约,难以出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

骆奎先是同意,而后摇头道:“但慕容氏这次亲自找上我们,还开出如此丰厚

的条件,我若是拒绝,说不定反受其祸。而且,皇上如今对我们骆家已心存猜忌

若不早做准备,恐怕整个家族都要受到牵连。”

‘合作之事并无不可…”

骆蓉早有想法,于是冷静的道:“慕容氏所需要的东西我们可以另外找人去办

理,只要我们不露面,别人即便怀疑到洲门头上也没有证据可寻。若是事情败露

我们仍有后路可退。”

“此法不错,可谓一举两得。”骆奎额首道:.可这件事情必须要找个信得过

的人去办才行。”

“既然父亲已经有所打算,那女儿就不在多嘴了。”

骆蓉收回目光,脸上一副忧心重重的表情。

骆奎见女儿神情有异,故而询问道:“阿蓉,为父看你最近老是心事重重,愁

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

骆蓉忧心道:“父亲应该听到了,李岳凡重出江湖的消息吧?”

“李岳凡?!”骆奎皱了皱眉头道:“最进那些市井之地皆在流传李岳凡的消

息,不知是真是假,无须理会……更何况,这里是广州城,有十万精兵驻守,就算

他李岳凡有三头六臂,也抹想伤害到你们。阿蓉不必担心,只要李岳凡敢来,为父

定要将他留下这里。”

骆蓉苦涩一笑道:“当年为了躲避李岳凡,我们举家搬到这里。这么多年过去

了,本以为李岳凡不会再出现,可是突然听到他的消息,我心里老是有种不样的预

感。”

骆奎宽慰道:“虽说当年之事乃是克儿一时糊涂惹得祸,但真正的凶手却是朱

康景等人,你们也不用太过自责。”

“不!”骆蓉摇头道:“此事皆因克儿而起,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如果

李岳凡要为当年之事报仇,第一个要找的恐怕就是蔡家。”

骆奎面色一沉,转移话题僧:“对了,蔡羽最近老讲讲出出的,他左做些什

么?”

骆蓉心不在焉的道:.商会的事情我一向都不过问,也许他在忙着主持今年的

春兰会安排吧。”

骆奎点了点头道:“今天你就不要出门了,你大哥晚上要回来,正好一家人聚

聚。你让下面准备准备,把蔡羽和克儿都叫来。”

顿了顿,骆奎继续道:“还有,最近这段时间海寇闹得有点凶,你让克儿他们

就在家里待着,别再到外面给我添什么乱子出来。”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