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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户佯装不确定地说道,“赵无的任务特殊,年底前应该回不来……”
心里想着,年底前肯定回不来,西夏国路途遥远,老妖又失踪了一年多,哪里那么容易找到,还要营救出来。再不济,也要把情报带回来……
许兰因宁可没听到这个劲爆消息。原来赵无去了西夏国,去寻找并营救一个失去联系的叫老妖的人,这比去查私矿危险多了。怪不得当初赵无一点消息都不愿意给她透露,一定是怕她太心焦太着急。
她气得撂了脸子。
闽户看到许兰因不高兴了,脸色变幻莫测。心下不由后悔说了真话,这姑娘善于察言观色,听了前半句话就有可能猜出后半句话。不知为何,他现在有些怕这位许姑娘,还特别怕她生气。
闽户忙解释道,“让赵无去执行那个任务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上面的人。”他挺为自己的没有担当而脸红,但他就是不想让许兰因不高兴自己。顿了顿,又宽解道“他听说赵无武功高强,又心细如发,特别是知道赵无是戒痴大师的俗家弟子,更是极其欣赏,点名让他去的。许姑娘不要担心,他们同去的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是武功高手,还有接应他们的人,一定会平安回来。”
赵无肯定不会对别人说戒痴是他师傅。那个什么上面的人认识戒痴,他不仅知道戒痴的厉害,还知道赵无是他弟子,他与戒痴应该很熟悉……
许兰因连个笑脸都欠奉,开始给闽户催眠。
待闽户睡着后,她回了闽嘉的小院。
几个孩子都起来了,上房小窗里飘出许兰亭和赵星辰的说笑声。许兰因才想起来,刚才被闽户一打岔,又忘了说赵星辰的事。等以后闽户不忙了再说吧。
许兰因直接去了西厢房,坐在床头想闽户的话。
“老妖”,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那个人的真名,而是化名,还有什么情报。那么,老妖极有可能是大名朝打入西夏国的间谍,正如西夏国的金掌柜打入大明朝一样。应该是老妖掌握了什么绝密情报,又被西夏国发现了,他藏匿起来。闽户上面的人派这么多高手去找寻找并营救他,他即使死了,也必须把情报带回来……
许兰因的心都抽紧了。她又暗自埋怨起闽户和他上面的人,赵无只是一个捕吏,干嘛让他去做死士的工作啊。这不符合用工制度,属于强力剥削……太气人了!赵无这次回来,一定让他好好干,升大大的官。劳心者治人,屈居人下总是要受制于人……
许兰因气得快失去理智了,胡思乱想起来。
要吃晚饭了,掌棋过来请她,她才出去。
刘妈妈看出她情绪不高,饭也吃得少,说道,“许姑娘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就去歇歇。”
许兰因摇头道,“无妨,只是有些累着了。”
几个孩子都有眼力见儿,自己玩,也不烦她。
夜里,许兰因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睡着,又梦到赵无被人追杀。在一个陌生的城镇里,赵无拉着一个男人死命地往前跑,后面好多人拿着大刀在追。
追过大街,追过小巷,一转眼,赵无拉着的男人又换成了许兰舟。许兰舟还受了伤,半边肩膀都被血水染红了。他们死命地跑着,来到一堵高墙前,后面的人已经追到,举起了亮晃晃的大刀……许兰因吓得一下清醒过来,心脏狂跳不已。
她坐了起来,感觉背上、前额都是汗,脑袋嗡嗡响着,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赵无一个人已经让她六神无主,怎么又出现个许兰舟。他不会也遇到了什么危险吧?
许兰因摸索着把厚罗帐挂在钩上。窗外月光异常明亮,即使隔着厚厚的窗纸,也把屋里照得朦朦胧胧。旁边的赵星辰睡得正香,打着轻鼾。
这个情景把她完全从那个恶梦中抽离出来。原来是一个梦!
许兰因从枕头下抽出帕子擦了汗,下地穿上绣花拖鞋,披上衣裳来到窗边。把小窗推开一条缝,一股寒冷的夜风吹进来,她的头脑才有了一丝清明。
半轮明月高挂天空,周围撒落着稀疏的寒星,更觉寒彻透骨。夜空下的另一片天地,不知赵无在做什么。
都说梦是反的,许兰舟正在南平县,怎么可能在西夏国。从这点就说明刚才的梦不准,赵无没有被人追杀,他兴许已经找到老妖并把他带出了西夏国,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而且,高墙对别人来说是死路,可对赵无来说却能绝处逢生……
许兰因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关上小窗躺去床上。
另一片天空下,月光依然明亮,赵无正拉着一个大汉拚命地跑着。跑过大街,跑过小巷,一堵高高的城墙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大汉回头看看追兵,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赵无说道,“你快跑,别管我。”说着,就要冲过去跟追兵拚命。
赵无一只手接过油纸包揣进怀里,另一只手并没有松开大汉。说道,“跟着我,活下去。”
他看到离墙不远处有一棵参天大树,就拉着大汉跑去树下,抱着大汉的腰三脚蹿上了高高的树杈,又再次运用三脚功一蹬树杈蹿上了城墙。
若是带着这么重又没有任何武功的大汉,赵无的两招三脚功不会能完成得这么漂亮,跃不跃得上城墙都不知道。而这个大汉的武功也高,在被带动的同时,也用力蹬着树和墙,顺势向上,让赵无轻省了许多。
追兵已经到了城墙下,看着高高的城墙以及上面的两个人头,齐齐向上射箭。刚才想抓活口,不愿意放箭,还把他们赶向了这里。以为高高的城墙让他们无处可逃,却是阻继了自己的追击。
赵无和大汉宿回脑袋躲过乱箭,向城墙的另一边跑去。
此时不是战时,城墙上隔很远才有一个站岗的士卒。
待士卒看到他们并往这里跑来时,他们已经从城墙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