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小公爷送礼,卫渊杀马(1 / 1)

如兰嘟着嘴,显得委屈极了。

经卫渊那么一开口。

长柏与华兰都在指责她,她是不敢还口辩解什么。

在盛家,除了长辈之外,如兰就只怕华兰,就连盛长柏她都不怕。

用膳期间。

盛长枫喝了不少,他自到京城之后,结识了一些三五好友,当中也有梁晗。

与他们常去勾栏瓦肆吃酒。

若是钱不够,就拿林噙霜的钱来使。

一来二去,这盛长枫,也渐渐有了些纨绔之名。

平日里,盛长柏没少说他,只是长枫年龄也大了,难以约束。

卫渊知道长枫本性不坏,有意提点两句,

“听说你最近与几家勋贵子弟走得比较近?”

闻言,盛长枫笑道:“都是一些朋友,无事时聚一聚。”

卫渊开口道:“你们盛家,毕竟是书香门第,清流人家,与勋贵子弟走得太近,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盛长枫皱眉道:“可舅舅您不就是勋贵?而且还是当朝新贵,深受官家器重。”

盛长柏皱眉道:“三弟,你莫非醉了?”

“舅舅,长枫吃醉了酒,胡言乱语,您不要介意。”

卫渊摇了摇头,示意无碍,

“书香门第与勋贵世家,到底还是不同路的。”

“你焉能知道,那些勋贵子弟与你交友,不是别有所图?”

“你焉能知道,若你盛家有朝一日没落了,他们还能否视你为友?”

“我只说到这里,不用急着反驳,回去以后,好好想想。”

若是换到旁人说出这番话。

盛长枫定会大呼小叫,说他们都是我过命的朋友,绝不是什么狐朋狗友或是酒肉兄弟。

但卫渊说出那番话,他却是不敢反驳的。

因为在他眼里,卫渊的经历,就像是一段传奇。

他很钦佩卫渊。

甚至那日自家亲娘与妹妹受处罚,卫渊差人来要说法时。

盛长枫知道,都不曾对卫渊有任何怀恨。

只因卫渊在他心里,就如同一座只可仰望的高山。

随后,卫渊又说起如兰,

“你这丫头,平时调皮的很,与一些望族女子相聚,也是丝毫不改颜色。”

“这里是京城,藏龙卧虎之地,你的性子如不收敛,将来若是酿成大祸,悔之晚矣。”

后者罕见地乖巧点头道:“舅舅教训的是,如兰谨记在心。”

她能不记吗?

要是反驳两句,坐在一旁的大姐华兰,怕是要将自己给杀了。

顿了顿,卫渊继续道:“你们兄弟姐妹几个,我最放心的,就是长柏和华兰。”

他没有说明兰,是因为即使明兰令人不放心,也无妨。

他自会护其一生。

今夜盛家儿女并未离开伯府。

而是在这儿住了下来。

晚些时候,卫渊在书房看兵书。

明兰端了碗安神汤过来,道:

“舅舅,这么晚了,还要看书?”

卫渊道:“还无困意,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明兰将安神汤端到他的跟前,

“看您今日喝了不少酒,担心您会头疼。”

卫渊笑着开口:“你也太小看你舅舅我了吧?”

明兰抿嘴笑道:“舅舅,明儿希望,您早日能将舅妈娶回家,这样家里也能有个大娘子照顾您。”

“我和娘亲不能常来,免得外人说了闲话,姨母又要搬进新宅子里去了。”

“你身边的那些婢女们,怕是也难尽心尽力的伺候你。”

“偌大一个伯府,您有时想找个人说句话都难。”

听到这里,卫渊沉默片刻。

随后,放下手里的兵书,走到房门外,看着早已灰暗下来的天色,喃喃道:

“是啊,确实也该成家了。”

明兰站在他身后,笑道:“等舅妈生了孩子,到时我若没事,就帮你们在家看孩子。”

卫渊笑道:“你早晚也要出嫁的。”

听到这个,明兰不再回应什么,而是陪着卫渊静静地站着。

她有时想过,如果没有舅舅,自己的人生将是怎样的?

娘亲生产木哥儿时,可能就死了;

跟着父亲来到京城,定会被平日里颇为调皮跋扈的五姐姐指挥着干这干那;

也会被四姐姐经常针对,为了能在盛家里好好地活着,也就只能每日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做事;

更不可能得到齐小公爷的青睐,即使得到了,地位也不会对等。

还有许多许多事.

自己,将会像是活在炼狱中一样。

好在

我有个好舅舅。

明兰看向卫渊的背影。

那坚实挺拔的背影,就似一座大山,可以为她挡住前方的任何风雨。

“舅舅。”

“嗯?怎么了?”

“没事,明儿就是突然觉得,有您在,真好。”

“傻丫头。”

“.”

――

翌日。

盛家小辈们向卫渊告别归家。

明兰也跟着离去了。

这段时间,她常常来卫渊这里,没怎么陪伴她的祖母。

心里觉得亏欠,便打算好好陪陪盛老太太几日。

卫渊本以为今日能得清闲,谁料。

盛家几个孩子前脚刚走。

齐衡就过来了,

拉着一匹高头大马,颇有些招摇过市的架势。

据说这匹马,齐衡足足用了百金才买下。

是纯种的契丹马。

“卫伯爷,晚辈今日来,是特意给您送马来的。”

听到齐衡所言。

卫渊皱了皱眉头,“无事献殷勤,你向我送马作甚?”

说着,还爱不释手的摸着那匹骏马。

是一匹好马。

见状,齐衡就知道,这礼物没有挑选错,

“上次晚辈前来,引得您不悦,晚辈深思熟虑,认为是这礼送得不妥当。”

“又听说您最爱骏马,所以,就用了些时日和功夫,才得到这匹骏马。”

卫渊负手而立,正色道:“无功不受禄,这马,你花了多少钱财?”

齐衡连忙道:“您是长辈,晚辈给长辈送礼,于情于理都合适,何来受禄之言?”

卫渊笑了笑,“这匹马我收下了,你若没事,就走吧。”

啊?

齐衡懵了。

我送得礼物您如此喜欢。

就不将我留下,喝杯茶再走吗?

我还憋着一肚子话没说呢。

卫渊看他还矗在原地,好奇道:

“难道你武艺有所增进,想要与我比试比试?”

齐衡想起那日被卫渊按在地上爆锤,就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摇头道:

“不了不了,这礼物您喜欢就好,晚辈还有事,晚辈就先退下了。”

随后,他就带着自己的下人火速离开伯府。

卫渊看着他等离去身影,笑了笑,

“来人,从皇后娘娘赏我的几幅字画中挑出来一幅,送给齐国公。”

“就说,听闻他最喜字画,想必对此道颇有研究,如此名画,放在我这儿也是可惜了,倒不如为其择个明主。”

下人应了一声,就去办此事。

卫渊抚摸着那头骏马,喃喃道:

“真是一匹好马,契丹马大都体型瘦小,可是这匹马却颇为雄壮,真是难得。”

说罢,他从院子里的兵器架上,取来一柄长刀。

只见手起刀落,骏马头颅便是滚地。

这一幕,可是吓坏了站在一旁的蓁儿,

“家主,您.”

卫渊从她的手上夺来一卷手帕,擦了擦手,扔在马匹的尸体上,道:

“今日吃马,放出风去,就说,我,卫渊,没有所谓的三个喜好,最厌收礼。”

他知道,齐国公府今日来,不是为了新军之事。

但是,他才休沐几日?

已经有不下三个侯爷,四个伯爷,给他呈了拜帖,想要登门拜访。

虽然都被他拒绝。

可是,这件事,皇帝必然是知晓了。

这么多的勋贵望族,都来寻他,不是一件好事。

皇帝定会下意识认为,齐国公府来送礼,必然也因新军一事。

卫渊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