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宾客散去之后。
卫恕意娘俩并未着急离开张家。
至于盛、长柏等人,倒是走了。
明兰特意寻到卫渊,道:“舅舅,今日那余家二姑娘的事”
后者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舅舅都明白,我们家明丫头,都会帮舅舅挺身而出了。”
明兰道:“只是怕会给舅舅您惹麻烦。”
听到这里,卫渊比较不能理解。
按理来说,自己都已经成为忠勇伯了,甚至都可以称得上是简在帝心。
有自己在,明兰何苦还像‘知否’里的明兰一样,事事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得模样?
其实,卫渊不了解的是。
正因为卫渊给了明兰许多,财富、身份、地位等等。
明兰心知,这一切,有多么的不容易。
是她的舅舅,一刀一枪,与敌浴血拼杀,才换来的今日。
她不希望,有朝一日,会因自己的一些事情,让舅舅多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
或许她有些杞人忧天,但她真的不愿拖累自己的舅舅。
如果说,知否里的明兰,是因为自己,才会遇事小心,处处隐忍蛰伏。
那么,现在的明兰,是为卫渊的不容易而小心谨慎。
“明丫头,有舅舅在,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活,不必那么小心谨慎,你与你娘、木哥儿,还有姨母,都会平安顺遂一生。”
卫渊很认真地再说。
明兰笑道:“知道了舅舅,舅舅是这世上,待明儿最好的人。”
有时她都觉着,卫渊对她的爱,甚至比她的娘,对她的爱要来得深沉。
这是一种来自亲情的爱。
嘉佑四年。
七月中旬。
清晨,卫渊独自等候在汴京城外。
前几日,卫渊的二姐卫如意送来消息,根据路程计算,于今日抵达汴京。
是以,卫渊早早地来此等候。
忽地,从城中驶来一辆马车,见到卫渊停下,原来是卫恕意娘俩坐在马车里,明兰掀开车帘,开口道:
“舅舅,您来得这么早?”
说着,卫恕意与明兰相继下了马车。
见状,卫渊道:“姐,明丫头,你们怎么来了?”
卫恕意道:“如意是你二姐,是我二妹,我当然要来迎接。”
明兰挽着她的手臂,笑道:“许久不见姨母了,甚是想念,自然要第一时间见到姨母才是。”
卫渊道:“还不知几时才能到,你们还是先去我府上等着,今日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话音刚落。
就听不远处响起一道声音,
“大姐,小弟!”
闻言,卫渊与卫恕意姐弟二人面色一喜。
明兰笑道:“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嗯.也不对,来的也挺早。”
卫渊迎上前去,看到卫如意领着的孩子,瞬间大笑道:
“这是昌儿?”
卫如意点了点头,刚欲说些什么,就见卫渊一把抱起那个叫‘昌儿’的孩子,笑道:
“昌儿,叫舅舅,叫一声,给你一两黄金。”
昌儿全名叫做张云昌,乃是卫如意的孩子。
今年已经八岁了。
昌哥儿还没将‘舅舅’二字喊出口,卫如意便是摇头笑道:
“到底是发达了,如今昌哥儿说话伶俐,你就不怕将你喊穷了?”
卫渊大笑道:“喊穷了小弟也高兴。”
卫恕意拉着卫如意的手,语重心长道:
“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卫如意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她摇头道:
“原本想着赶在国公爷收大姐你为义女的时候来京,结果你妹夫得了一场大病,待稍好些时我就马不停蹄地来京,结果还是没赶上。”
卫渊将昌哥儿放下,释然道:“怪不得没见姊兄,他现在情况如何?需不需要我找几位名医为其诊治?”
卫如意摇头道:“老毛病,休养几日也就好了,只是他可能要迟些来京了。”
她们夫妇二人,在卫渊还未发迹时,待卫渊极好。
所以,卫渊对那个农家汉子出身的姊兄一向很尊重。
“二姐,上马车,咱们到家再聊。”
卫渊挥了挥手。
就见忠勇伯府的车夫驾驶着一辆马车走来。
卫恕意与卫如意许久未见,姐妹情深,于是同乘一辆马车进城。
来到忠勇伯府。
卫如意瞧见卫渊府上这般气派,也是忍不住惊诧道:
“小弟,你如今光宗耀祖,咱们爹娘,指不定有多欣慰。”
过了会儿,卫恕意姐妹二人,昌哥儿、木哥儿还有明兰,坐在春意阁里聊天。
卫渊捧着一个木匣子来到她们姐妹二人身旁,给明兰使了个眼神。
明兰会意,抱着木哥儿,向昌哥儿开口道:
“昌哥儿,跟着姐姐去看看那边的风景可好?”
昌哥儿木讷的点了点头。
随后,卫渊当着卫恕意姐妹二人的面,将那木匣子打开,赫然是房产地契,还有几间铺子。
卫如意皱眉道:“小弟,你这是做什么?”
卫渊道:“这是早就给二姐你准备好了的。”
“等姊兄身体好些,你们一家人,就搬到京城来住吧。”
“昌哥儿也到了读书的年纪,该为他寻一位好的启蒙先生。”
“我抱昌哥儿的时候,摸了摸他的根骨,不是习武的料,我想着,将昌哥儿弄到国子监里去读书。”
国.国子监?
卫如意震惊!
大周朝最高学府国子监?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啊!
卫如意下意识摇头道:“小弟,这份礼,太重了,姐不能要。”
话音刚落,不等卫渊说什么,卫恕意便是附和道:
“二妹,如今咱们小弟是真发达了,你要是不要这些地契铺子,小弟心里会不好受的。”
卫渊道:“二姐,大姐说得对,让咱们卫家在京城立足生根,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还要看咱们姐弟三人齐心协力才是。”
“二姐,您接受这些房产地契来京,也是在帮小弟啊。”
卫恕意道:“二妹,大姐虽然没有小弟有本事,但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也是些钱财。”
“小弟说的没错,只有咱们姐弟三人都好了,才是真的好。”
如此,卫如意才没有拒绝卫渊的好意。
“小弟,跟二姐好好说说,你这两年从军如伍,是不是苦得很?”
卫如意开口询问。
卫渊一愣,他没有想到,二姐进京,屁股还没坐热,就问起有关自己的事情。
“苦是苦的,但你看小弟现在,不就是苦尽甘来?”
卫渊笑着回应。
姐弟三人逐渐笑出声来。
近午时。
卫渊逗着木哥儿与昌哥儿玩。
卫恕意在亭中喝茶,看着卫渊与两个孩子打闹,时不时笑出声来。
明兰则跟着卫如意跑到厨房这种地方。
前者不解道:“舅舅府里的庖丁可都是大厨,手艺极好,姨母您何苦还要亲自做饭?”
卫如意笑道:“你不知道,你娘与你舅舅,打小就爱吃我做的饭,你娘的手艺还是跟我学的呢。”
明兰大吃一惊道:“姨母,您竟这么厉害,明儿以前都没发现。”
“您说我娘的手艺是跟您学的,您的手艺又是跟谁学的?”
说着,还偷吃了一块卫如意刚刚做好的糕点,放在嘴里咀嚼一番,回味无穷,
“这桃花糕比玫瑰酥饼还好吃。”
见状,卫如意笑道:“小时候,你娘整日看书,你舅舅也是如此,他们姐弟俩也不与我玩,我闲着没事,就爱琢磨厨艺。”
明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姨母这手艺,哪怕是在京城开家酒楼都是轻而易举了。”
卫如意一边忙活着烧柴,一边准备食材,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帮我把那个盐拿来。”
明兰将御内才有的细盐递给卫如意,道:
“姨母,您是不知我的嘴有多挑剔,我说好吃的糕点饭食,放在汴京里,那都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