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一直睡到夜里十点,华灯初上。
昨天晚上把那男人带回来睡觉,导致宋初几乎是一晚上没睡好。
自十年前那件事后,她就对跟人同床共枕有了阴影,即便是母亲或是小孩子也不行。若不是怕那些毒贩会过来突击查看,她也不用把戏做足到这份。
宋初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醒来时天色大暗,河对面已经亮起了不夜城的光芒。
她从床头捞过手机:“喂?”
是酒吧里的女服务生:“初初姐,老板让我问你一声,你今晚还过来唱歌吗?”
“来。”
宋初简单回答,挂了电话,用手肘将身体支起来,头疼。
她走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现如今已是十一月,好在这块地方纬度低,不分冬夏,凉水顺着发丝滑过凹凸有致的身躯,浴室门没关,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脑袋倒是清醒了。
洗完澡,她没擦干身上的水珠,也未穿衣裳,直接赤着身跨出,在镜子前站定。
全身上下,除了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镜子里的女人,素颜,深眼窝,高鼻梁,眉眼锋利,不似一些小姑娘五官间或是柔和或是跋扈。
宋初的五官非常清冷,太过精致,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高级感。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了十几秒的时间,才慢吞吞地捞起一支口红,正红色,夸张又妖娆。
她嘴唇不薄,涂得均匀又饱满。
而后又是眉笔、眼线笔、眼影,她皮肤底子好没用粉底,短短两三分钟,便又从冷漠疏离的模样便会了她最常有的样子。
性感、耀眼,随便一眨眼就能勾得男人丢了魂。
化完妆,她才裸着打开衣柜,没穿白天那件墨绿长裙,而是翻出一件黑色背心,低领,外面套了件黑色工装外套,底下是牛仔短裤与马丁靴。
一双腿匀直,却并不过分纤细瘦弱,可以隐隐看到小腿上优美的肌肉线条。
美得不可方物。
这是金三角。
但也因为靠近中国,这一片小镇的人会说中文的很多。
“初初姐,来啦。”
“初初姐好。”
……
她裹挟着一阵泛甜的浓郁香水味,穿过一条笔直的酒吧街,她所在的酒吧是这里规模最大的一家,不过周围小酒吧的人也都认识她,见了面还会打声招呼。
对普通人而言,毒贩太过危险,而若能在宋初这混个眼熟,说不定以后遇到什么危险,还能有让她开口劝和一句的机会。
保命的机会。
宋初一路笑着,也跟那些人打招呼。
她像是个戴了面具的恶魔,可一进入这条酒吧街又变作身软无骨、和和气气的模样。
宋初在走进酒吧门口时看到了昨天晚上以及今早上的那个男人。
他蹲在台阶上,指间夹了一支烟,头顶被酒吧五彩灯光笼罩着,远处传来隐约的河流击打石面的声音。
不知道他在这等了多久,面上看不出一点不耐烦的情绪,但地上散落的几颗烟头,以及手上即将烧到烟蒂的那支烟,都告诉宋初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宋初不用问,就知道这男人是来找她的。
可她没打算理,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男人,脚步都没停,直接跨上台阶。
男人似乎也不急,深吸一口烟,等宋初经过他身侧时才开口。
“初初姐?”
宋初乐了,终于拧过头去看他:“你应该比我大。”
季亦安没看她,只往旁边挪了一步,无声示意宋初在旁边坐下。
“刚才跟你打招呼的那些人也明显比你大。”季亦安双臂搭在膝上,将烟头摁灭在地上,“他们怎么叫你姐?”
“我26了,不小了。”宋初在他旁边蹲下,没回答他问题。
季亦安哼笑一声:“26岁,能让这儿的人惧你敬你,我还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啊。”
“没身份,唱唱歌赚钱,游戏人间,喜怒无常惹人怕罢了。”
“来这种地方游戏人间?”季亦安偏头。
宋初笑笑,感叹一声:“这儿才是最适合游戏人间的地方啊,杀人放火没人管,多肆意。”
这话说得漫不经心又目中无人,视人命如草芥,让季亦安不由皱了下眉,但也知道这人是故意激怒他。
他又要从兜里取烟盒:“知道我是警察么?”
他知道这女人早已看出他的身份,这次来,目的就是为了拉拢她,看能不能把她发展成警方线人,尽管希望渺茫,再不济,探探她底细也好。
宋初在他将烟叼进嘴里时道:“一会儿把地上的烟蒂都收拾干净了。”
季亦安动作一顿,扫了眼混乱无章的街道,到处可见烟蒂、烤串竹签、捏扁的易拉罐、饮料瓶盖。
偏偏跟他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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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肾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