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撑场子(1 / 1)

掌上齐眉 锦一 1506 字 2个月前

冯唤见庆帝心情好了起来,在旁说道:“那要奴才去追谢大人吗?”

庆帝脸上带笑的摇摇头:“算了,他这次在西北有功,那玉就赏了他了。”

他对着冯唤交代道,

“你跟着这小子去刑司一趟,别叫人真打伤了他,做个样子给朝里的人瞧瞧就行了。”

说着话时,庆帝脸色就冷了几分,

“徐崇山这老东西向来阴险,朕这些年待他不薄,对慧妃母子更是多有恩宠,他徐家暗中豢养死士是想干什么?”

要不是这次谢云宴拿着账册,踩了徐家的逆鳞,让徐崇山忍不住动用了死士对付萧家,这些人恐怕就要一辈子藏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被人知晓。

这次是对付萧家,那下次呢。

是不是他对徐家有所分歧,或是将来四皇子夺权不如他意时,这些死士就该对着他这个皇帝了?

“谢云宴那小子虽然闹腾了点儿,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除了徐家这个隐患,去传令薄膺、梁德逑,还有康王入宫。”

庆帝顿了顿,想起萧家受伤的人,朝着冯唤道,

“还有,派两个太医去萧家那边瞧瞧,再从库中取两支血参,此外珍珠、玛瑙各两斛,翡翠玉器五件,云锦、蜀锦各三匹,再加黄金千两,送去萧家。”

冯唤咋舌:“陛下,这赏赐,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不多。”

庆帝靠在龙椅上淡声道,“谢云宴替震解决了雍、梁两州的灾情,又拔除了藏在两地的贪官。”

“这次赈灾除却最初那几十万两银子,他便再没问朝廷要过分毫,反倒是后来还陆陆续续的,派人押送了近四十万两银子回京归了国库。”

说句不好听的,庆帝在位这么多年,那吏部的银子从来就只有出没有进的。

谁像是谢云宴,得了银子还朝国库送的。

那户部尚书赵桐,之前因为谢云宴强抢灾粮,将他恨得咬牙切齿,可后来那些银子送回来后,他哪还有半点儿怨气。

如今户部上上下下,谁不说谢云宴的好?

“就照着朕说的去做吧,他身上官职已经够高,又出了徐家的事情,暂时也不好再升了,这些东西就全当是赏给他的,省的那小子回头再念叨朕是非不分。”

庆帝说话间顿了顿,

“赏了这些,也免得朝中有些人生出别的心思。”

冯唤能伺候在圣前,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听出来陛下这是在给谢大人撑场子,那二十棍是做给其他人看的,可该赏的照样赏,这一大堆赏赐下去,长了眼睛的就都能知道,庆帝是偏着谢大人的。

冯唤有些感慨,这谢大人可真得圣宠,明明跟陛下那般争执,却还能得陛下护着,可真是了不得的人。

他心中将谢云宴的地位提了提,面上恭敬说道:

“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

……

谢云宴挨了二十大棍,被宫中小太监扶着出的宫。

到了宫门前时,夏生早就在那儿候着,连忙上前接过。

那小太监说道:“谢大人,冯公公说,陛下已经下旨让太医过府,替安国公夫人她们诊治,您身上有伤,要不要奴才安排马车送您?”

谢云宴拒绝:“不用了,替我谢谢冯公公。”

夏生借力扶着谢云宴离开,宫门前就有不少目光窥探。

谢云宴也没理会,只让夏生扶着自己离开宫门走了一截,甩掉了那些目光后,才上了停在路边的马车。

帘子垂下来时,谢云宴脸上的痛色就散了个干净。

夏生有些着急:“公子,您伤的可重?”

谢云宴侧身坐着时,神色淡漠:“陛下让人留手了。”

宫中刑司的人都是用刑的老手,知道怎样能轻易将人打死,自然也懂得怎么用刑之后,既能让人看着严重,实则却半点不伤筋骨。

他后背上瞧着见了血,可实则就只是些皮外伤。

“替我换身衣裳,别让祖母她们担心。”

见他动手脱衣,夏生连忙伸手帮他。

等将衣裳脱下时,里头瞧着皮肉裂了些,夏生小心将伤口上药缠了起来,里衣套上后,又取了早放在车中备用的玄色外衫替他穿上。

等腰间束带系好,谢云宴唇色已经透白,额间也沁出了汗。

“您本应该能躲过陛下诘问,何必非得挨这一顿打?”夏生忍不住道。

谢云宴拿着帕子擦汗,背上有些抽疼,面色却十分平静地道:“不挨这一顿打,难以平息徐家之事,而且若不闹上一出,也不好让陛下安心。”

他此次在西北冒头太快,行事也太老辣狠厉。

眼下有徐家在前面挡着,庆帝自然不会疑心他什么,可若徐家倒下去,肃清了徐家势力之后,庆帝势必会回过头来,审视他在雍、梁两州赈灾时所做的事情。

帝心生疑,从不讲缘由,更遑论他背后还有个萧家。

他必须得让庆帝觉得,他虽然聪明、胆大,有些本事,却依旧还是那个任性肆意,容易让他拿捏的半大小子,而不是一个心有城府的朝臣。

这样,庆帝才能放心用他。

夏生忍不住道:“可要是陛下真恼了您……”

谢云宴嗤笑了声:“他不会。”

他可是庆帝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最为合适的刀,庆帝怎会轻易舍了他?

况且徐家的事情,徐振原的死已经将庆帝架在了高处,庆帝打从下旨将徐崇山锁拿入狱开始,就已经不得不得照着他准备好的路来走。

否则徐家脱困,必定反噬。

在饶了徐家继续放任他们在朝中坐大,或者是索性趁机弄垮了徐家,收回朝权之间。

庆帝只要不蠢,就一定会选择后者,而他不过是送给庆帝一个契机罢了。

庆帝又怎会真恼了他?

谢云宴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一旁,手肘落在窗边借力斜靠着时,朝着夏生问道:“豫国公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夏生摇摇头:“暂时没有。”

“他倒是沉得住气。”

谢云宴冷嘲了一声,想了想开口,“先回府,你明日找个机会去跟杨宏说一声,让他去给徐崇山送个信,看能不能挑拨着他和豫国公府狗咬狗。”

“还有,临川那边也继续查着,让混进南越的人想办法探听消息,看能否打探到当初的事情。”

夏生点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