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下套(1 / 1)

掌上齐眉 锦一 1464 字 2个月前

苏锦沅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都没想起来,等她下意识捏了捏手心被硬物硌着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糊弄了。

“哎,谢云宴!”

她连忙开口叫了声,想让马车停下来。

谁知道那马车跑的飞快,出了巷子转瞬就没了影子。

她追了几步没追上,眼瞅着街头出现了行人还朝着这边看过来只能罢休,只是想起刚才谢云宴故意糊弄她拐了话题让她忘了这事儿的行径。

苏锦沅忍不住就黑着脸。

这人可真是,狡猾的很!

难怪薄膺说他就是个狼崽子!!

这边谢云宴坐在马车里面,纤长手指撩开一些车帘朝后瞧了一眼,哪怕离得有些远看不清苏锦沅脸上神情,他却也能知道她要是想起钥匙的事儿后跺着脚黑着脸的模样。

他不由掩唇低笑。

他家嫂嫂瞧着跟小狐狸似的,可有时候却好糊弄的很,特别是对着亲近的人更是跟小白兔一样,哄上几句就能晕头转向地忘了正事。

得了明儿个能见面的承诺后,谢云宴心情好极了。

他有些嫌弃地将身旁镇着凉茶的冰盆朝外一推,然后对着马车外道,“春回,派人看着苏家一些,别叫苏衡查到了不该查的。”

春回有些欲言又止:“公子,您这先是让人哄了余氏下水,转过头又来跟大少夫人偶遇,是不是有点儿太那什么了……”

谢云宴冷眼睨过去,“太什么?”

“太英明神武!!太睿智绝伦!”

谢云宴面无表情:“那还不走?”

春回头皮一麻,苦哈哈的心里抱怨一声自家主子阴晴不定,手里却是干脆利落地扯着缰绳就驾车朝着城外去。

……

苏锦沅回了丞相府,看着手里那钥匙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决定照着谢云宴说的做。

何家那些银子他们不可能全部守得住,更何况薄膺既然知道动手的是谢云宴,要是不表示一下,恐怕这老头儿回头真得卡着谢云宴领兵的事情。

她到了主院之后,探头朝着里面看了眼,还没来得及找院子里的丫环问问老头儿的心情如何,就听到旁边传来道凉飕飕的声音,

“要进就进,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吓!

苏锦沅猛地朝后退了半步,就被薄膺抓着胳膊拉了回来,“小心老夫的花!”

他手里拿着还在滴水的葫芦瓢,裤脚和衣袖都挽了起来,长袍下摆塞进腰间瞧着有些不修边幅,而在苏锦沅脚下不远处就摆着一株树苗,上面还有几个欲开未开的花苞。

薄膺蹲在地上捧着那花骨朵看了看,一看地上被蹭掉了一颗,顿时就心疼的脸色都变了:“掉了掉了,你这丫头走路都不瞧着的吗,老夫的花儿!”

“我不小心的…”苏锦沅有些心虚,“您别这样,我赔给您就是。”

“你拿什么赔?”

薄膺闻言就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三醉花,朝暮皆不同,满京城就只有这么一株。”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糊弄着从那几个老家伙手里抢来的,结果还没等着开花儿呢,就被这臭丫头给辣手催了花。

苏锦沅微愕,“三醉花?就是那个一日三换,色不相同的三醉花?”

“不然你以为呢?”

薄膺心肝儿都在疼。

苏锦沅顿时就闭了嘴,她手里是有些银子,又刚得了谢云宴送的那成山的银票,可有些东西不是银子就能买来的。

这三醉花极为珍贵,据说花开一日,清晨如雪洁白,日出之后就变成妃色,等到日暮傍晚时却又会变成如血殷红,直至凋谢。

她上一世也曾听闻过这东西,却一直都只闻其名未曾见到过实物,而这东西也极得权贵喜爱,文人士子也纷相追逐为其赋诗,每次听闻出现时都能卖出天价来,难怪薄膺会心疼成这样。

“还好还好,只是掉了两个花苞,没伤到根茎……”薄膺蹲着检查了一番,才瞪了眼苏锦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老夫人?”

“哦!”

苏锦沅连忙过去,照着薄膺的话替他挖好了坑,将周围杂草清理干净,然后跟着薄膺一起小心翼翼的将那株三醉花放了进去根系掩埋好。

两人削了支架在旁边撑着,怕日头太大会晒伤了三醉花,又绕着那附近用竹子搭了个棚子,让人取了冰盆过来远远放着每日换下。

等零零碎碎地弄完,那三醉花栽好之时,外头天都快黑了。

薄膺起身时晃了一下,苏锦沅连忙伸手扶着:“您小心些!”

“没事,就是蹲的太久有些犯晕。”

薄膺由着苏锦沅扶着他回了房中,等沧山端着盆进来洗干净手后,他才捶着腰说道,“待会儿夜里记得守着些,可别叫风给花吹倒了,还有这几日要赶在日出前浇水,不然日头一大那花受不住。”

沧山应了一声后,薄膺扭头就瞧见苏锦沅脸上花里胡哨的泥渍,忍不住笑起来:“你这是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知道地说你跟老夫种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犁地了。”

他拿着身旁的帕子扔给了苏锦沅,

“赶紧擦擦,小姑娘家家地瞧着跟个邋遢鬼似的。”

苏锦沅忍不住就白了薄膺一眼,她变这样能怪谁?

就着铜盆里的水将脸上的泥土洗干净之后,苏锦沅又恢复了白白嫩嫩。

下人将水撤了下去,又送上了冰镇的凉饮后,薄膺才瞧着她问道:“苏家的事情解决干净了?”

苏锦沅嗯了声:“我跟我叔父他们感情不好,也不方便直接回去,所以就告诉了我堂哥,他会处理好的。”

薄膺对苏万全那个儿子倒是有些印象,端方有礼,君子如玉,最关键的是个聪明人,有苏锦沅亲自叮嘱,那苏衡提前解决了后患,想必苏家应该也不会有麻烦。

薄膺多说了一句:“这事有些太过凑巧了,有机会的话你得让你那堂哥问问,看你婶婶是怎么得来的消息。”

“眼下京中能买到粮的地方都已经被人占了,她是怎么从这些人手里分走的粮食。”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粮食在有些人眼里那就是黄金,那些个权贵世家都不够分的,余氏怎么有本事弄到粮食,而且她突然杀出来抢粮无疑是在虎口夺食。

苏万全一个小小的主事哪来那么大的胆子,这事瞧着就像是有人在给苏家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