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各打各的(1 / 1)

“天津城!本帅当然要天津城!去告诉慰亭,叫他马上出兵攻打天津城!本帅这就亲自提兵来给他助战!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拿下天津城!”

胜保满脸兴奋大声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平军也已经从正面杀进了清军出城,十几名先锋勇士顶烟突火,从烧塌的木墙缺口处呐喊而入,红着眼睛猛砍猛杀,天津乡勇虽然也拿出了惊人的勇气和斗志拼死抵抗,奈何装备、经验都和太平军精锐差距太远,在太平军的疯狂冲击前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后面的太平军将士乘机从缺口处源源不绝的杀进出城,成功抢占了一处城内阵地。㈧㈠中文『网WwΩW.ん8⒈Zw.COM

本来被太平军打开的缺口并不大,率先杀进出城的太平军将士也不多,庆祺麾下的八旗士兵如果全力反扑,凭借数量优势和比太平军士兵更好的装备,杀退太平军封堵缺口并非没有可能。但是很可惜,僧王爷爱惜主子的好奴才,早有密令让庆祺在必要时放弃出城,八旗勇士躺着坐着每个月可以领到大清朝廷从华夏各族百姓身上搜刮来的血汗钱,同样十分爱惜自己的宝贵小命,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庆祺不但没有率军起反击,相反还马上组织八旗将士向南门撤退,留下天津乡勇在烈火熊熊的出城内与太平军继续苦战,拿天津练勇的小命为八旗勇士争取撤退时间。

这还没完,庆祺等人跑就跑吧,可是僧王爷为了最大限度压榨出城里的乡勇剩余价值,还命令庆祺提前堵死了出城的其他城门,只留下南门可以通行,同时又让庆祺提前在出城的南门旁边准备了大量的柴草,清军撤退时迅把柴草车拉到南门处把路一堵,然后放上一把火,出城里的天津乡勇也就只剩下了和太平军死拼到底一个选择。而因为庆祺早早就让八旗将士接管了出城南门的缘故,所以直到南门处燃起大火,正在前方和太平军激战的乡勇才愕然现,他们已经是想逃都没有地方逃了。

雪花纷飞,烈火熊熊,天津乡勇的哭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四散而逃者有之,但是却无路可走;跪地投降者有之,可是已经杀红了眼的太平军将士根本就没时间去收纳俘虏,为了打开主力进兵的道路,对已经放下武器的天津乡勇同样是挥刀就砍,逼着天津乡勇在火海中哭喊奔走,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与此同时,兵分两路出城的太平军已经在天津南门外会合完毕,看了一眼烈火冲天的清军出城,为了主力的道路安全,吉文元毫不犹豫的下令尽杀城中清妖。然后马上率军南下,列队杀向南面十里外的僧格林沁营地,先行出的太平军前锋还成功咬住了清军庆祺部的尾巴,与清军在雪花中展开激战。

早已亲自披挂上马的僧王爷对八旗勇士倒是万分爱惜,闻知庆祺败兵已经被太平军咬住,僧格林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马上就派出五百骑兵从侧门出营,迂回去冲太平军先锋的侧翼,接应庆祺军撤回营地。结果还别说,紧急出击的察哈尔骑兵还真缠住了太平军侧翼,迫使太平军停下脚步与清军骑兵交战,庆祺军乘机全力逃命,还算顺利的先行撤回了营地,然后清军骑兵也靠着良好的机动力迅摆脱与太平军的纠缠,成功撤回了营地。

成功撤回营外军队还只是开始,对僧格林沁来说,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两万太平军杀到僧王爷营地近处后,吉文元只留下了五千军队保护后方做为预备队,然后立即兵分三路,同时猛攻僧王爷的营地东西北三面,僧王爷慌忙命令清军开炮,炮声隆隆,炮弹落地处雪花漫飞如沙,但是却丝毫不能阻拦太平军将士的前进脚步。经验丰富的太平军将士进退有序,听到炮响就伏地避炮,炮声刚歇马上就起身冲锋,成功杀到营地近处,二话不说就是抛出火弹焚烧清军鹿角,同时就势滑进壕沟躲避清军枪炮,有机会就爬到壕沟对面继续前进,没机会就抓紧时间破坏前方的鹿角拒马,清军在营中开枪炮不绝,但是收效甚微,真正能杀死杀伤的太平军将士并没有几个。

刚挖到一半的第五道和第四道壕沟迅被太平军将士抢占,然后第三道壕沟也宣告失守,见此情景,不要说清军将领士兵心中大怯,就是咱们的僧王爷也开始慌乱起来,吼叫着只是催促士兵开枪放炮,还亲自挽弓放箭射杀正在不断逼近的太平军。但是风雪太大又是北风,雪花不断扑面掩目,逆风作战的僧格林沁军视物不清,导致远程武器的威力一减再减,阻拦效果小得可怜,太平军将士则凭借顺风优势不断前进,许多的先锋勇士还已经杀进了第二道壕沟,同时后面的太平军将士也迅铺上壕板,争分夺秒以土石积雪填塞壕沟,为主力进兵打开道路。

“如果胜保那个狗奴才故意不救兵,那本王的营地肯定就要危险了!”僧王爷心中叫苦,同时又迫不及待的开始盘算——如果自己的营地真被太平军攻破,该怎么弹劾胜保的见死不救和挟私报复之罪?

与此同时,胜保的命令终于送到了吴越的面前,然后吴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一挥手就让早已列队完毕的自军练勇出动,五个营的吴军练勇外穿破衣烂衫,兵分三路从三道营门出营,迅在正门前会合完毕,然后吴越一声令下,吴军练勇立即大步前进,一个营居前,四个营呈田字形居后,顶着风雪冲向天津西门。其后保桓、桂良和达明阿也各自提兵出营,随后赶来不提。

距离天津西门还有两里的时候,担任先锋的吴军营队曹炎忠部先与敌人遭遇,风雪中,在护城河旁边列阵而立的两千太平军根本看不清来敌旗号,现敌情还马上分兵一半上前迎战,妄图杀散吴军曹炎忠部。曹炎忠则指挥麾下将士保持队形继续前进,交代没有命令不许开枪,一直到了距敌四十米内,曹炎忠才大吼一声,下达开枪命令,五百吴军练勇四段轮射,顿时把对面的太平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眨眼间就躺倒一大片,吴军练勇则一边装弹一边继续大步前进,到了二十米内时,吴军练勇还突然抛出了整整五十枚苦味酸手雷!

猛烈的爆炸接二连三在太平军人群中炸响,火焰迸放,弹片横飞,太平军将士接二连三的倒地间,也终于明白了对面的敌人有多么恐怖和可怕,无数太平军士兵惨叫着回头就炮,吴军练勇则继续大步前进,快步冲向正在护城河旁边列阵的太平军后队,然后先是开枪,后是投弹,象砍瓜切菜一样的收割敌人性命。守卫过河桥梁的太平军将士一片大乱,无数人撒腿就跑,惨叫着四散逃命,而更多的人则是逃向了城门方向。

战机稍纵即逝,好不容易从黄大傻那里抢来先锋任务的曹炎忠不敢有半点的耽搁,大声喝令吴军练勇继续前进,冒着冰面随时可能破裂的危险踏冰越过护城河,一边开枪一边抢占对岸阵地,然后把宝贵的苦味酸手雷象不要钱一样的抛到城门前的敌人密集处,争分夺秒的驱散拦路敌人。

这时,早已经现不对的城上守军早已经集中火力招待曹炎忠部,奈何过大的风雪对处于攻势的太平军吉文元部有利,对正面进攻的吴军练勇也同样有利,看不清楚来敌情况和位置,太平军的枪炮效果同样十分微小,根本挡不住吴军练勇的前进脚步。吴军练勇则乘机不断抛出手雷和对着城门开枪,迅杀散了淤积在城门前的太平军败兵,逼着他们向两旁逃命,让出进城道路。

终于肃清了门前残敌,曹炎忠大声命令爆破组出击,三十名吴军练勇保护着爆破手大步向前的同时,天津西门这边突然出现的消息,也终于送到了正在南门城楼上观战的李开芳面前。

“火力强?枪打得又准又快?还能扔出可以爆炸的铁弹?不好!”

尽管还从没有见过吴军练勇使用手雷,但是李开芳仅凭直觉,就已经现情况不对,隐约猜到自军已经中计,天津西门已经危在旦夕!然后李开芳连眼皮都没有炸一下,马上就命令城中预备队向西门开拔,同时匆匆下城,准备亲自率领预备队去西门增援。

李开芳走下城墙台阶的时候,吴军爆破手已经把苦味酸炸药包堆积到了天津西门的城门前,迅点燃了引线后马上撤退,城上的太平军将士虽然拼命的开枪下石,却还是无法阻拦吴军导火线的迅燃烧。

“轰隆!”

终于,当李开芳在南门处骑上战马的时候,吴军练勇堆积的炸药包终于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得连大地都微微摇晃,城墙上和城内民房上的的积雪大片大片滑落。而待硝烟散去后,天津西门的坚固城门则早已化为了齑粉,同时也把正在死顶城门的太平军将士尽数震飞震死,吴军练勇齐声欢呼,曹炎忠大声一声吼,带头杀进了天津西门,吴军练勇大步跟上,源源不绝的杀进天津西门。

天津,城破!

跟着冲进城内的吴军练勇还有黄大傻部和王锤部,孟驲率领的炮营也进去了一半人,吴越则带着剩下的一个半营守在城外——不是吴越怕死不敢进城打巷战,是为了保护进城道路和留下预防万一的预备队。

光凭一千多人拿下天津城当然毫无可能,不过还好,看到吴军练勇已经率先杀进城内,贪图进城后的烧杀抢掠和战功赏赐,达明阿和保桓麾下的清军不但没有一支军队害怕进城作战,还争着抢着要先进城,最后距离吴军练勇最近的保桓部先行入城,然后达明阿麾下的两千人也跟着冲了进去,迅把城内清军的数量增强到了六千余人。

枪声炮声大着间,吴越当然对第一次打巷战的自军练勇牵挂万分,生怕他们不适应巷战吃什么亏,还有破城后脑袋热,忘了自己的事前指令,没能及时抢占要害错失战机,还是到了听到城墙上也响起密集枪声的时候,吴越才稍稍松了口气,知道黄大傻没有忘记自己的命令,进城后立即上城抢占城头阵地。

这时,胜保也言而有信的亲自带着一万多清军主力来到了天津西门外,看到天津西门确实已经被吴军打开后,胜保当然是哈哈大笑,迫不及待的就给了吴越一个熊抱,吴越则挣扎着催促道:“大帅,先别高兴,快进城,快让你的兵马进城,只有先彻底控制住天津西门,我们才稳操胜算!不然的话,一旦让长毛把我们的进城兵马赶出来,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听了吴越的催促,胜保这才总算是放开了吴越,一边大声下令,安排后续军队进城,一边大吼道:“传令下去,破城之后,立功的弟兄们可以在城里逍遥一天!想财,给老子卖命冲啊!”

有了胜保的这个许诺,清军将士当然是个个眼放绿光,嗷嗷嚎叫着争先恐后只是冲向城门。结果也是这个时候,桂良才逮到机会向胜保提醒道:“大帅,僧王爷那边的战事很激烈,是不是给他派一支援军?”

胜保没听到桂良的提醒,只是大声传令,让北城外的德兴阿部让向天津北门起进攻,借以牵制太平军兵力,同时又命令托明阿把营中所有后军都调出来,到天津城的西南角建立拦截阵地,防范太平军回师反扑或者从南门出兵来救西门。结果还真起到了未雨绸缪的作用,过了一段时间后,太平军果然从南门出军一支,迂回了杀向西门来围魏救赵,早有准备的清军凭借地形和兵力数量方面的优势坚守阵地,半点没给太平军切断清军从西门进城道路的机会。

与此同时,都已经杀到僧王爷营地栅栏旁边的吉文元终于现了后方不妙,看着天津西门处不断扩大的火光,吉文元犹豫万分,既有心想全回师去救天津,又不甘就此放弃,同时也害怕临阵退兵给僧王爷全力反击的机会——虽然这点明显是白担心。迟疑了不少时间,吉文元才咬着牙齿拿定主意,决心不惜代价的继续全力猛攻僧王爷的营地,把天津防务继续委托给李开芳。

正在城中催军激战的李开芳同样犹豫万分,虽然很想命令吉文元退兵来救天津城,但临阵退兵是兵家大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全军崩溃,到时候不但天津城保不住,还连逃都没办法逃!所以犹豫再三后,李开芳还是下定决心,命令吉文元全力攻打清军南线阵地,没有命令不许退兵回师,仅凭自己一军之力苦守天津,全力争取通过巷战杀退进城清军,保住城池和城里堆积如山的粮草。

站着太平军立场上来看,李开芳和吉文元的决策自然是正确得无法正确——就算真的把天津城给丢了,只要拿僧王爷的营地,等于就是打开了南下道路,起码想跑还有地方跑,怎么都比把赌注全部押在保住天津城一边强。只是这么一来,无疑就苦了咱们可怜的僧王爷了。

惊天动地的枪炮声中,太平军将士前仆后继,踏着同伴的尸体不断猛攻僧王爷的栅栏防线,僧王爷虽然红着眼睛大吼大叫,拼命催促自军将士上前封堵,还亲手砍了两个胆怯而逃的清军士兵,却还是改变不了他的麾下士卒零零散散向后逃命的事实,僧军栅栏防线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终于,第一排栅栏在烈火的焚烧下和太平军将士的冲击下倒塌,露出了一个不下五丈宽的缺口,太平军将士欢呼在杀进僧军营内时,却又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时间,吴军练勇的旗帜,也终于插上了天津西门的城楼,宣告吴军练勇已经拿下了天津西门,彻底守住了清军的进城道路。

天色早已全黑,雪花也逐渐在悄悄变小,但天津战场上却仍然是战火纷飞,枪声炮声连绵不绝,北到天津北门战场,南到僧格林沁的营地,北门战场,西门战场,城内战场,城外西南角战场,出城战场,僧格林沁的营地内外,到处都是喊杀震天,人头似蚁,十数万人炮来枪往,刀矛见血,厮杀得不可开交。

城内战场上,如果不是吴军练勇打先锋,太平军其实大有希望把清军驱逐出城,重新夺回天津西门。但是没办法,打先锋的偏偏是吴军练勇,虽然没打过巷战,但吴军练勇仅记洋人教官的指点,在大街上列队而战,同时分兵抢占道路两旁胡同路口,拦截从两翼包抄的敌人,同时吴军练勇还不断向太平军人群密集处抛出手雷,始终不给太平军集群冲锋的机会,所以不管太平军如何的疯狂冲锋反扑,就是冲不垮吴军练勇的拦截阵地,相反还被缓缓推进的吴军练勇杀得不断后退,其他的清军则不断向两旁展开,抢占各个小胡同,期间还有许多清军士兵已经迫不及待入屋抢劫,杀人放火不亦乐乎。

初更过半时,清军已经基本控制了天津城内西大街的主干道,还有两旁的小胡同,虽说暂时还难以继续向前推进,被迫与坚守鼓楼中心点的太平军展开苦战,但也绝对算是在城内站稳了脚步。同时没有经过战火考验的太平军新兵也纷纷开始逃亡,太平军的军心已经开始慌乱,天津失守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还好,就在这个时候,吉文元及时派人送来了他已经杀进僧格林沁营地的消息,李开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赶紧命令骨干队伍尽量携带弹药粮食准备撤退,同时安排殿后队伍,准备出城南逃。

终于,靠着掷弹筒的帮助,苦战了许久的吴军练勇终究还是炸跑了天津鼓楼上的太平军残余守军,拿下鼓楼抢占了城内制高点,切断了城内太平军的南北联系。而这一重要进展送到吴越的面前时,早就把天津城内地形背得滚瓜烂熟的吴越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悄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道:“希望老子的练勇伤亡别太大,不然就亏大了。还有,李开芳,吉文元,快跑吧,别辜负了老子对你们几次故意放水的一片好心。”

“快去救出城!快去救出城!出城里的弟兄快要死光了,你们怎么还不快去救出城?!官老爷,快去救出城啊!”

突然传来的疯狂吼叫声打断了吴越的嘀咕,吴越循声看去时,却见斜后方远处有一个人正在清军士兵的阻拦下大吼大叫,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老爷们啊!你们为什么还不去救出城啊?那里我们的兄弟都快被长毛杀光了啊!”

听到这哭喊声,狼心狗肺的吴越当然是充耳不闻,根本难得理会,胜保也装着没听见,不过那人接下来的大吼,却让吴越和胜保两个坏种同时竖起了耳朵,“军爷,求求你们了,快救出城吧!僧王爷的人,故意堵死了出城的所有道路,故意让我们在城里给长毛杀,我们的人快死光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故意堵死道路?弹劾好机会!”吴越和胜保眼睛都是一亮,然后异口同声的大喝道:“把那人带过来!”

那人终于被带到了吴越和胜保的面前,尽管那人此刻已经是满身满脸鲜血,全身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吴越一时没认出他,但那人却马上就认出了干瘦如柴特征明显的吴越,大声喊道:“吴大人!吴大人!我终于见到你了,你还记得我不,我是冯三保!我是冯三保啊!”

“冯三保?!”吴越也终于认出了来人,大吃一惊的问道:“冯大叔,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吴大人,我来天津已经有十来天了。”冯三保飞快说道:“我还在你营里住过一晚上,但你军务繁忙,一直没能见到你,后来我和婉贞就进了僧王爷麾下的练勇队伍,我当练勇,婉贞给我们做饭!”

“婉贞也来了?她在那里?”

吴越这一喜非同小可,然而令吴越没有想到的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后,铁骨铮铮的冯三保竟然流下了眼泪,直接哭出了声,哭着说道:“她和我在出城里失散了,现在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不,是不是还在出城里?”

“婉贞下落不明?!”

自打开战以来,做恶多端的小买办吴越还是第一次心中大慌,手脚冰凉,紧张得差点忘记呼吸!——恶有恶报!这就是故意不去理会南线的报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