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君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好消息,嘴角边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地将她推开,低头看向她的俏脸。
“真的?”
“嗯。”她很诚实的点点头。
方成君勾唇一笑,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坏意,冷声道:“我应该把你这句话录下来放给你哥听,他又输给了我。”
韩宁儿大眼一瞪,没好气地说:“我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好比的,整天比来比去,无聊得要死。”
方成君耸了耸肩,小时候他和韩昭龙都很好胜,彼此间相互争斗很正常。如今没有以前那么好斗了,不过偶尔开开玩笑还是很有乐趣的,比如说逗她玩。
“给我说说,为什么崇拜我。”
韩宁儿脸上一热,瞥开眼睛不看他,解释道:“我一年级的时候看见你在讲台上演讲,那时候你是毕业生代表……”
她忽然哼了哼,继续说:“你也知道我爸和我妈重男轻女嘛,每次说老哥有多厉害的时候都要连着说我有多没用,那时你把我哥顶下去了,让我觉得有种报仇雪恨的感觉,我哥其实也就那样,你比他厉害多了。”
“所以你就开始每天都像只跟屁虫一样缠着我?”方成君挑眉道。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这么多年,今天终于找到了答案,他被她纠缠的直接原因,竟是因为他取代韩昭龙当了一回毕业生代表。
女人的思维真是可怕,只不过是一次不痛不痒的小演讲,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嘿嘿嘿……”韩宁儿嘿嘿一笑,脸上完全没有丝毫羞愧感,她一点也不后悔崇拜过他,“成君哥哥,你放心,我以后不会纠缠你的,我已经长大了。”
“也就屁点大。”他冷冷一笑,转身就走,“抓紧时间去报名,等一下你请我吃中饭。”
韩宁儿额上冒出几条黑线,臭冰山,她就知道他不会对她有多好的态度!
还以为刚刚那个拥抱把他温暖了呢,到底还是她太天真,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改变过,还是一样冷冰冰的。
这个时间段去报名的学生很多,韩宁儿没让方成君一起进财务室,怕老师同学们看见了误会是她男朋友,就让他在大楼外等着,自己一个人进去交学费。
排队要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交完学费已是中午的12点整。
等她从财务大楼里出来,发现前面大树下有一群女生围在一起,吵哄哄的,时不时会发出尖叫声。
她看了看四周,没看到方成君的身影,奇怪,臭冰山人咧?
正想要拿出手机来打电话,那群女生当中突然传出一声极其低沉的怒喝声:“够了,离我远点。”
糟糕,那是臭冰山的声音,他发怒了!
韩宁儿心头一紧,赶紧小跑过去,好不容易挤进人群里,却怎么挤都走不到方成君面前,不过总算是看见人了。
只见方成君黑着一张脸,脸色不能再难看。
他极其不擅长对付女孩子,况且人数还那么多,又不好动手打人推人,就只能强忍着揍人的冲动。
等某个白痴女生快点回来,他一刻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韩宁儿看见他那张黑脸,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幸灾乐祸,臭冰山也有今天!
可是,她心里更多的是不忍心,忽然在人群中听见有人在说什么偶像明星的话题——
“天哪,我要受不了了,他的气质和颜值太完美了。”
“他刚才打电话时讲的英文也很标准,好好听啊。”
“可是他到底是什么组合的成员呢?你们谁知道?”
“不知道,不过我敢百分百肯定,他一定是哪个偶像组合里的成员,反正只要拍照就对了,到时候发到微博上,他家的粉丝会来认领的。”
……
韩宁儿听得七七八八了,总结出了一个很荒谬的结论——方成君被这些伪追星族当成了某个偶像组合的明星,要不要这么扯蛋!
心中顿时燃起了一团怒火,她拼了老命往里边挤,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
方成君脸上一喜,她终于回来了,就想要带她离开。
不等他说话,她突然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回头对那群疯狂的女生破口大骂起来:“你们这群八婆快点滚开,他是我男朋友,不是什么破明星,快点滚开,听见没有!”
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骂完气喘吁吁的,而她也没意识到,她情急之下竟然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方成君怔了一下,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护在怀里,这种遭遇明明很窝囊,他却不觉得受气,反而还有种莫名的感动在心底蔓延。
她果然成长了很多,遇到事情不会躲在别人身后了,而是自己站出来去面对,甚至还学会了去保护同伴。
那群疯狂的女生听见男朋友这句话之后,一个个都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很快又换上了妒忌的嘴脸,最终不甘心地散去了。
韩宁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稍微往后退一步,抬头看向他的俊脸,没好气地说:“成君哥哥,你怎么那么笨,只要凶一点就可以把她们赶走的。”
方成君勾唇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边走边说:“改天带你到机场里,让你见识见识粉丝的力量,到时你会明白我刚才为什么脱不了身。”
韩宁儿完全可以脑补出来他说的那些情形,但还是忍不住要问他:“她们怎么会把你当成是明星?”
方成君冷声道:“刚才在接电话没注意,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是你看见到的情形,我也莫名其妙,以后你求我也不来这种鬼地方。”
韩宁儿撇撇嘴,闷声说:“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
“等一下吃什么我来定,你付钱。”某冰山冷声提醒道。
韩宁儿大眼一瞪,没好气地说:“你好歹已经工作那么多年,真好意思让我一个学生党来请客啊?”
方成君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地说:“心情不好,你请。”
他知道这番话有多么不理智,可他无法去控制内心的那股骚动,想让她尝尝被人纠缠的滋味,就像小时候她缠着他那样,他发现这种童心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