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虫与她是一起长大的姐妹,可以说是真正的同吃同喝同睡。
从小便一起被夏明月挑中选入而来夏府,作为夏明月的贴身婢女,夏草有了自己的私心,会揣度她们的意思,虽然冬虫很少说话,也不爱说话,但是四个人里面,感情最好的还是属冬虫和春花她们两个。
夏明月伸手拦了一下差点就要冲出去的春花,眼神里有些不悦:“你不相信冬虫,还是不相信本宫?”
春花这时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屈膝告罪:“春花错了,主子……”
“可是冬虫就是再厉害,以一敌众,还是会寡不敌众。”春花觉得这个时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不是她不相信冬虫,而是只要冬虫有一丝一毫的失误,可能就是护一命呜呼。
况且夏明月还拿出那么多的赌注,简直让其他国的人都红了眼,自然更加不择手段了。
这边才刚刚说完,那边突然空中飘出一抹药粉,冬虫用袖子掩住闭眼,远处的毒针再次破空而来,听着声音,冬虫看着就快到达的终点,心一狠,咬紧牙关,直接从靴子中拿出一把匕首,一刀刺进马背上。
“噗嗤。”身后被刺入的毒针,让冬虫吃痛,费力的躲过身旁的刀剑,在他们明白过来她的意图前,马儿前脚翘了起来,痛苦的嘶鸣,发了狂。
猛然的就朝着前面飞一般的跑去。
夏明月蹙眉,没想到冬虫为了能帮她赢了这一局,不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真是个傻孩子,就算输了又怎样?
夏明月面上虽然有些不高兴,可是脚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点脚就飞跃了过去,跳跃了好几次,踩着马,桌子,人头,一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终点。
此刻的马已经发狂了,完全不受控制,夏明月到的时候,看见马背上的冬虫紧紧的抓住马的缰绳不敢松手,脸色此刻有些不正常的白,嘴唇也开始发紫了,看来是毒素已经在慢慢蔓延了。
夏明月没有犹豫,飞身到了马上,冬虫的后面坐了下来,费了老大的劲,带着这发疯的马在场地上走了好几圈,这马才被安抚住。
夏明月抱着冬虫下了吗,将马交给马场的人去处理,急着回了宴席之处。
“本宫的婢女受了伤,恐怕不能陪各位继续作乐了,失陪!”夏明月交代了一句,春花连忙跟上,三人便这么快速的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夜凉起身想要跟过去,被身旁的杜威拉住了。
“凉儿,你想干嘛?”杜威有些不悦,今天夜凉故意支开了他,没想到就是去找这小白脸参加赛马的。
“我……”
“人家如果在乎你,又何须抱着自己的婢女,看都没看你一眼就走了。”杜威的脸色黑沉,语气有些严肃,见夜凉还有些犹豫,又道:“你身为我们零星国的公主,如此卑躬屈膝的跟在一个小国的太子之后,成何体统,此事要是殿下知道了,不知道要多心寒。”
杜威最后将夜冥搬了出来,夜凉心中最后一丝犹豫都给掐断了。
可是对于杜威说夏明月的说法,夜凉十分生气:“皇兄如果知道了,他只会支持我,要是皇兄知道我喜欢的不是你,他肯定会帮我解除婚约的。”
夜凉对于夜冥十分的依赖,夜冥也十分的宠她,唯独她的婚事,夜冥却总是避而不谈,直到……
老头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将她与杜威赐了婚,夜凉一点也不喜欢杜威,去求过夜冥,夜冥每次的态度都是无奈,宠溺的眼神里有了悲戚。
自此,夜凉也知道了,她敬重的皇兄也不能做主。
“凉儿,你还是太天真了。”杜威却是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当初就是殿下亲自来找我,让我好好待你的。”
“皇兄……”夜凉心里不由的一痛,她一直以为皇兄希望看到她幸福快乐的,只要她想要的,皇兄就会命人带给她。
“凉儿莫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杜威哄着,可是夜凉只觉得呕心。
场面上,夏明月走了,宇文轩也没了兴致,让白莫飞去将众人投注的筹码要了过来。
本来众人还想着,这人都跑了,还没有宣布结果,也不能算是他们输了,可是西拉斯国的人做主来要了,他们也不能厚着脸皮的私藏了,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国家是有多小气呢!
为夏明月将东西收好了之后,宇文轩也带着自己的随从走了。
“主子,这些东西怎么办?”白莫飞用袋子将那些赌注全被收了起来。
刚抬了一只脚上去的宇文轩反身看了一眼:“随我进宫吧!”
虽说使者入宫需要提前通报才行,不然就要在外面等通传,这是规矩,没有那个国家的使者可以例外。
但是宇文轩却是个特例,上次见过夏山之后,宇文轩就绕着各样的弯子,很快就拿到了出入自由的令牌,好在宇文轩也没有要害大夏的意思,不然这一个小小的令牌还真能翻出大浪来。
进了宫,宫里的一切如常,唯独东宫还在一片混乱之中,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受伤了,走廊上一条直线,拍着队走着的宫女,手上都端着带血的盆子。
却还是有源源不断的宫女端着热水进去。
“如何?”夏明月皱眉,沉声问着那太医。
“回禀殿下,针已经拔出,可是这针带毒,伤口虽然不深,可是毒素却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那白了胡子的老太医跪在地上回禀着。
夏明月不由的有些不耐,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看着里面握着冬虫那双已经血肉模糊的手的春花,正泪眼模糊着。
夏明月叹了口气,这时,外面的宫女来报:“殿下,西拉斯国的宇文公子求见。”
这个时候,夏明月完全没有心思见客,挥手,想让人去打发了回去,那宫女又说道:“宇文公子说,或许他又办法救冬虫姑姑。”
那宫女说完低下了头,不敢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