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人是谁，李幕遮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从那天晚上的事情上来看，这鬼脸人应该是在帮他。

李幕遮从小在鱼鳞镇摸爬滚打，根本没认识到什么大人物，更别说鬼脸人这种武功高到变态的妖孽了。

世界还真够奇妙的，不走出鱼鳞镇，李幕遮还真不知道他自己会多出来这么多的“朋友”。现在汤够说得这个面具人，李幕遮也不敢百分之百确定就是以前看到的鬼脸人。

李幕遮思来想去还是没什么眉目：“他到底谁啊？”

汤够：“那我怎么知道。”

宁小鱼来了兴趣：“那人是男是女啊？”

汤够想了想：“不知道，声音明显是处理过的，听不出男女。”

宁小鱼：“那体型总看得出来吧。”

汤够：“戴着面具，身上罩着袍子，怎么看出来？”

汤不够：“那你还真够废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收集到。”

汤够：“谁说没有，赈灾粮的去向、江滩的军营……这些不都是我弄清楚的嘛，你又做了什么有用的事，有脸来说我？”

汤不够：“我直接把方掌柜给抓过来了，有什么话直接问就是了，哪像你帮人带话还都带了句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废话，我都怀疑是你自己瞎编的。”

宁小鱼：“这不可能。”

汤够感动：“还是小鱼儿信我。”

宁小鱼：“以他的智商编不了这么长的故事。”

汤够：“……”

方掌柜忽然出声说道：“你们胆子还真大，连江滩的军营都敢去摸底。”

李幕遮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这么个人，于是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方掌柜：“当然知道，严格来说，江南人不知道的人才是少数。”

李幕遮指着自己：“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假江南人？”

方掌柜笑道：“孙老板确定不像是江南人，倒更有点北方人的意思。”

李幕遮：“别岔开话题，还是说说那个江滩军营吧，到底是什么地方？”

方掌柜：“孙老板，你的身份肯定不是金陵来的商人，这个我早猜到了。鄙人想好心提醒一句，那个地方你最好还是不要沾的好，不然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幕遮：“你这么一说，我对那个地方就更感兴趣了。”

方掌柜：“孙老板还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李幕遮看着方掌柜：“方掌柜，你落在我手里算是好事，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恶魔，但你三番四次卖关子，真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话音刚落，宁小鱼和汤不够立即走到了方掌柜的跟前，就连受了伤了汤够也挣扎着下了床。

汤够：“当家的，动大刑吧。”

方掌柜：“你们不是已经动过大刑了吗？”

汤不够：“那只是开胃菜，真当我们有闲心跟你在这里玩耍啊。”

宁小鱼随手一拧，掌中就出现了一块板砖：“当家的，要不要我先给他一个疗程。”

方掌柜轻咳一声：“好好好，我说，我说。既然你们都是不怕死的，我又何必拦着。”

李幕遮好整以暇道：“这是你最后一次说话机会，再说废话，直接捆起来扔进茅坑里。”

方掌柜：“那个地方叫兴龙滩，是宁王的猎场，你们刚才提到的柳参将，就是宁王府上的护卫队长柳元诚。”

李幕遮愣道：“宁王？金陵的那位宁王？”

方掌柜：“天底下就一位宁王吧。”

李幕遮：“既然是猎场，那怎么又设置军营，还强征灾民苦力充当士兵？”

方掌柜：“这个鄙人真的不知道，宁王的事谁敢多管？”

李幕遮：“宁王设这个猎场想干什么？”

方掌柜：“孙老板，你真当我是某度百科啊。”

李幕遮：“某度百科上很多资料都是错的，仅供参考，写论文什么的最好别借鉴。”

宁小鱼不解：“谁用百科的内容来论文了？”

沐堂堂：“某些叫兽吧。”

汤够：“那也太蠢了吧，我自己都编了一个百科词条来着，这玩艺都有人敢信？”

汤不够笑道：“艺高人胆大呗。”

李幕遮：“你们别把话题扯得太远了，我还要费劲拉回来。”

方掌柜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查到宁王身上了，那我也不妨直说了，那些赈灾粮最终都落到了宁王手上。”

李幕遮呵呵一笑道：“你是真的胆大包天呢，敢把黑锅甩到宁王的头上？”

方掌柜：“这是实话，你想想，除了宁王，整个江南还有谁有如此大的手笔，能将数百万石粮食在钦差的眼皮子底下凭空蒸发？”

李幕遮：“你是吃定我没法找宁王求证吧？”

方掌柜失望地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我没说，而是你自己不敢相信，真相就是如此。”

沐堂堂道：“他说得其实并无道理，谁也不蠢，只要认真想想就能大概猜到幕后是谁在操纵。”

李幕遮：“正是大家都有这种想法，才有可能被人利用。”

方掌柜：“你不相信这些事情是宁王做的？”

李幕遮：“我只是不相信你说的，只相信证据。谁都能信口开河，只有铁证如山才能让所有人心服口服，这是我跟顾捕神那里学来的。”

方掌柜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幕遮继续说道：“宁王做了什么事情，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赈灾粮到底去哪儿了。”

汤够：“当家的，要不我再潜回去那军营里找找。”

汤不够：“还嫌被打的不够惨？”

汤够：“这点伤算什么……啊！”刚说完就疼得叫出了声。

宁小鱼：“我轻功好，可以去查探一下。”

李幕遮：“不用去了，既然汤够被送回来了，那就说明这条线索不必再查了。那人说的适可而止就是这个意思。”

宁小鱼蓦地想起来：“等等，我们是不是把书生给忘了。”

李幕遮：“哦，我说怎么感觉好像漏了点什么。”

沐堂堂：“这么说来，那个小孩子送来的纸条上提到的人就是书生了。”

汤够：“书生怎么了？”

汤不够：“被人抓了。那人要当家的去清水九仓。”

汤够：“那绝逼不能去，肯定是馅阱啊。”

宁小鱼瞪着汤够：“你的意思是不管书生的死活喽？”

汤够：“我没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应该从长计议。”

李幕遮笑道：“从长计议这词由你嘴里说出来，真是够违和的。”

汤不够：“当家的，那去不去？”

李幕遮一脸坚定：“当然要去，而且光明正大的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