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弋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一点更是加重了我心中的担忧,这事情换在流氓和普通人身上都好解决,流氓一贯做事如此,大不了就被抓了送进监狱,普通人呢,因为醉酒误事的普通人被抓的也不在少数,可是施安弋身份敏感啊,一个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一旦有了什么黑料,后果不堪设想。
越是如此,我越是担忧,第二天中午,我特意去了施安弋的住处,然而敲门之后却无人应声,翻到最后一条施安弋给我发来的信息,还是在那天酒吧回来之后的一句“晚安”,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来天了。
先前我一直忙着HAC的案子,并没有察觉到了这个意外的状况,事到如今,我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然而就在我为施安弋的案子焦灼不安时,手机里忽然来了一通陌生电话,我忐忑的按了接听,电话那头,却听到了孟律师的声音。
“你好李小姐,我是孟泽,不知道您还有印象吗?”
“孟律师?我记得你,你打电话给我,该不是是施安弋出了什么事吧?”
“不不不李小姐,你误会了,我打这个电话给你,是受人所托,不知道李小姐今天晚上是否有空,有个人想跟你见一面。”
“我能问问是谁吗?”
“李小姐见了就知道了。”孟律师的声音好似带着一种能安慰人的魔力在,“不知道你有时间吗?”
“嗯,有的。”
“那好,晚上七点,我让司机去接你。”
虽然不知道孟律师为什么会弄得这么神秘,但是我还是应了下来,我隐约间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施安弋有关系,到时候,也可以跟孟律师打听打听。
晚上七点,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公司楼下,车里下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士,跟我确认了身份之后,便帮我打开了车门,上车之后,我听到他跟人打了个电话,听着这人的语气,倒是夹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意思,我估摸着电话那头会是一个挺厉害的人物,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车子七拐八拐,最后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庭院里,车子停稳之后,立即有人过来给我开门,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孟泽孟律师站在眼前,他绅士的跟我笑笑,说:“李小姐,好久不见了。”
“孟律师,谁要见我?”
孟律师听到这个提问之后,平静的说:“李小姐跟我来吧。”
我应了一声,跟在了孟泽身后,穿过那漂亮的前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家,下一秒,我便愣住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施良友。
即便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依然掩饰不了这个成功人士身上的气质和魄力,下一刻,我听到他说:“你就是安弋口中的李孜蔓李小姐?”
我定了定神,说:“施老先生,是我,施安弋还好吗?”
施良友安静的看了我一眼,说:“李小姐不必拘谨,请坐,你想喝点什么,让佣人给你准备。”
我大方的落座,说:“柠檬水即可。”
“李小姐还真是简单纯粹啊,”施良友淡淡的笑了笑,说:“难怪跟我们安弋那么投缘。”
“施安弋他,还好吗?”
“并不好,”施良友直接开口,说:“最近这臭小子总是想着法子给我惹事,他那固执的样子,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连他爸都说不通他,也只有我这把老骨头,能说他两句了。”
“施老先生,不知道你找我过来……”我紧张的看着面前的施良友,说:“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哎,怎么说呢,”施良友露出了一副为难的样子,说:“最近我确实有个棘手的问题需要李小姐帮忙,只是……我怕一开口,安弋就不认我这个爷爷了。”
此话一出,我的心口猛地震了一下,却还是强作镇定说:“施老先生过虑了,施安弋跟我说过,你是他最敬重的人,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李小姐觉得我们安弋怎么样?”
施良友忽然话锋一转,谈到了对施安弋的印象问题上,我虽不知道他这么问的缘由,却还是老老实实说:“当然是青年才俊,前途无限了。”
“还有呢?”
“人也很热心,对朋友非常好,人品更是没话说。”
施良友听到我这么一说,微微的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不是我老头子夸自己的孙子啊,我跟你说李小姐,施家这么大的一户人家,跟安逸同龄的也不再少数,可是也只有这小子,最讨人喜欢,当初我给他取名安逸,就是希望他能一辈子安闲,舒适,可惜啊。”
施良友说道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可惜这个臭小子,最近越来越无法无天,前些日子带着那个华云飞一起去端人家的酒吧,还差点惹出人命来,要不是我这里处理的及时,还不知道会捅出多大的篓子来。”
这件事,果然是施安弋做的。
“李小姐,听说,安弋之所以那么生气,好像跟你还有点关系?”
听到施良友的提问,我顿时紧张起来,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施老先生,这件事,确实由我和朋友引起的,如果我知道施安弋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我一定会阻止他,真的,很抱歉。”
“李小姐不必跟我道歉,你都说了,安逸这孩子重感情,所以他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点都不意外,不过……”施良友说道这里,又顿了顿,说:“不过你知道吗?前几天这孩子居然跟我开了个玩笑,说是准备跟李小姐你求婚,所以我就想,干脆直接跟李小姐确认一下?”
求婚!我惊愕的看着施良友,说:“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我们安逸真的做了这件事,李小姐准备怎么做?”
话已至此,我立即明白了施老先生话中的含义,尴尬的笑了笑,说:“施老先生可能误会了,我和施安弋,还不是男女朋友。”
“那李小姐的意思是,以后也有可能是?”
“这个……”我吸了口气,说:“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施良友听到这话之后,淡淡的笑了笑,说:“李小姐,其实在你我见面之前,我也听孟泽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事,听说李小姐在进光速短短半年里,已经拿下过不少有分量的广告案,李小姐的才华,我是看的到的,想我年轻的时候,也是非常的拼,起早贪黑,但是我不觉得辛苦,每次累的精疲力尽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只有我自己拼命了,流汗了,我的子孙才能轻松一些,才可以不为生计发愁,再也不用带着满身的铜臭味劳作,事实证明我也做到了,就说安逸吧,以他现在在世界摄影界的地位,哪里需要考虑什么赚钱之类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李小姐,安逸入行之时就给自己立下规矩,绝对不接商业相关的摄影活动,这个规矩,第一次被打破,好像还是跟李小姐合作的那次。”
“这个我知道。”
“规矩这东西,一旦定下来了,就绝对不能改,朝令夕改,那是小人所为,我不知道安逸为何忽然会更改自己立下来的规矩,可是我想,作为一个关心他的长辈,看到这种情况,就难免不觉得痛心了,”施良友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露出了疼惜的神色,说:“而且,他还不止一次这么做,你说说,就他那些同行会怎么看他,还有他的那些粉丝,又会怎么看他?”
我当然明白施良友话中的意思,施安弋两次打破自己所定的规矩,都是在于我的恳求,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这可能会影响他,但是没想到后果会如此的严重。
“还有这一次打架事件,真的是让我大跌眼镜,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安逸跟人闹这么大,如果不是云飞及时制止,他可能……”施良友说道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说:“他还得进局子,吃牢饭。”
“那他现在……”
“还在里面关着呢,也好,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关着?”我惊讶的开口,说:“施安弋,被关着?”
“李小姐,其实这件事,你也有责任,”施良友盯着我,说:“安逸常年生长在国外,年纪也不大,他不懂事,但是你这个比他年长几岁的姐姐,总该帮帮他不是?”
“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
“我听说,李小姐之前是家和酒店的儿媳?”
提到家和酒店,我立马就不淡定了,又听到施良友说:“之前因为安弋和家和公子闹事的事情,林子健来找过我,林家和施家也是老相识,我也不是故意要查李小姐的隐私,还请李小姐见谅。”
“施老先生,”我吸了口气,说:“你百忙之中抽空过来见我,该不是就想跟我聊这些家常吧?”
“呵呵呵,李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施良友淡淡的笑了笑,说:“是这样的,应该那边有个特大的摄影协会,想要去非洲那边拍一些纪实性的影响,邀请函已经发到施家了,时间是下个月初,也就是五天后,这个摄影协会在国际上享有盛名,安弋是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如果这次合作能顺利进行,将会影响安弋的一身,可是现在安逸好像因为李小姐的缘故拒绝了参与这次拍摄,李小姐,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劝劝我这个傻孙子?”
“施老先生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了,李小姐可以把孟泽的电话存一下,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尽管去找他,”施良友善意的开口,说:“安逸那边,就麻烦你了。”
到底是老江湖啊,说话办事很有一套,一次性说了那么多,讲白了就是让我跟施安弋保持距离嘛,不过我也能理解,如果不是施良友的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亏欠了施安弋那么多,但是,找施家帮忙的这件事我是不会做的,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非但侮辱了施安弋,也侮辱了我自己。
正当我准备拒绝这个提议的时候,耳旁忽然想起了嘈杂的争执声,隐约间,我好像听到了赵弘博的声音,不不不,这不是错觉,确实是赵弘博的声音,但是,他怎么出现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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