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所谓的房产中介之后,我顿时就蒙圈了,这哪里是房产中介啊,分明就跟那些坐落在城中村里放高利贷的地方类似,嫂子是怎么跟这些人牵扯上的,遇到这些人,那岂不是只有吃亏的份?
战战兢兢的进门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几个大汉,其中一个朝我走来,说:“你找谁啊?”
“我哥嫂……”我紧张的开口,说:“姓李。”
“小蔓,我们在这儿!”我哥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直接从小门面里走了出来,说:“你总算来了!”
我慌张的看过去,这才发现,我哥的眼圈居然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血丝,我嫂子跟在我哥身后,虽然脸上没什么伤,可是衣衫却凌乱不堪,显然一副斗败的模样,眼角还挂着泪痕,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就在我疑惑时,一个左臂刺着满满的刺青男走了出来,这人身材非常壮实,看着有一米八的样子,不过一张脸却凶煞无比,显然不是什么良民,他看着我,说:“你就是他们的妹妹?”
“嗯。”我点点头,故作镇定,说:“这位大哥,不知道我哥嫂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居然让你对他们动起了手?现在是法治社会,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此言一出,几个男人纷纷笑了起来,刺青男勾了勾嘴角,说:“这就说来话长了,小姑娘,不如让你哥嫂跟你解释解释。”
我的目光落在哥嫂的脸上,说:“哥嫂,到底是怎么回事?”
嫂子一脸委屈的看着我,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起因确实是买房,但是现在房源十分紧张,特别是嫂子看好的这个小区,开盘时间是去年,别说前几期的房子早就售罄了,就连最后一期,也在今年开年就卖完了,不过其中有两家贷款一直办不下来,也就只能跟开放商解约,我嫂子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想方设法找人来买这两套之中的一套,经人介绍,就找到了我眼前的这个房产中介,但是人家也不可能给你白忙活,所以就向哥嫂要了手续费五万块钱,并且保证说能弄到房子,可是今天嫂子去售楼部打听,说是那两套空下来的房子早就卖掉了,顿时怒不可遏,找到了这里。
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房产中介叫来了这么一群人,对我哥嫂动起了手。
听到这里,我顿时火冒三丈,平静的说:“这位大哥,我哥嫂说的话你也听到了,花钱办事,我们花钱了,可是事情没办成,难道钱不应该退回来吗?”
“小姑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刺青男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说:“据我所知,我兄弟也就只答应替他们试一试,没说一定能成功啊。”
“你这是什么话!给钱的时候明明说了一定能办成事,现在又想抵赖了!真是无耻!”站在一旁的嫂子忍无可忍了,这才骂了一句。
刺青男呵呵一笑,说:“证据呢?谁能证明你说过这句话?”
事已至此,我算是明白了,这群人分明就是在玩诈骗的戏码,于是开口说:“这位大哥,转账,银行有转账的记录,这些总是抹不掉的吧,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亘古不变的道理,既然你们不承认,那好,我们只有报警了,实在不行,我们法院见。”
“报警?你以为我是吓大的?”刺青男瞥了一眼站在右侧的小弟,说:“小毛,告诉他们,你在监狱里待几年了?”
“报告老大,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把人脚筋给挑断了,在监狱里呆了四五年,那儿的所长跟我最熟了,咱可不怕。”
又是一阵哄笑声。
我知道,这是一群不好惹的主,于是拉着哥嫂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候,刺青男的小弟忽然拦住了我们,我听到他说:“钱,到了我们的口袋,就没有再掏出去道理,反正兄弟几个都是没家没业的人,不怕你来找麻烦,但是如果几个兄弟因为你们没了饭吃,到时候,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我听到这话,惊恐的看了一眼刺青男,自然明白他这话的弦外之音,既恐惧,又愤怒,就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事情到底怎么个不简单法?”
这个声音,不就是施安弋的声音吗?
带着这种惊愕的情绪,我抬眼望向大门口,果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施安弋,这个臭小子,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安弋!”嫂子看到施安弋之后,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说:“安弋你快来评评理,他们骗了我嫂子的钱!”
施安弋面色平静的走了过来,说:“嫂子你别担心,有我在,没人敢在你这儿讨便宜。”
“哟,我当是谁呢,”刺青男也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施安弋的脸上,说:“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啊,我说小屁孩,断奶了吗?”
施安弋听到这句讽刺,并没有露出愤怒的神色,而是让哥嫂把我先带出去,我紧张的拉着他的胳膊,说:“算了,我们先走,好汉不吃眼前亏。”
施安弋对着我咧嘴一笑,说:“李子慢,我施安弋是谁,什么时候吃过眼前亏?”
“呵,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怎么着,也混这一块的?”
施安弋不屑的看了刺青男一眼,说:“你小爷我还真不是混这一块的,不如请几位跟我一起去骑士喝一杯?”
“骑士?”刺青男狐疑的看了施安弋一眼,说:“华哥是你什么人?”
“哟,原来是认识啊,不好意思,你们的华哥,跟我是兄弟,需要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吗?”
“吹什么牛逼……”
施安弋轻轻地吁了口气,拿出手机,特意开了外音,片刻之后,华云飞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安弋,有事?”
“云飞,我说你是我兄弟,可有人不信,你跟他们说说,你是不是我兄弟?”
“什么人?”
刺青男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他惶恐的看着施安弋,说:“这位小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啊,华哥,华哥我们错了。”
施安弋跟华云飞打了声招呼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到了刺青男的面前,瞪了他一眼,说:“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刺青男“哐当”一声跪在了施安弋的面前,说:“我们错了,对不起嫂子,对不起大哥,我们马上把钱还回去了……”
看着这极具戏剧性的表演,别说哥嫂惊讶的目瞪口呆,我也是觉得不可思议,上车的时候,我听到到嫂子说:“安弋,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本事这么大啊,嫂子一直觉得你不是普通人,现在算是应验了。”
“嫂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小蔓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施安弋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的看着他,说:“是是是,有你这么个家人,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送嫂子回店里之后,车上只剩下我和施安弋两人,我盯着他,说:“你是怎么找到那的?”
施安弋咧嘴一笑,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在你身上安装了雷达,只要我想找,就一定能找到你。”
“你不知道我刚才多害怕,他们一个个又是刺青又是金链子的……”
“你是怕我的被揍啊?”
“你说呢?”
施安弋听到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说:“我刚才听哥嫂的意思,是要买房是吧?你难道没告诉他们,我们家就是作房产的吗?”
我听到这话,立即明白了施安弋的意思,急忙摆了摆手,说:“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让他们自己看。”
施安弋白了我一眼,说:“怎么着,刚才还说是一家人,现在就跟我见外了?”
我听出了施安弋话中的不满,解释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吧,有捷径走是好事,可是走习惯了,我怕给他们养成坏习惯,真的要找你帮忙的时候,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施安弋点了点头,说:“有点道理啊,好吧,你把我说服了。”
“嗯。”
“就在前几秒,我忽然做了个决定,”施安弋瞅着我,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回去跟你们总监汇报吧,下周二,我会准时跟你们一起飞哥本哈根。”
“啊?”
“怎么,不愿意啊?”
“不不不,”我摇了摇头,说:“我就是觉得,有点儿突然。”
施安弋又送我一个大白眼,说:“说起来还不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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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紧张的看着施安弋,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不是说这个,”施安弋说这话,忽然凑到了我的面前,说:“我就在想啊,面前这个因为恐高从不敢坐飞机的笨蛋,怎么撑过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线,所以咯……”
“喂,我虽然恐高,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不敢坐飞机啊。”
“没事的李子慢,在我面前你就大方承认吧,周二一早我去接你,就这么说定了。”
施安弋做事情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这一刻也是一样,不过他的决心,也确实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总监那边得到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跟施安弋递交了合同,直接安排部门人员飞往哥本哈根的相关事宜。
一眨眼就到了周一晚上,第一次出国的我紧张的收拾着行李,想着明天一早就要双脚离地,我是一丁点的睡意都没有,就在这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我以为会是家人打来的电话,扫了一眼手机屏幕,顿时就愣住了。
打电话过来的,是赵弘博。
彼时已接近午夜时分,他这个点给我电话,会是什么事?
迟疑了两秒,我深吸一口气,这才按了接听:“喂?”
“我听管家说,李小姐在我外出的时候来过赵宅?”
没错,我没有听错,赵弘博他,叫我李小姐。声线平稳,没有任何的情绪,果然是他赵律师惯有的风格,直到今天才给我电话,我想,今天他也是从巴厘岛飞回来,一周啊,人家已经整理了全部。
“是的,”我故作平静的应了一声,说:“翡翠镯子,还在我这儿。”
“哦,我知道了,明天我让管家过去一趟,你交给他吧。”
所以赵弘博的意思,是连见我一面都懒得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