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保程钺(1 / 1)

“太子殿下接旨啊”,苍玺站在金銮殿上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盯着周则。

他猜到高宗会留一道遗旨来保护傅莺歌,但他没想到,高宗会晋自己为摄政王。这一道保命符,苍玺算是抓住了。只是,前两天苍玺才与傅瓷说好待保住了傅莺歌后,他就辞官,两人过一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只怕高宗留下的这一道让他加官进爵的遗诏,苍玺又要负了傅瓷了。

周则看着苍玺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十分恼火。要不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真怕自己克制不住会上金銮殿上揍苍玺一顿。

“儿臣谨遵父君遗旨”,周则颤颤巍巍的接过了苍玺手中的遗旨后,才起身。见周则起了身,文武百官陆续跟着起来。

周则被这道突如其来的遗旨弄得不知所措,还是宋丞相第一个反应过来,高呼:“国不可一日无君,老臣恭迎新皇登基。”

见宋丞相率先表了态度。周则的部下与许多见风使舵的臣子也都表了态度,纷纷跟着宋丞相跪下高呼:“恭迎新皇登基。”

苍玺站在原地没动弹。以陈秋实为首的一众臣子也没跪下。

周则见形势紧张,若不当机立断定然会出事。索性宋丞相给了他这个机会,周则也就借机朝着金銮殿上走。

见周则走上金銮殿。宋丞相冲着站着的那一众人高声喊道:“尔等见新皇不下跪,莫非有不臣之心?”

宋丞相这话说的十分有气势。许多还在隔岸观望的朝臣看到这个局势吓得不行,索性就随波逐流的也跟着跪了。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周则心中的越有底气。待走到苍玺身畔,周则向上扯了扯嘴角,在苍玺耳边低声说道:“王兄,朕赢了。”

摄政王又如何?

这天下姓周不姓苍。

苍玺坐到龙椅上后,冲着苍玺问道:“玺王爷为何不跪?”

听周则这架势,程钺赶紧站出来,启奏道:“回禀太子殿下。如今玺王爷是摄政王,高祖皇帝(开国皇帝)曾定下规矩:摄政王可见君不跪。”

“大胆!”傅骞高呼!

听到傅骞这一声,苍玺微微蹙眉。程钺说的不错,高祖的确定过这条规矩。

“傅国公对高祖定下的这条定律有何不满?”陈秋实问道。

傅骞抬头看问话的人是陈秋实,态度上就软了几分,赶紧拱手说道:“老将军明鉴,臣并非对高祖皇帝定下的规矩不满。而是,这小厮不分好歹还称呼圣上为太子,坏了规矩、坏了规矩啊!”

陈秋实冷哼了一声。这朝堂上就是有傅骞这等臣子的蛊惑,高宗才会亲佞远贤。

“太子还未行过登基之礼,末将怕唤他一声圣上有没(mo四声作者没打错)高宗皇帝”,程钺说道。

苍玺没料想到程钺会有这份傲骨。

且不说程钺只是一个将军,即便是封侯拜相说这话也有几分大逆不道。高宗驾崩,太子监国,即便周则说撤去程钺的官职、甚至把他下了大牢,苍玺也难以求情一二。

果不其然,为首的傅国公率先开口说道:“御林军在何处,还不将这逆臣贼子拿下!”

傅骞言罢,六位御林军即刻进了金銮殿。

御林军是只有皇帝才使唤的动的王师。如今,高宗皇帝一去,太子就是承周最大的人。傅骞是太子一派的人,他的命令是周则默许的,御林军自然要听从傅骞的话。

眼看着御林军要捆了程钺,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女人的喊声。

“谁敢!”

众人闻声望去,说这话的正是玺王妃傅瓷。

“你——”,傅骞指着傅瓷断断续续的说道,“女子干政,按律当斩!”

傅瓷从人群中走到大殿正中央,“见玉龙头犹如面圣,我看谁敢造次!”说着,傅瓷抬起了右手。

一枚大拇指腹般粗细的玉石戴在傅瓷的食指上。玉很剔透,做工也很精致。上面雕刻的龙小巧而不失大气,就连每一片龙鳞都是十分分明的。

为首的几个朝臣看见玉龙头即刻跪下后,后面的一众朝臣也跟着跪了下来。苍玺、陈秋实还有傅莺歌也跟着跪了下来。

周则坐在龙椅上看着与诸臣对峙的傅瓷,开口笑了笑,“王嫂倒是个不怕事的。”

“太子殿下一句话,程将军恕还是不恕?”

周则冷笑了一声,“王嫂都请出玉龙头了,孤哪有不恕之理?”说完,周则冲着六位御林军摆了摆手,“糊涂的奴才还不下去?”

御林军起身,冲着傅瓷与周则拱手一揖后即刻退出了金銮殿。

见他们放开了程钺,傅瓷才舒了一口气,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众人请起。”

众人起身后,傅骞换了副和颜悦色的脸,冲着周则说道:“今日登基太过仓促,太子殿下您看——”

周则懂傅骞的意思。

在这个情境下,即便他们人多也斗不赢以苍玺、陈秋实为首的这帮人。

这帮人,想要的不过是保命。自己只要不伤害他们,想来他们也不会太过出格。想到这儿,周则从龙椅上起身,“傅国公言之有理,礼部拟个好日子来,准备登基。登基之日,请太后入住寿康宫。”

闻此一言,朝臣共呼,“太子英明。”

周则这话说的可谓英明。将请太后入住寿康宫的日子与登基大典定在同一日,想来苍玺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朝堂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周则留下了傅骞、宋濂和礼部尚书龚岳后便遣散了众人。

苍玺夫妇与陈秋实陪着傅莺歌、傅绰约回到了椒房殿后,傅莺歌当即向陈秋实行了个礼,“今日之事多亏陈老将军,请受本宫一拜!”

说着,傅莺歌一首叩在地上。见傅莺歌跪下,苍玺、傅氏姐妹一并跪在了地上。

陈秋实急忙上前搀扶傅莺歌,说道:“皇后娘娘言重了。老臣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傅莺歌问道。

陈秋实捏着胡子点了点头,对众人解释说道:“仇老夫人去世之前曾派她身边的香罗给老夫送来书信一封。娘娘若是想谢,还得多些您这位考虑深渊的母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