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琉璃正呆在殿内修剪盆栽,本来她该去袭老那里的,但是恰巧钟浦今早接了冥殊羽安排的任务,今日还回不来,便只好明日在送她过去,。
这时,珍珠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严肃道,“主子,王妃那边有动静了。”
阮琉璃当即停下手上的动作,不知珍珠这话从何提起,问道,“有什么动静了?”
珍珠回道,“昨日夜里,高山说昨日见咱们寝殿有宫人鬼鬼祟祟,便紧随其后,说那人去了王妃的寝殿,今日跟我指认了那个人,是荚春。”
仔细一想,高山昨日并未随她去参加王妃的寿辰,昨夜回来也不见高山的人,原来是去做这个了。
阮琉璃疑惑道,“荚春是谁?”
“荚春原本是打扫庭院的宫女,前些日子打扫主子卧房的宫女病了,便把荚春暂时调了进来,荚春不小心摔碎了主子的玉如意,奴婢就给了她一巴掌,训斥了几句。”
阮琉璃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件事本宫知道,那天本宫还说你打人不对来着。”
“主子好记性,只是王妃私下偷见了荚春,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阮琉璃顿时冷冷一笑,将手里的剪子放下,不悦道,“没想到,王妃她还真是不长记性。”
珍珠不免紧张道,“主子,那您可得想想办法,可不能坐以待毙啊。”
阮琉璃却不慌不忙道,“咱们先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你继续盯着那个荚春,但凡是有任何动向,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千万要记得万不可被她发现,懂了吗?”
珍珠不敢怠慢,认真应下。
傍晚时分,珍珠就着急忙慌的走了进来,言道,“主子,荚春偷偷去库房偷拿了一罐龟苓膏。”
阮琉璃顿时蹙眉,正想着荚春偷拿龟苓膏做什么,却忽然想了起来,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我想起来了,我刚怀身孕的时候,府邸送来龟苓膏给我补身子,我不喜吃那东西,便让你送给了殿下,是吧?”
珍珠低头一想,坚定的点了点头,“没错,主子当时说这龟苓膏是好东西,您不吃放坏了可惜,便让奴婢取了龟苓膏给殿下送了过去,那龟苓膏一共就只有两罐。”
阮琉璃愤恨的紧了紧唇角,怒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是王妃捣的鬼!既然她私底下要害我,那我就不让她们好过!”
珍珠这时焦急道,“主子,那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啊?”
阮琉璃淡然自若道,“既然咱们已经洞察了一切,那还怕什么?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在寝殿等,我倒要看看她沈沛凝要如何害本宫!”
待到天刚黑的时候,沈沛凝就派了人过来,让阮琉璃前去问话。
阮琉璃一点都不慌张,甚至还理了一个妆容,淡定的去了沈沛凝的寝殿。
待到了寝殿,就看到有几个太医在,冥殊羽也在。
阮琉璃心底抽冷一笑,想着这人还真是全啊。
阮琉璃淡定走上前,施礼道,“臣妾参见殿下,参见王妃。”
冥殊羽此刻面容有些阴沉,很严肃的回道,“免礼。”
阮琉璃起了身,便看到钟浦已经回来了,此刻正站在冥殊羽的身边,她对上钟浦的眼睛,钟浦此刻皱着眉头担忧的望着她。
阮琉璃却未给任何回应,随后瞧了躺在床榻上的沈沛凝,反而问了句,“哎呦,王妃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受伤的伤严重了?叫了这么多太医。”
沈沛凝恶狠狠的看着阮琉璃,指着她就吼道,“本宫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阮琉璃却故作莫名其妙的样子,“王妃这话什么意思啊,臣妾可不清楚。”
沈沛凝指着桌子的方向恨道,“你在给殿下的龟苓膏里放了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
阮琉璃顺着沈沛凝的手瞧去,只见桌子上的确放着一罐龟苓膏,看来沈沛凝已经恶人先告状了。
阮琉璃回过头,一点都不害怕的冷道,“臣妾明白了,这龟苓膏之前是臣妾送了殿下,如今殿下又给王妃送来了,不过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二字,你可不能血口喷人。”
墨荷这时插言道,“那龟苓膏就是侧妃您送给殿下的,不是您还会有谁?”
阮琉璃顿时目中射出一道冷光,打在了墨荷的身上,铿锵有力的回道,“那龟苓膏是本宫送给殿下的没错,但本宫没在里面放任何东西,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本宫做的!”
面对阮琉璃的强势,欣贵人也不害怕,淡然回道,“你寝宫的宫女方才都招供了!”
阮琉璃抽冷一笑,“呵呵,那把她叫上来吧,本宫看看她怎么说。”
冥殊羽这时严肃道,“侧妃,这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阮琉璃当即坚定回道,“不是,臣妾还没那么卑鄙!”
冥殊羽听了这话,当即就瞧了墨荷一眼,随后又瞄了沈沛凝一眼,似乎心里已经开始揣测此事,紧了紧牙根,开口道,“为了公平起见,把那个宫女传上来吧。”
随后,荚春便走了进来,面对后宫所有妃嫔在场,荚春不免有些紧张,跪下施礼。
冥殊羽冷冷的看着她,言道,“把你刚才禀报给本王的话再说一遍。”
荚春不敢不从,应道,“是,奴婢前些日子在打扫侧妃娘娘寝宫的时候,在门口偷听到,侧妃娘娘让珍珠去库房取龟苓膏送给殿下,还让珍珠在龟苓膏里放了砒霜,说阮琉璃痛恨殿下平日里待她刻薄,以此来谋害殿下。”
哎呦,这个罪名可是不小,但阮琉璃却在怀疑,那时候冥殊羽待她刻薄的事情,沈沛凝是如何知道的。
但阮琉璃此刻无暇去分析这个,她走到荚春身前,冷道,“荚春,你可真是厉害啊,什么时候出来的王妃的寝殿啊,本宫都不知道呢,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谋害本宫啊?”
沈沛凝这时愤怒插言,“侧妃,你不要再做戏了!她是你宫里的人,她的话难道还有假?况且那龟苓膏就是你送给殿下的,今日若不是本宫命大,本宫就被你害死了!”
当着众人,阮琉璃根本就不给熙贵妃情面,大声吼道,“王妃,臣妾对你这条命根本就没兴趣!龟苓膏是臣妾送的没错,荚春是臣妾宫里的人也没错,但别以为某些人在背后捣鬼想要谋害臣妾,臣妾就一点都不知道!”
沈沛凝自是来气,当即就对冥殊羽委屈道,“殿下您瞧,侧妃她都被您给宠坏了,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她还不认错。”
“臣妾没错,为何要认错?”,阮琉璃大声的说着。
沈沛凝也不甘示弱,“那你证明你自己啊!”
阮琉璃鄙视了沈沛凝一眼,随后问向荚春,“荚春,本宫问你,你那日听本宫在寝殿对珍珠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时辰?既然是偷听的,那本宫窗外的那盆一品红,花盆是什么颜色?”
荚春面容顿时一慌,眼睛胡乱跳动着,回道,“当日正是午时,至于窗外一品红花盆的颜色,奴婢没记住。”
阮琉璃不悦的白了一眼,“没记住?你日日都进出本宫的寝殿,怎么可能没记住呢?是没记住啊,还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啊?”
荚春一听阮琉璃这么说,赶忙改口,“奴婢想起来了,那花盆是青花瓷的。”
阮琉璃站在原地就冷笑了起来,“呵呵,不对,你回答的都错了!”
荚春一时更加慌乱,阮琉璃高声回道,“青花瓷的花盆是前天刚换的,当时本宫门口一品红花盆是琉璃暗花瓷的,至于你说的时辰就更不对了,当日本宫是让珍珠一早就把龟苓膏给殿下送过去,你方才说午时,难不成本宫还会再让珍珠送一次?不过这话说回来,本宫今日倒是发现,原本赴死送给本宫的两罐龟苓膏,一罐送给了殿下,而另一罐怎么就不见了呢?”
钟浦一听这话,赶忙就开了口,“果然是疑点重重,殿下,奴才方才就说过,侧妃是不会做出这伤天害理的事情来的。”
沈沛凝这时插言道,“钟浦,最近你和侧妃走的近,你当然要帮着她说话了。”
阮琉璃赶忙开口道,“王妃您别着急,您有证据,臣妾也有。高山,你来说吧。”
高山应了一声,上前一步,“是,启禀陛下,启禀王妃,昨日夜里奴才就看到荚春偷偷来了王妃的寝殿,之后今日傍晚,荚春就偷偷去了库房,偷拿了龟苓膏,紧接着没一会儿,王妃的人就来通传,说要主子过来问话。”
沈沛凝此刻不安起来,故作镇定道,“胡说八道!本宫什么时候去找过荚春?”
刘睿冷冷的瞧着沈沛凝,言道,“王妃,您何必敢做不敢当呢?”
“侧妃方才说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可有证据?”
“奴才亲眼所见,还不算证据吗?”
“你是侧妃的贴身太监,你说的话不算。”
这个沈沛凝,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昨日吃了亏,今天就想着谋害阮琉璃,真是不知消停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