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佳眼看没多少时间了,陌子桑也尽量不呆在家中。母亲情况稳定,小叶子也没什么大碍,只要哥哥在家照顾好她们就好了。
一路走出家门,陌子桑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她该去往何方,除了陌家之外哪里是她的归宿?
自从来到了田坎村,陌子桑就感觉自己没有一日清闲过。为何别人穿越都是投身于皇家做公主和皇子,最不济也是富家小姐,为何她就如此无权无势?
哪怕身上有随身空间,现在的情形也是用不上的。好比此次她本是好意助人,奈何却被冤枉成凶手。
原本她以为谢氏只是霸道强势些,她以为这村子远离尔虞我诈民风淳朴,可现实狠狠删了她一个耳光。
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有永远的朋友?奈何陌子桑到现在才想清楚了这中间的错综复杂,她想要保护她所拥有的一切,但是她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这般想着,却未注意到她脚下的一块顽石,一个不小心就摔倒在地。身体和地面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触碰不说,手上似乎被蹭破了皮。
“嘶……”一阵突如其来的疼痛传来,陌子桑这才注意到了她身处何处,原来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佘家附近的水源地。
雨后的田坎村本就泥泞不堪,看着自己身上的脏污,陌子桑决定先去洗洗干净。清澈的水面倒映出她的落魄,这一切又让陌子桑不知不觉想到了那日和佘家嫂子前来查看水源。
沾满泥土的手伸进了水中,那种沁人心脾的凉意从手臂一路传到了陌子桑的周身,让她不禁一个寒噤。
即使现在是炎炎夏日,此处被树荫遮蔽也变得颇有几许寒意。因此陌子桑并不打算多做停留,稍事休整就离开了眼前的水源处。
可就在她刚收拾好准备起身之时,冷不防一把剑出现在她脖子上。剑锋的光芒斜斜刺进陌子桑的眼中,她一时不察失神闭上了眼。
“你是何人?”陌子桑的疑问刚出口,对面之人就一记手刀将她劈晕了过去。正准备用银针对付眼前人,却因为手头不稳银针散落地面。
“还不把人带走!”阿环冷淡地吩咐谢氏,不过是一个陌子桑竟然还要她亲自动手才能够制服,这谢氏也没什么本事嘛!
“是是是!”谢氏满口答应着眼前的阿环,随后就有身强力壮的汉子将陌子桑捆起来扛在肩上随后退到了谢氏身旁。
“不是要送青楼么,快些点我好回去给主子复命。”阿环不耐烦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谢氏,抓个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只看到眼前的利益,果然乡野之人就是目光短浅。
可她却忘记了正是眼前这个眼光短浅的妇人帮她和方媛解决了一个大患,只要陌子桑被卖进了青楼,只要她不再是干净之人,那么万俟孤尘就不可能再对陌子桑有任何的想法。
即使万俟孤尘不介意,皇室也是不会允许了陌子桑这样的青楼妓子成为皇家媳妇的!不管怎么算,方家和方媛都是赢面。
可他们却忘记了,现在的万俟孤尘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健全的皇子。未来的帝王如何会是一个身有残疾之人?
万俟孤尘根本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她怎么舍得将家中最宠爱的侄女嫁给了万俟孤尘?就算是方家注意到了眼前的现实,方媛却是关心则乱。
不仅多方帮助万俟孤尘寻找各种高人求医问诊,什么灵丹妙药都尽数送进了万俟孤尘的府邸。
尽管如此,万俟孤尘那边却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甚至没有任何的起色。当然万俟孤尘除了保持该有的客气之外也从不对方媛假以辞色,他心中除了陌子桑之外再无别人。
哪怕任何人都觉得方媛才是最跟他相配的女子,可在万俟孤尘眼中心中,除了陌子桑以外就没有第二人能够相配。
“没听见大人的吩咐吗,还不快些送过去!”谢氏转身吩咐着那个大汉,大汉得了命令之后就带着陌子桑一路快速消失在眼前。
“此番多谢大人相助,日后谢家一定会送出厚礼答谢。”谢氏依旧不敢抬头看阿环,只是低着头感谢眼前人。
“知道就好,也不枉……本大人忙活一场。”也就是在谢氏这种乡下人面前阿环才有了片刻的自豪感,在方府中受到的一切的折辱都在此刻化作了自豪感。
她并不打算拒绝了谢家的酬谢,虽说为小姐办事是应该的,可阿环受了这么多气,不拿点什么总觉得心中不平衡。
既然事情已经了了她也就不在这里多待,如同上次一般闪身快速离去。直到这林中恢复了一片宁静,好似从未有人打破过。
“妈妈你看这次的货色如何?”那个将陌子桑扛过来的大汉给槐花楼老鸨赔着笑脸问道,谢氏已经说了必须卖个好价钱,说不定他也可以拿到点赏钱。
“嗯,干净倒是干净,就是人太瘦了,这面黄肌瘦的养胖可不容易!”槐花楼老鸨槐妈妈看着眼前昏迷的陌子桑,第一眼是中意的。即使陌子桑荆钗布裙依旧遮挡不住她的光芒,这样的人选就是她一直苦苦寻找的未来花魁娘子。
不过现在对陌子桑的情况也不清楚,她自然不会出了多高的价钱来买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未来。
“瞧妈妈你说的,这都是乡下的姑娘,好养活得很。这也就是家里条件差,吃了上顿没下顿。”眼见槐妈妈开始挑剔起来,大汉也是急了,他只是负责把人弄过来,可他不会说话啊!
“要知道我槐花楼里的姑娘随便拿一个出来也可以充作了才女的,最不济也是识文断字。光是教习了她又要花一笔银子,贵了我可养不起。”槐妈妈很好的抓住了眼前大汉的短处开始砍价,她是个生意人,当然处处精打细算。
“那妈妈你开个价吧!”大汉也是爽快人,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于是直接将自己的心思表述了出来。
“最多二两!”槐妈妈也不含糊,一口报出了自己的价格。其实一开始她只愿意出一两,可眼前这个乡下姑娘却给了她一种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