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8章 和我有点像
据端木轼所知,奉常令膝下并无女儿,也不知是如何知道小姑娘的事情,当即便坐下身来品茶发问。
“哦?好像奉常令对于小姑娘很了解?”
奉常令知道端木轼的能力和手段,因此也并不打算对他隐瞒什么,否则到时候被他知道了也会是件麻烦事。在桌案对面坐下,看向窗外缓缓开口。
“还是年少时的事,当时遮慕山大多数都是男子,只有师父的女儿和我们的小师妹是女孩,应该是差了两岁,但是远远看起来却是差不多的,我们通常都是靠衣物来认她们。也不知端木域主是觉得她和谁眼熟?”
当年那丫头就是的出生就是一件丑事,要不是念在她是端木一脉的孩子便直接将她扔下云起台了。如今这样的事自然是不会和奉常令提起,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是一个败坏门风的下人,推下云起台前还招惹到了不少偃甲人引动机关血染云起台,不过最后应该还是掉下去了,虽说云起台是万丈深渊,但我终归是没有亲眼看到,总觉得有什么问题。”
当时没人亲眼看见也就算了,竟还引动了那么多的偃甲人,除非是押送的时候就被那丫头挣脱了。不过事后他只看到云起台上尽是鲜血,千机楼中属于谢云暮的灯也确实黯淡无光。
奉常令当年也曾经去看过云起台,那样的高度,掉下去的人怎么会还活着呢。权当是他因为一个已死之人烦心,想要印证一下倒也不难,便随口宽慰道。
“您若是担心,我便让奉常令带着谢云暮过来一趟给您见见,也不是什么难事。”
辛寅当即便放出了机关木鸢传信,谢余墨收到信的时候便是有些为难。他们之间向来就没什么来往,见面两三句便是不欢而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邀请。
就在谢余墨为难的时候,沈渊便走了过来,站在谢余墨身边三步的距离,声音淡淡。
“什么事让镇灵差如此忧心?不如说给在下听听,若是能做到,权当是报答萤烛眸的恩情了。”
或许,沈渊这个身份比较合适和奉常令说话,他之前从没出现过,这一次单独去见面怕是最好的方式。只是,奉常令多疑,云暮若是不去,就等于是摆明和他说这里面有问题。犹豫了片刻后,谢余墨便直接把手里的信递给了沈渊,眉目间尽是担忧,声音也随之沉下。
“记得长公子擅长易容之术,此时奉常令要见我和云暮,这个时候,八成端木域主也在。叠陵千机楼是个地狱,小暮儿好不容易才出来,不能再回去受苦了,还请长公子相助。”
昨日席间还曾见过,好在是隔着些距离的,况且还有歌舞助兴,端木轼坐在斜对面的位置,距离最远,怕是看不清谢云暮的长相。就算是他提出要见面也最多是怀疑,凭他易容的本事,一定能瞒过去。
将信折好递还后,沈渊才笑道。
“放心,一定能瞒过去,稍稍改变容貌,再把她手上的伤痕遮掩一下就好,不过是见一面,只要不用验石滴血认亲,就一定能瞒得住。”
经过沈渊的改造,谢云暮已经成功的换了个容貌,不做大改变的基础上变得更加清秀可人,原本有些糙的小脸和脖颈处的伤口都被遮掩住,就连铜镜对面的谢云暮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看看镜子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站起身退了几步像是被什么吓着一般。
“哥哥,镜子里不是我......可是,和我有点像。渊哥哥你在我脸上做什么了?”
沈渊扶住她的背将她转了个身面对眼前的铜镜,蹲在他身边一脸的认真。
“这是易容,就是要改变你的模样,除了脸和脖子,还有你的手,手上这么多伤口,会被他认出来的。你要是不想回到那个可怕的地方,就乖乖的,渊哥哥带你去见一个人,回来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谢云暮是绝对不想再回千机楼的,虽然她眼前的这位沈渊哥哥有点让人看不透,但却还是跟着他一起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
虽说不及镇灵府机关重重,但也是有不少的影卫隐藏在暗处。谢云暮跟着沈渊走进房间后,才算是见到了他们要见的人,一个是奉常令,另一个是端木轼。那个曾经命令手下把她往死里打的那个恶魔。
尽管谢云暮一个劲儿的想往后退,却还是被沈渊紧紧拉住,还有腕间的银灰小蛇风朝保护着她。沈渊毫无畏缩,就像是来见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见过端木域主,何大人。这就是镇灵差的妹妹谢云暮,镇灵差有些事务暂时走不开,让我带着她过来了。暮儿,过来见过两位长辈。”
谢云暮在沈渊的推送之下往前走了几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云暮见过端木域主,何大人。”
端木轼原本存的就是验查的心,当即便站起身往前几步拉过谢云暮的手仔细看了看,但是经过沈渊的伪装之后,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破绽,白白嫩嫩的十指纤纤,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
脖颈处他亲自打出来的伤痕也不见踪影,借着伸手摸了谢云暮脸颊的功夫也摸不出异样,随后便坐了回去。
“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姑娘,玉指纤纤,清秀可人。我家里的丫头比不上这位大家闺秀啊,还真是我认错了。”
沈渊点点头,随后便将谢云暮拉到身侧,俨然是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低头朝她笑笑,声音压得很低。
“没事,一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随后便看向了奉常令和端木域主,行礼致歉。
“云暮自小跟着镇灵差叔父长大,怕见生人,实在是抱歉。如果没事,我就先带着云暮回去了。”
沈渊刚刚转过身就看到了门口走进来的人,一身风衣头戴风帽,相隔几步便是一股幽深压抑的气场,正是沈沧。谢云暮躲在沈渊身后,看着眼前的人一句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