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暗勾了下唇,
“睡就是睡了,没睡就是没睡,言而不实非君子,往往通过一件小事,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沈县太冷汗直冒,点着头道:
“是是是,王爷说的是,下官受教了。”
“这里没有什么王爷,前些日子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已撤了我的王位,沈县太可要分清。”
“是是是,下官知道了。”
沈县太害怕的咽了下口水。
跟这暗王说话,还真是能把人吓死,句句说的都不对。
“听说你来是有事?”
终于进入了正题,沈县太连忙抬起头,笑呵呵的讨好说道:
“这不是下午下官冲撞了您嘛,所以就亲自带着两万两黄金上门给您道歉来了,还望王……您能原谅下官和犬子的过错。”
君攸暗嗤笑一声,
“两万两,沈县太真是好大的手笔。”
“让您见笑了,聊表心意,不足挂齿,以后有能用的找下官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沈县太赔笑着。
“行,那这黄金我就先收下了,沈县太和沈少爷在这待的也够久了,肯定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吧,烈火,送客。”
君攸暗淡漠的说道。
烈火向前走了两步,抬手冲着门外的方向,
“二位,请。”
沈县太懵逼的怔了一会儿,才明白君攸暗话里的意思,而后尴尬的点点头,告退离开了。
玥府门外等了很多县府的侍卫,见沈县太和沈浪都出去了,也都纷纷跟着回了府上。
路上,沈浪一脸的不满。
“爹,你说他一个落魄的王爷,您干嘛还低声下气的,又是上门道歉,又是送黄金的,人家不说了么,皇上亲自下的圣旨,已废除了他的王位,他现在就是个平民身份。”
沈县太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这暗王在疆场上杀敌立功的时候,你还在你娘的肚子里喝奶呢!这暗王是谁?那是皇上的亲弟弟,是被东翎百姓亲封的战王,历史上仅有这么一位!当年要不
是他,咱这东翎可能早就不在了。暗王在位的时候,那是权倾朝野,手握重权,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才放弃了这些,搬离平阳城,但人家身体里流淌的可是皇家的血脉,论辈分,皇上还得叫他一声叔叔!
万一哪天皇上心情好,又把圣旨改了呢,你得罪的起么?长长脑子行不行?”
“这王位都废了,还怎么可能再颁布圣旨让人回去啊,皇上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要我说啊爹,你就是越老越害怕胆子越小。”
“你快闭嘴吧!”沈县太恼怒的说了句,他这儿子今天吃错药了,他说一句跟着怼一句的,欠收拾,
“我跟你说啊,你以后离那二位姑娘远远的,离整个玥府的人都远远的,那郝连玥之前什么名声你不知道么?要是再敢惹人家,人家要修理你,我可不管!”
沈浪切了一声,
“名声都是传出来的,你看这郝连玥,长得漂亮人又温柔,哪有半点张扬跋扈的样,您就别多心了。”
想着那美人含笑面羞的模样,沈浪这心里就跟小船在海上晃悠似的,荡荡悠悠的。
沈县太见跟他说不清,哼了一声,便快步带人走了。
沈浪闲着没事,也不想回府,就带着小六子等人又去喝花酒了。
这一天从早到晚不是挨骂就是挨打的,今晚他可得好好享受享受。
玥府。
“皇叔,你怎么知道这西山有座金矿啊?”
郝连玥看着君攸暗的手下正在往库里抬着黄金箱子,忍不住问道。
君攸暗拉住她的手,微勾了下唇,
“到一个地方,必然要先将这里的情况都摸透一遍,本王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也不会将自己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
“可是我也让人摸了啊,就是没你厉害,连山都让人去查。”
郝连玥嘟囔着。
君攸暗唇角的笑意加深,“注意到沈县太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之前平西侯秘密训练士兵被本王察觉,便派人去查探了一番。训练士兵很耗费钱财,以平西侯府的那点资本,根本就不够,所以慢慢查
到了这里。”
“那你为何没管平西侯要造反的事,还有这里的金矿之事啊?”
郝连玥不解的眨眨眼睛。
君攸暗耐心的回道:
“他训练的那点兵,不足挂齿。而且如果能将他训练出来的兵转为已用,岂不是一举两得?”
“可平西侯一家都被君染枫给斩了,那些精兵……不对,皇叔的意思,那些精兵现在都被君染枫给收编了?”
郝连玥瞬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
君染枫的心计,现在这么深了吗?
君攸暗点了下头,
“还不算太笨,一点就通。”
“可是……”
郝连玥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君攸暗见郝连玥犯纠结的模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
“君染枫远比你想象的要聪明的多,他故意把你和我从平阳城逼走,就是怕我们会阻拦他现在要做的事。只有我们走了,他才能放开手脚。”
郝连玥叹了口气,“我只是感叹他变化如此之大,想着之前他那么温润善良,到现在的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我也知道是人都会变,就是一想起来,心里就不太舒服,总
觉得他变成这样,跟自己有很大的关系。”
“这不怪你,有时候就是要经历一些这样的事,才会成长。”
君攸暗安慰道。
郝连玥点点头,
“那这沈县太和沈浪,你打算怎么处置?”
“只要那沈浪不再肖想你,本王就不会动他。”
提起沈浪,君攸暗语气淡淡的,显然没把此人放在眼里一丢丢,完全无视的那种。
郝连玥噗嗤一笑,“我想他现在肯定也不敢肖想了,今天被那沈县太打了好几个巴掌,小白脸都给打肿了,不过这也正好反应出了一个问题,大多数的官二代都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这样下
去长此以往,对社会风气也不好。”
“这是皇上该糟心的事,我们就不要在这上面浪费心神了。”君攸暗捏了捏郝连玥柔若无骨的小手,“邪殿最近出了些事,过几天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