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攸暗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起身朝外走去:
“看看圣旨怎么说。”
来到前厅,柳仁带着数十个禁卫正站在那里等着,见到君攸暗过来,柳仁笑了下,拱手道:
“暗王爷,属下领命前来,叨扰了。”
君攸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说吧。”
先皇在世时,君攸暗就有面圣可不跪的特权,到了君染枫这,自然也不用跪。
柳仁拿出圣旨,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君染浩因逼宫谋反被压入大牢,认罪期间被贼人残忍杀害,好再上天眷顾,让君染浩写完了认罪书。可认罪书内的内容对皇叔很不利,故而
请皇叔进宫一趟,携案调查,钦此。”
“王爷!”
烈火急忙的叫了一声。
君攸暗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毫无波澜的看向柳仁,
“那就劳烦柳大人带路了。”
“暗王,请。”
没想到暗王这么配合,让柳仁也有些吃惊,不过配合更好,也省得他动手。
御书房内。
君染枫坐在龙椅上,看着君攸暗进来,黑眸微微闪过,面带笑意的说道:
“皇叔,真不好意思,还得让你到宫里来一趟,这事儿事关重大,你我叔侄二人还要多加商议才是。”
君攸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
“皇上严重了。”
君染枫心头一颤,攥了下拳头,又露出笑意,让身边的小太监将君染浩的认罪书,拿给君攸暗:
“皇叔,这是二弟的认罪书,您先看看吧。”
小太监恭敬的将认罪书递给君攸暗。
君染枫摆了摆手,他便退了下去,将御书房的门关上。
君攸暗翻了两页,硬冷的唇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残害先皇,蛊惑皇子逼宫,与外敌勾结……这些罪名有一个成立,本王都是在劫难逃,有点意思。”
见君攸暗一点慌乱的模样没有,反倒向与他无关一样,君染枫心头也些急了。
他以前君攸暗看见这些最少,最起码也得解释一下说这不是他做的,这现在这态度是什么情况?
他从小就怕这位皇叔,即使现在练了邪功,还是一样的惧怕。
鼻尖微微冒出汗意,君染枫告诉自己要冷静,前往不要自乱马脚,随即说道:
“皇叔看了这些,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君攸暗嗤的一笑,
“并未本王所为,本王为何要解释?”
“可这是二弟临死前,亲手写下来的,上面还盖了他的手印,难道有假么?”
君染枫急道。
“听皇上的意思,是认为这是真的了?”
被君攸暗这么一反问,君染枫顿时有些囧意,他双眸黑意更甚,不悦的说道:
“朕只是就事论事,如果不是皇叔做的,皇叔为何不解释给自己清白?朕敬你是长辈,才将你单独叫到御书房讨论的,你若是这个态度,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呵,”君攸暗低笑一声,微微催动内力,手上的认罪书,顷刻间便化为了灰烬。
君染枫瞪大眼睛,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怒声道:
“皇叔,你在做什么,你这是毁灭证据!”
君攸暗冷冷的看着他,毫无感情的说道:
“君染枫,你为何能坐上这个位置,心知肚明。你知道为什么你父皇恨我这么多年,却不除掉本王,还将兵权都放在本王手上么?”
君染枫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他也好奇……明明父皇恨皇叔恨得要死,为何又一直纵容他。
“那是因为……没有本王,东翎很快就会消失。”
“不可能!”君染枫反驳道,“我东翎有六十万大军,地广辽阔,资源丰富,怎么可能会什么都靠着你?父皇不动你,那是他胆小、懦弱!可我不一样,我比他的心更狠,比他的手段更
强!”
“哦?你哪里强了?武功么?”
君攸暗的话刚落,下一秒,一柄通体黑色的剑直指君染枫的勃颈处,只差一公分的距离,便能刺进他的脖子。
只是这样,君染枫都能感觉到从剑身上散发出的森森寒意。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皇……皇叔,你要做什么?”
君攸暗将剑收了起来,冷漠的撇向他,“本王是想告诉你,即使你练了那邪功,也同样不是本王的对手!你父亲当年要依靠本王才能坐稳这东翎的皇位,你也如此,本王不争不抢,是在先皇面前发过誓,会守护
这东翎的江山。君染枫,你若能当个好帝王,本王必定会支持辅佐你,可你若视这江山为草芥,残害百姓,你的下场,可能会比你二弟还要惨!”
君染枫看着君攸暗离开的背影,瘫软一般的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竟然连皇叔如何出招的,都没有看清。
心底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害怕,那是濒临死亡前的触感,刚刚,他在皇叔的眼里看到了一抹杀气。
颤抖的将君攸暗留在桌上的兵符拿在手里,君染枫脸色惨白,手指冰凉。
“真是没用!”
沙哑的嗓音出现在屋内,神秘人现身在君染枫身边,看他一副被吓傻的模样,眼底流漏出深深的不屑。
君染枫呼了两口气,阴狠的瞪了他一眼,
“刚才你为何不出现!你可知道,皇叔的剑差点就杀了朕!”
神秘人桀桀的笑出声,
“我早就说过,君攸暗的阳气太重, 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你也是个没用的废物,竟然叫他一招就把你制服了。”
“还不是你的破武功!说什么只要朕练了,就能天下无敌,可现在呢,朕差点被他杀死!”
君染枫恼怒的吼道。
神秘人没有出声,面具下的死寂眸光微微动了动。
他也没想到,君攸暗的武功这么高强,看来,平日里是他有所保留了。
“你说话啊,别装哑巴,现在该怎么办!君染浩的认罪书已经被他毁了,我们还怎么对付他!”
神秘人瞥了君染枫一眼,“兵符都在你手里了,你还怕什么?他现在就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你在朝堂上打压打压他不就好了,等大臣们都看清你的目的,自然就知道该怎么站队了。没事多动动脑子,别什么事都指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