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府。
君攸暗看着百里明宇加急送来的信,硬冷的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他将信纸放于烛火之上,看着冉冉升起的火光,瞳眸幽黑深不见底:
“这百里明宇开始狗急跳墙了,烈火,你说本王是帮他还是不帮?”
烈火稍微思索,回道:“百里明宇心胸狭隘,目光短浅,此人不是一个良性的合作伙伴,很容易反水。百里夜年龄虽小,但心思深沉,聪颖睿智,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不好掌控,这……属下也不
好做决定。”
君攸暗嗤的一笑,睨了他一眼,
“本王怎么觉得,你变得开始圆滑了?以前可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会过去的去揣度其他。”
烈火尴尬的挠了挠头,
“属下这不是……怕做错了决定么。”
“在本王面前,还用的着想这些?”
“是属下愚钝了,”烈火直起腰身,一脸正气的说道:“属下认为,不帮为好,百里明宇是颗不定时炸弹,但百里夜与小姐关系匪浅,关键时刻还能信任,更为合适。”
“恩,有点道理,那就这么办吧。”
君攸暗漫不经心的回道。
烈火:“……”
就这么简单?
亏他刚才还吓的小心脏砰砰跳呢。
这王爷什么时候学的,和小姐一样调皮了。
“武功的事,查的可有进展了?”
烈火浑身一颤,连忙回复道:“追风来信说,那应该是种禁功,他只是书本上见过只言片语,大陆上还未出现过练就此功之人。此功可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内力,但修炼的方法极为邪恶,每日需要饮食一碗处子之血,每七天吞噬一颗孩童鲜活之心,再辅以武功秘籍,采取日月之精华,才可炼成初期。而后期,则需要吸食活人的精气,并且内力越深,需要吸食的精气
就越多。他说目前知道的就这些,还有没有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君攸暗瞳眸暗了暗,扯了扯嘴角,声音冰冷,
“君染枫,是在走他父亲的老路,不,比他父亲更加残忍。”
皇宫。
君染枫看着北穹国传来的友好信件,眸中闪过一抹阴戾。
他苍白的指尖将信狠狠的攥成一团。
居然逃去了北穹。
呵呵……
使臣?
经过他同意了么!
郝连玥,别想朕会放过去!
北穹国,北城。
郝连玥在客栈里忽然打了个喷嚏,心头微微一颤,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时候吧,不得不说,这人的第六感还是非常准的。
这不,她这想法刚出现,良渚就从天而降,给她带了个一个‘好’消息!“小姐,北穹皇已向三国发出请帖,于半月后请三国派人来参加百里夜的登基大典。北穹皇还说,现在百里夜刚开始步入朝堂,处理政事,虽身边有国师大人姜子文辅佐,
但还请小姐在这多住一段时间,于登基大典结束再离开。”
郝连玥翻了个白眼。
三国!
东翎国、南璃国、西凉国!
她有种预感,东翎国……君染枫一定会亲自来的。
真的不想和他碰面。
“行吧行吧,反正也没事可做,就在这待着吧。”
郝连玥摆摆手,妥协的说道。
不然能怎么办呢。
她又放心不下让百里夜一个人应对那么多的危险,只能她这个当姐姐的多操操心了。
“对了,告诉北穹皇,不要大肆张扬本小姐在这,另外去探寻拓跋寒何时启程,我们好去城门外接他。”
“是!”
春辛疑惑的挠挠头,
“小姐,你怎么知道西凉是拓跋寒来呀?西凉也好几位皇子呢!”
郝连玥抬手敲了下春辛的脑袋,
“你个小笨蛋,这拓跋寒是百里夜的亲舅舅,他外甥登基他不来镇场子,还谁来啊!”
“额……镇场子?”
春辛一脸疑惑,她好像又学会了一个新的词儿。
而百里明宇在等了两天,都没收到君攸暗的回信后,便知道君攸暗已经无声的放弃他了。
“该死,这君攸暗也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当初说帮本宫坐稳皇位,如今竟然见死不救!”
百里明宇气的狠狠的拍了下桌子。
心腹在一旁跪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太子殿下,这暗王现在靠不上,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眼看着那小野种登基在即,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反了吧!”
百里明宇咬牙龇目,攥紧拳头。
他终于要走上,他最不愿意走的一条路了么。
可也好像,没有其他路可给他走了。
“传令下去,让暗卫全部秘密进城,军队全部迁移二十公里,于三天后,攻城!”
“是,太子殿下!”
正在太子府房顶上叼着草望着夜空的虚竹子,呸的一声将嘴里的草吐了出去,身子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三天后?这百里明宇也太心急了吧,难怪当了太子四十几年都坐不上皇位,这能耐也……也太差了吧!”
小樱桃眼睛布灵布灵的闪着,奶声奶气的说道,
“不过宝宝很好奇一件事哟,就这么个废物,还能将二皇子三皇子都杀死,背后隐藏了这么多年?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嘛!”
郝连玥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络绎不绝行走的群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二皇子三皇子再厉害,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兄弟会对他们下毒手,能伤到自己的,往往都是最信任的人,这才叫人防不胜防。”
“姐姐说的也是,不过这么拙劣的手段,真的看不出来么?宝宝总觉得这百里明宇,后面似乎有什么人在指点他。”
小樱桃抬抬头,叹息道。
郝连玥眸子突然一沉。
背后还有人?
会是君攸暗么……
百里夜双亲遇害的时候,除了北穹和西凉在打仗,当时东翎似乎也在战乱中,那时君攸暗还在边境。
想到这,她悄声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她越想要脱离这摊泥水,就越将她往里卷呢,如果百里夜的双亲是君攸暗在后面搞得鬼,那她郝连一家……可惜君攸明死了,没能亲口从他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