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让郝连玥瞬间红了眼眶。
这外表硬冷、不善言表的男人,总是在用自己的真心悄悄打动着她。
“皇叔,谢谢你。”
谢谢你容忍我的任性和小脾气。
谢谢你对我所有的要求,没有说过一个拒绝的字。
谢谢你,能陪在我身边……
君染枫在第二天清晨,便离开了,阵仗很大,举国欢送。
郝连玥没有去送他,也许沉默,才是对两人最好的状态。
君染枫在城外一直望着城内,寻找那抹让他牵挂的身影,只可惜,直到离开,也没有看见,他便知道,那个人始终没有来……接下来每天平阳城最热闹的消息,就是太子殿下在去往边境的路上,走到了哪里,何时会到等等,一时间,君染枫的名字充满大街小巷,民众的嘴里,都是对君染枫的赞
赏。
宫里面因为战事,近日也平静的厉害。
李贵妃上次被皇上禁足后,也消停许多,每天躲在自己的宫殿内。
皇后依旧掌管后宫,丽妃每日对君染枫提心吊胆,倒也没有什么动静。
华妃更是怕皇后出来盯上她,也万分消停。
而因为李贵妃的禁足,后宫突然有两个宫妃受到了皇上的宠爱,分别是兵部尚书家的昭妃和礼部尚书家的宁妃,二人在同批新妃中,也算暂露头角。
平静的背后,总是伴随着暗波汹涌。
君染枫离开后,郝连玥便渐渐将他的事忘在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到赤月宫的事宜上,忙着在各地及各国,为赤月宫铺垫,形成一个巨大的关系网。
同时,也与江湖上的各组织周旋,要在江湖中留有一席之地。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现在启程吗?”
良渚走进琉玥阁,低声问道。
郝连玥仰头呼了口气,“走吧。”
今日,是郝连将军的忌日,她要去郝连家的祖陵,祭拜。
只是不知为何,从早上醒来,心里就有点慌,总觉得什么事要发生。
她压下心头的慌乱,面色镇定的向外走去。
郝连家的祖陵在平阳城外的一座山脚下,那里有常年看守祖陵的更夫,平日里也有打扫,方便家人去祭祀。
不过随着郝连家的没落,多年来无人问津,更夫便也离开了。
郝连玥到的时候,看着陵墓门口长到齐腰高的杂草,眸底有些落寞,她抽出良渚腰身的剑,挥落杂草,留出一道一人宽的路。
“小姐,属下来吧。”
良渚上前准备拿过剑,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小姐做呢。
郝连玥摇摇头,
“让我来吧。”
她从来没为郝连家做过什么,却占用着郝连玥的身体,享受着姑姑对她的好。
穿越到现在,也是第一次有勇气来到郝连家的祖陵。
现在只是割一些杂草,都是应该的。
一条人行的道,直通陵墓门口,郝连玥将剑递给良渚,平静道:
“你在这等着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是,小姐。”
郝连玥一个人向陵墓内走去,这里修建完整,只是墙角落了很多的蜘蛛网,看起来已荒废多个年头。
越往里走,冷意越甚,还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内堂前,是每位祖先的名字,内堂后,则是每位祖先的棺木。
郝连玥有个规矩,所有死去的人,只可土葬,不准火葬,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后辈一直在遵守着。
本以为里面也是外面一般,破败不堪,结果进来,郝连玥的目光里带着诧异。
桌上的灵牌,没有杂尘,很干净。
地面和角落里,也没有蜘蛛网,桌上的烛火,也在燃烧着,看来像是有人定期在打扫。
究竟是谁?
郝连玥有些疑惑。
姑姑常年在宫里,皇上不会让她出来。
可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来过。
君攸暗?
也不可能……
如果是君攸暗来,那门外的杂草和蜘蛛网,一定会有人清理的。
只弄里面,却不弄外面,很显然,此人并不想让人知道,郝连家的陵墓还有人来祭拜。
“谁?”
耳朵里传来微响,郝连玥猛地看向发声地,充满警惕。
她脚步轻悄的往后堂而去,眸光如矩,认真冰冷。
“是我……”
伴随着略微熟悉的声音,一袭白衣、长相干净清澈的男子,从后堂的另一个屋子中,走了出来。
看到来人,郝连玥明显一愣,
“楚玉?你怎么会在这?”
这明明是郝连家的陵墓啊!
楚玉漂亮的唇角,浅浅露出笑意,他举步清幽的向外走着,浑身散发着柔和纯净的气息,那看着郝连玥的眸光,更是透着几分柔和的温暖。
“玥儿……”
他轻声开口,言语间,充满和善。
郝连玥微蹙起眉头,警惕的看着在她面前停住的楚玉,不明白他今日为何,会露出这样一幅面容。
“你怎么会在这?”
她又问了一句。
楚玉温和的笑了笑,转身看向身后一排排摆放整齐的棺材,目光带着眷恋,声音苍凉:
“这些都是我的亲人,你说,我为何在这?”
他侧头看向郝连玥,面色平静。
郝连玥心里一颤,不可置信的看向楚玉。
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姑姑在宫中说的话……
‘你还有个哥哥,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当年尸体运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姑姑一直祈祷他还活着。’
难道,面前的楚玉就是……
郝连玥有些不敢相信,她们两个明明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楚玉长得也并不像郝连家的人,怎么会呢!
“你怎么证明你自己?”
郝连玥冷着脸问道,衣袖下的拳头却紧紧的攥了起来。
楚玉笑了,
“父亲走的那年,我亲眼所见,全家三百六十口,在暴雨交加的夜里,被悉数灭口。一直以来,大家都说父亲是在边境一带被杀的,其实……”
楚玉说到这,干净的眸子底,涌起强烈的恨意,声音也冷了几分,“其实,父亲当年收到了那狗皇帝的密诏,命他秘密带着全家人,赶到平阳城外十公里处的一个破庙内,说有要事要交给父亲,结果,皇上的密旨没等来,却等来了皇宫的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