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皇上啊,听说这似乎是皇上背后下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拿下暗王的兵权,想想都让人背脊发凉。”
“……”
眼看着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从郝连玥的事情上,上升到了暗王与皇上之间、又掺杂军队的事,门口的侍卫们脸色皆一变,怒声道:
“胡说些什么,军政大事也是你们这等贱民可以谈论的?赶紧离开,不然等下都把你们抓起来,依法处置!”
“贱民?你说谁是贱民?”
其中一个穿着朴素的男人当即不乐意了,
“这国家的事情,我们也有参与的权力,我们也是人,有人权!你骂我们是贱民,那你呢?皇宫里的走狗吗?”
“放肆!竟敢侮辱官兵,来人,将这贱民……”
“慢着!”
郝连玥打断侍卫的话,冷眼看着他,怒声道:
“本小姐觉得这位大叔说的并没有错,你凭什么要让人抓他?依法处置?如果国家的法律是这样滥用的,那这该死的法律,不要也罢!”
“好!”
郝连玥的话刚落,身后的人群便爆发出强烈的呐喊声和支持声。
生下来是什么身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但他们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着,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受人侮辱?
士兵见这么多人应和郝连玥的话,尴尬的动了动嘴角,看着郝连玥哀求道:
“玥小姐,您怎么也和这些贱……草民一样?这皇宫乃是圣地,岂容这些人在此撒野,若是皇上知道了,属下有几个人头都不够掉的啊!”
郝连玥冷冷一笑,
“如若皇上连民众的建议都听不进去,不采纳,那只能说这皇上是个昏君!昏君是不配被人民所爱戴接受的,我们有理由反抗!”
昏君……
这两个字更是把侍卫吓的差点跪在地上,这这这……
“玥小姐说的对,我们有人权,有选择拥护谁做帝王的权力!”
身后的百姓激动的喊着。
通过郝连玥的话,他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上,肩负着重要的使命,觉得自己有巨大的能力。
郝连玥勾唇冷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别看这些民众现在处于国家最低等的位置,但若有一天这些民众爆发,那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而皇上之所以能在宫里,享受荣华富贵,万民敬仰,还不是靠剥夺压榨这些民众而来的?
一个聪明的帝王,是不会允许自己在民众面前,失信失心的。
进忠到达宫门口的时候,正瞧见民众激烈的样子,这可把他吓坏了。
这祖宗又干了什么?
“大总管。”
内侧的侍卫连忙给进忠让了一条路,恭敬的叫着。
郝连玥骑在马上,冷眼看着进忠,内心冷心。
皇上怕是坐不住了吧。
“哎哟我的玥小姐,您在这儿干什么呢?快下马,跟咱家入宫吧,皇上等着您呢?”
郝连玥冷嗤一声,
“皇上不是不允许我进宫么,现在又是为何?”
进忠陪着脸笑道:
“皇上哪能不让进宫呀,这不是公务繁忙,才得出功夫见您嘛,快跟奴才进去吧。”
郝连玥下巴微抬,
“本小姐在这喊了这么久,又累又渴的,公公还是给本小姐找个轿撵吧,不然玥儿怕是走不到那乾清殿呢。”
进忠脸色一僵,有些难看。
这郝连玥还得寸进尺上了?
但见这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呢,又堆起笑脸道:
“玥小姐您等着,咱家这就叫人给您去拿轿撵。”
这烈日的太阳下,进忠就陪着郝连玥和一众民众和侍卫在这晒着太阳,到底是常年待在阴暗的地方,见不得光,没一会儿,他这汗就流的厉害,人也晕乎乎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郝连玥转身对着民众说道:“感谢各位,今日若非你们的支持,我郝连玥也不能顺利入宫。但入宫之后是凶是吉还是未知,如若郝连玥真的血洒断头台,还望各位能在我父亲的忌日上,去帮郝连玥陪
送一杯酒,在此谢谢各位了。”
郝连玥下面,对着众人深深的弯了一躬。
“玥小姐放心,您若出了事儿,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就是,我们定会为玥小姐讨个说法!”
“……”
民众再次激动起来。
郝连玥对着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点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开,才开口道:
“谢谢各位了,大家早回吧,本小姐一定会为姑姑洗刷冤屈的。”
人群渐渐的散了,轿撵也刚好抬到了门口。
郝连玥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闭眼放松的享受起来,这演了一早上的戏,喊破了喉咙,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真的累人。
进忠绷着一张脸,让人快步抬着郝连玥往乾清殿走去。
“玥小姐,这都到殿门口了,您总不能还在这儿轿撵上吧?”
进忠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
郝连玥睁开眼睛,勾了勾唇,
“那是自然,本小姐怕坐了轿撵进去,大总管倒把脑袋丢了就不好了。”
“那咱家真是谢谢玥小姐的体谅了。”
郝连玥下了轿撵,收起笑意,冷着一张脸朝殿内走去。
君攸明正坐在上位,看着郝连玥进来,深沉的目光复杂的闪了闪。
郝连玥并未向以前一样,跟他高兴的打着招呼,而是双腿一弯,直直的跪了下去,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恭敬的行了个礼,开口道:
“民女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民女,让君攸明不禁挑起了眉毛,深沉的眸子露出诧异,
“玥丫头今日怎的跟朕如此生疏?这民女,又是什么称呼?”
郝连玥并未起身,而是跪在地上,背脊挺直,不卑不吭的说道:
“民女自是身份,玥儿身为父母双亡的孤儿,没有府邸,没有头衔,故而称之为民女。”
君攸明‘呵’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哀乐,
“那依你这说法,是不认你的皇后姑姑,和朕这皇上姑父了?”“玥儿自然要认皇后姑姑,但是,是不是皇上姑父,就另要定夺了。”郝连玥明显赌气的继续说道:“以前是玥儿不懂事,总是喜欢皇上姑父皇上姑父的叫着,感谢皇上大人
有大量,不和民女计较,以后民女不敢在逾越,该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荒谬!”君攸明重重的拍了下椅子扶手,面色阴沉。